第98章 交易
宁晚莺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将楚聂的手握住轻声道：“惑心与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未能突破心障，就证明我不配步入凝神境，我想要变强。”
楚聂见她眼神坚毅，柔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颍州妖魔之事已经解决，待这里解除限制，我便离开颍州回阁内复命。”宁晚莺缓缓起身，她回头看向阁楼外，“如今我在破障境停滞太久，之后我打算前往渺州寻找师父，找到突破心障的方法。”
楚聂抬头看着宁晚莺，阳光从她背后照进阁楼，看不清她的表情。
“渺州双方休整期间应该不会有太多危险，但如今还有天仙这一势力，你若是孤身前往渺州务必谨慎。”
楚聂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想到惑心轻描淡写的一句九州人被杀得十不存一，与他类似拥有热武器的外来者也被消灭殆尽，他就对仙人的实力有了深深的戒备。
“你也是，颍州危机虽已解决，但你所谋并不拘于颍州，这就势必会与其他势力产生纷争，保护好自己。”
她眼中的关切让楚聂感到内心一暖，他笑着说道：“放心，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说罢，楚聂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尸体旁一动不动的李乾坤。
如今惑心离开，外面阳光明媚，证明盘海城上空的乌云已然消散，但通关提醒并未出现。
“还差什么？”
“楚聂，BOSS呢？”
楚聂正想着，苏芸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扭头看向苏芸，见对方血条下多出一个“破障”的buff。
“经验获取率增加300%？原来惑心说的并不是祸事指的是突破心障后会获得增益啊。”
楚聂将苏芸拽起来后问道：“惑心离开了，但副本还没通关，或许他们从心障状态下离开副本应该就通关了。”
苏芸惊讶地看向楚聂身后，只见地上只有一坨披着金色长袍的肉堆，不可思议道：“这么简单？”
楚聂诧异地看向苏芸，对方醒来后神色自若，并未向他与宁晚莺那般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扭头看向依旧没有苏醒的赵河柳心以及李定山，“也不算简单，若是他们破除不了心障，那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话音刚落，李定山忽然睁开眼睛沉声道：“的确如此，若是困于心障不出，那与死亡无异。”
楚聂被他吓了一跳，惊声道：“你早就醒了？”
李定山粗犷的面容微红，他有些尴尬道：
“不瞒楚兄弟，我已是凝神境，惑心的心障对我来说无效，但不知他施了什么法子，让我昏睡过去，我醒来时见李乾坤与你在说话，听了个大概才发现那是惑心，本想找机会出手，没想到他自己就......”
楚聂无奈道：“比起这个，你还是去看看姬长林吧。”楚聂指向倒在墙壁边沿，不知生死的姬长林。
李定山闻言看去，先是一愣，随后面带怒意提起长刀大步走去。
“那他俩怎么办？”苏芸来到柳心与赵河身旁蹲下皱眉问道。
“惑心说心障只有自己才能破除，我们帮不上任何忙。”
他目光瞥向一旁，见苏芸与李定山的反应，似乎只有他一人才能见到灵魂状态下的李乾坤。
“若天仙是造成李乾坤追逐成仙的幕后黑手，那些被囚禁的妖魔又是怎么回事？”
楚聂带着疑惑来到李乾坤面前，见对方面色阴沉，盯着地下那团烂肉不发一语。
“怎么？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李乾坤从朔州发迹，斩杀一众九州证道境高手，一人以统一九州之势击溃数座主城，后用天材地宝修建法阵，获得所谓地脉之力后建造登仙殿，妄图踏入仙境，这般事迹放哪里都是妥妥主角模板。
但事实就是被六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者在成仙前击败于殿内，后尸体被惑心利用成为如今脚下一坨。
好像搁谁都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这么想来，楚聂也稍微理解李乾坤一点点。
“你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后被丢在一旁会有何感受？”李乾坤忽然看向楚聂面无表情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为了不当别人的棋子才这样拼命的。”楚聂实话实说道。
他从被陈泽等人优化后就不打算被任何人摆布，但这一路走来，都是修改器宗门在指引方向，这让楚聂有种被一双无形之手勒住命脉的感觉。
无论是好感度还是商人管理，加上能够让装备突破化神级的铸造功能，这个宗门并不像他来到九州大陆前理解的修改器，更像是披着宗门外皮挂载于九州大陆的管理系统。
他从版本更新到桃源村醒来比别人都晚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风灵月影宗。
“为什么选我加入宗门？它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楚聂可不相信每次升级宗门后发来系统邮件里写的话，里面从享受游戏到融入九州，更像是有所预谋，将他推向一个介于炎煌人与九州人中间的位置。
这般想着，他不远处的宁晚莺。
“我与她的相见，难道也是宗门的预谋？”
“要不要与朕做个交易？”李乾坤见楚聂面露忧虑突然问道。
“交易？你有什么资本和我交易？”楚聂的冷笑一声，视线从走出阁楼的宁晚莺身上离开，看向李乾坤。
“我能让你摆脱天道的桎梏。”说着，李乾坤伸手指向头顶。
楚聂眯起眼睛，“你有这能耐会被我们杀掉？”
李乾坤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层层阁楼，直视蔚蓝的天空，他沉声道：“尔等就是供天道取乐的玩物，与上一批外来者下场相同，终归会死于它所创造的力量。”
“那你摆脱的方法就是变成鬼吗？”楚聂看着脚下的烂肉问道。
李乾坤见他盯着自己的尸体，眼皮微微抽搐，他压下心中怒意，恨声道：
“天道察觉到我逐渐脱离仙人的控制，才让你们这群炎煌人尝试击杀我。我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但不想九州依旧被仙人掌控才让那群躲藏起来的懦夫们暴露在九州面前。”
“妖魔是主动躲起来的？你是把他们推到明面上？”楚聂摩挲着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若惑心没有说谎，那妖魔修复被破坏的法阵是为了抵御仙人降临，那之前袭击苏芸的仙人又为何要阻止法阵的破坏呢？
“法阵究竟有什么用？”
“连接凡界与仙界。”李乾坤看着楚聂脖子上的玉环说道：“但那群仙人也不过是天道制造而成的产物，虚假的仙界根本不配朕神往。”
“虚假的仙界？”
“没错，朕在制作法阵时就已经发现是那群仙人利用我打开两界屏障的谎言，那时我已然突破证道境，已经可以感受天道每次出手的踪迹，所以我将法阵修改，在天道干涉九州时修建登仙殿，准备打开通往天道所在的位面通道。”
楚聂震惊地看向李乾坤，“你说，你找到了系统？”
“你们炎煌人将天道称为系统吗？”李乾坤眼神中闪过一抹落寞，“可惜，就差一点，朕还是被你们击杀，没能真正打开通道。”
“我如何信你？”楚聂面色凝重地问道。
“你现在就是靠朕的凡心才能保持理智，想来，你也发现这枚手镯的厉害之处。”李乾坤看着楚聂手腕说道。
楚聂看向噬神镯，他皱眉道：“的确，但这也是系统...天道验证过的道具。”
李乾坤哈哈一笑，指着楚聂的手腕说道：“这手镯一开始只是一枚普通的镯子，是朕利用一丝天道之力强行更改成吞噬变强的效果。”
他看着瞪大眼睛的楚聂轻声道：“因为有天道自己的气息，所以它这般恐怖的能力能不被天道察觉。”
“你怎么做到的？”楚聂下意识地问道。
“将朕复活，朕便将此法告知与你，咱们联手便可开启通往真正仙境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