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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今晚去我家吧
除了她,全场的肾上腺素都在升高,有几家已经站起来撑着桌子,期待她揭开最后的谜面。
第二张被起开,牌面不大不小,一张8。
所有的目光都锁在了最后一张牌上,江妍的手心冒起了汗,呼吸也变得黏腻,她想起陆庭之两指交叠随意掀开牌面,也学着他的动作换了种开牌方法。
港岛小少爷的光环陆庭之自己没沾到,江妍希望她能沾一点。
第三张被起开,一张A。
江妍把三张牌叠笼在自己面前摊开,3,8,A,牌中清一色的红桃。
同花A,全场通杀。
悬着的心短暂得沉了一下,随即陡然加速跳动,极致的压力在一瞬间反弹,推着肾上腺素攀升直到爆表,冲得江妍大脑一片空白,她将陆庭之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激动得眼眶发涩。
陆庭之笑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调整情绪,“赢开心了?”
江妍用力地点点头。
整个顶楼,只有她和陆庭之笑着,其余人愁眉苦脸,有一家筹码喊得高,加上通杀翻倍的筹码,累计起来得有一千四百万,虽然在坐都不是差钱的主,但都是家里小辈,一时要拿出这么多钱,恐怕真得卖车卖房。
陆庭之的手停留在江妍身后单薄的肩胛骨上,掌心感受着背部传递来的温度,拇指顺着骨头轻轻摩挲着,心情难得的好,“今晚妍妍玩得开心,刚刚的筹码就算你们陪妍妍的辛苦费。”
一句话,解决了要卖车卖房的烦恼,方才还在抓头发的少年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视线在两人之间扭转后低头朝江妍标准九十度鞠躬,“多谢妍妍小姐,能让您玩得开心是我的荣幸。”
要不是贺年野在一旁拦着,少年只怕泪洒当场。
江妍的情绪也逐渐平息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陆庭之的手,她有些尴尬地抽离,也反应过来陆庭之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到底有多大分量。
还是以她的名义。
一直坐在顾斯齐身旁的贺年野终于沉不住,冷声,“江妍,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人没动,他咬了咬牙,当着陆庭之的面拉起江妍的手臂,带着她从主座上站起来,被陆庭之伸手拦住。
气氛在三人间凝固,江妍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视线变得阴沉,她先一步开口,“刚好我也和他有事要说。”
陆庭之的不悦写在脸上,松了手,语气冷淡,“出去记得把毛毯披上。”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顾斯齐凑了过来,“你就这么放人走了?”
陆庭之没好气地说:“这次我可拦了。”
进了走廊,没了暖气的夜晚像被冻在没有触感的冰湖,江妍打了个冷颤,思绪也从方才的狂欢中清醒过来。
贺年野身上的怒气很重,指着屋里的那个人,“我不管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以后不许跟他再有来往!”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
大脑就像经历过创伤后形成的ptsd,江妍的身体比心里快一步反应,冲着贺年野释放怒火,“贺年野,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贺年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但是当年那件事不是我能制止的。”
他比江妍要高出许多,江妍抬头看着他,气势丝毫不减,她戳着贺年野的胸口,逼着人一步一步往后退,“你想过制止吗?”
心脏像是被抽干了血液后强行缝上,每一次跳动扯起的疼痛都会传递到身体所有神经上,痛得久了周身开始麻木,只剩对始作俑者最原始的憎恨和讥讽。
“贺年野,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贺年野的眼睛泛起涩意,江妍没用多大力气,胸口却被戳得疼,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一口气吐出来,“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用不着你管。”
她扭头要走,被贺年野拉住胳膊,“你姥姥最近身体好像不大好。”
提到姥姥,江妍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疲惫,“最近打电话她没接,过几天我会去看她。”
“妍妍,早点回家。”
江妍前进的脚步没断,“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江妍推开门,与陆庭之撞了个满怀,陆庭之扶住她,神情恹恹的,一双眼睛懒懒看着她,江妍却从他的眼神中品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不确定陆庭之是正巧出来,还是一直在门后偷听,她仰头对上陆庭之的眼,无声对峙,两人的视线刚触碰,陆庭之又在一瞬间错开视线。
他按着后颈,没什么精神地开口,“不好玩,回家睡觉去。”
说罢话揽着江妍肩膀往外走,眯着眼睛扫了眼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贺年野。
这点微妙的细节被江妍捕捉到,刚刚悬着的心松了下来,陆庭之的那个眼神,和周泽看到自己和异性说话时一样。
直到进入电梯,江妍才察觉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汗,此刻正冒着凉,她打了个寒颤,落在肩膀上的手替她拢紧了毛毯。
密闭的空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偶尔同频的呼吸声,江妍清了清嗓子,主动打开话匣,“你往年的生日都是这样过的?”
“不是啊。”
“嗯?”
陆庭之看着被霓虹灯照亮的城市,漫不经心道,“往年没有你。”
陆庭之习惯用最坦荡的语气说着暧昧的话,明明是很俗套的话,偏偏他能讲的那么清新脱俗。
低温让江妍的思维变得活跃,开始清晰复盘刚才在牌桌上发生的一切。
对于全新的规则,江妍心里没底,可陆庭之不是,他不仅很熟,反而从第一局就开始记牌算牌,是以必输的第二局他自己打出手,通杀的第三局交给了她,后又借着自己的名义免了所有人的债。
他连对自己的偏袒都是那么坦荡。
这是江妍这二十五年来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无论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
或许是刚经历分手的戒断反应,让她面对异性一点稍微的示好,就控制不住心脏的躁动,亦或是动物面对异性是最原始的本能。
江妍确实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不过一句话的事,但无论如何,今晚在这个顶楼上,陆庭之豪掷千万的偏爱足以让她脱去身上那层最坚硬的外壳。
哪怕只有一秒。
她轻轻靠在陆庭之怀里,脱去伪装后的身心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放松,接着是被反噬的疲惫。
她说,“陆庭之,今晚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