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冠军
燕莞的牌子上，从上到下依次写着：
排名——1
个人答对题数——50
小组答对题数——83
冠军组！
郁巧霞和燕父都围在燕瑶身边：
“乖乖快看看成绩。”
“我们瑶瑶肯定是第一。”
燕瑶笑着将硬纸牌展开。
——季军组。
她笑意微微僵了下。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最后是郁巧霞安慰地摸了摸燕瑶的脑袋：
“乖乖没事的，第三名已经很好了，我和你爸打听过了，这次比赛很多学校都参加了，这么多人还能拿第三，我们乖乖厉害着呢。”
“对对，怎么也比你姐强。”
燕瑶强颜欢笑地“嗯”了声。
比燕莞强算什么安慰啊。
人群里突然传出欢呼声，一个男生看完成绩后一把将旁边人抱住：
“好牛啊老许！对了48题你是神仙吧！下次还带我下次还带我！！”
燕莞几人看过去。
被抱住的男生整张脸都缩在卫衣的领口，看不清长相，只有露出的耳朵像是熟透的番茄。
他的队友也不介意，疯狂摇着他以表激动：
“诶？不过我们组对了80题竟然都只是亚军，第一名是哪个组啊？”
燕瑶也攥紧了手中的硬纸牌，看向众人，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出声。
燕莞站在靠门的地方，而郁巧霞三人背对着她，因此没能看见她在后面默默举起的手。
“嘿，你看看这第一名，还挺谦虚呢。”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燕富国温和开口。
沙发那边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燕富国一头雾水。
“这到底啥家庭啊乐死我了。”
看了半天的戏，他们也不是傻子，这对父母简直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不是亲生的吧应该。”
“肯定不是啊，你没听到吗？刚刚‘妈’都不让叫了。”
“最后一名咋了？我就是最后一名啊？我回家我妈只会夸我胆子大。”
对面人的笑声让他们更加听不懂了，但是左看右看也没回头看燕莞一眼。
直到工作人员又开口说要上台领奖了，燕瑶才和两人告别。
燕莞也放下手准备去领奖，却被郁巧霞猛地拽了一下：“死丫头跟我回去！”
虽然说估计是没办法嚷主办方不公布排名，但是放弃录制总该是他们的自由。
不能让这死丫头上去丢瑶瑶的脸！
燕莞皱眉，一抬胳膊避开了她的触碰，接着手上硬纸牌一抖，给她看上面的几个大字。
“我去领奖。”
“我是冠军。”
“不好意思了哈。”
郁巧霞的手僵在半空中，燕国富也惊讶地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纸牌上的字，燕莞三句话说完他们都没有反应。
云嘉在一旁偷笑，然后跟着燕莞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领奖台上，颁奖是从季军组开始的。
燕瑶先从休息室出来，没看见台下的父母还有些惊讶。
但是紧接着颁奖的祝贺声又拉回她的心神，笑着接受众人的掌声。
接下来是亚军组，就是当时休息室那个惊叫和埋在卫衣里的男生。
即便上台领奖，那个男生还是没把脸全露出来，黑框眼镜遮住半张脸，还一直低着头，只有耳朵依旧是红彤彤的。
最后是冠军组。
燕瑶不动声色地探头想看看是谁，下一秒脸上始终挂着的温和笑意霎时僵住。
燕莞……？
燕莞和云嘉一起上台，接过奖杯之后又一鞠躬，退开的时候和燕瑶的视线对上。
对方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不可置信。
燕莞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虽然只接触了十几分钟，但她已经开始不喜欢这一家子了。
燕瑶怎么可能不震惊。
虽然说这是小组赛，她旁边的人对的多也可能带她拿奖。
但是怎么可能呢？
就算对方对了50题也不可能啊！
燕莞的脑子根本连一题都不可能做出来！
燕瑶差一点站起来，但少有的理智让她努力维持微笑。
颁奖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还问出一个问题：“各位观众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们的冠军组和季军组是同姓呢，两位是有什么亲密关系吗？比如姐妹这样？”
话筒递到燕莞的嘴边。
燕莞：“是巧合。”
主持人面露尴尬，刚刚工作人员不是说和他说两人是姐妹吗？
姐妹花同时得奖播出去也算是美谈。
“啊哈哈，那看来是误会了。”
主持人很快圆回去，接着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总结。
今天的竞赛圆满结束
回到后台的时候，看见郁巧霞和燕国富正缠着主办方问着什么。
走进了才听清。
主办方正不耐烦地开口：“我说了三遍了，两位家长，我们的审题组的都是国家研究院那边高薪请来的，得出结论之前也是三遍起的检查，绝对不可能出错。”
“我知道做家长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但是其他孩子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拿的奖，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郁巧霞和燕国富面露尴尬。
云嘉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好奇地问：“他们真是你父母吗？”
“也许？”燕莞也不确定了，但是原主的记忆确实是这样说的。
与此同时燕瑶也跟着走进后台，看着燕莞笑意还是有些牵强：
“姐姐，竞赛已经结束了，我们先回家吧？”
燕莞“嗯”了一声，和云嘉告别。
回家的车上，一路上也没人说话。
燕富国开着车，郁巧霞和瑶瑶坐在后座，燕莞就上来副驾。
坐上来之后就闭眼假寐，装作看不见三人似有似无的目光。
燕家是普通的小康家庭，开的车也不是很有名的牌子。
燕富国开了一家洗车店，兼汽修，郁巧霞则是一所公立小学的语文老师。
两人只有她和燕瑶两个女儿，同龄，是双胞胎。
车子行驶到半路，燕国富被老婆捣了几下终于开口问道：
“燕莞，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有吗？”
燕莞没睁眼，但她记得原主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本来就不常说话，应该不怪吧。
他们问的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在后台的时候他们都问清楚了，燕莞不是被队友带飞才拿的奖，而是她自己答对了所有的题目带飞队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郁巧霞皱着眉：“你作弊了？真能耐。”
燕莞笑了一下：“那燕瑶可真没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