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易达成
中央？
帝都方面吗。
听到这个词的理查德顿了会才明白米洛在说什么。
然而，虽然理解了，但这并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
“帝都怎么会有闲钱给我们市，如果能要的话我早向他们请求支援了。”
果然不该指望一个武夫能有什么见解。
本来对米洛有着些许期待的理查德态度瞬间冷淡了下来。
还没等他送客，米洛继续道。
“是这样没错，一般情况下，中央是不会单独为地方解决问题的。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是一件全国性的问题呢？”
刹那间，理查德整个人愣住了。
全国性的问题？
的确，流浪儿童并非只是萨维尼市一城的问题，而是帝国现在千千万万座城市甚至村庄的问题。
毕竟自从经济大崩溃以来，帝国各上下都问题不断，大家过的都不好，自然不会只是他们一座城的问题，只是程度上的差别。
想到这，他顿时觉得面前这少年不只是单纯的胡说八道了。
“继续说。”
看到对方头上的好感度提高，米洛笑了笑，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向中央建议，以萨维尼市为实验寻找一种解决流浪儿童问题的方案，而后推广至全国，如此一来，中央就有拨款的理由了。”
理查德想了想，轻摇头道。
“不行，在全国大规模建孤儿院这种事，哪怕是帝都也没有这么多资金。”
帝都财务部肯定不会同意这种开支巨大的方案，那群老鼠宁愿把钱都放自己兜里也不会这么做。
“是的，肯定不够。但您可以这么说“这种工程的成本难以量化，需要具体实验才能确定成本”而理想的实验地点就是流浪儿童问题严重的萨维尼市。”
天才！
理查德这下终于明白这少年在说些什么了。
这小子的方案根本不能解决全国的流浪儿童问题，但的确可以解决萨维尼市的问题。
这根本不是请求帝都拨款，这根本就是在骗帝都的钱！
等财务部发现这解决方案的成本不可接受无法推广全国后，他们也已经把孤儿院建起来了！
但还是有问题.......
“后续的运营成本怎么办？等财务部发现成本过大后他们肯定会停止对我们的资助。”
建孤儿院固然需要不少钱，但后续请保母和购买日常用品才是花销的大头。
“不需要的。”
米洛笑了笑道。
“怎么说？”
“难道，您到时候还会在现在这个位置吗？”
米洛反问。
理查德一愣。
如果他解决了这次的问题，那必然是大功一件，调职去中央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到时候，无论事情后续如何了，也不能怪到他头上，大不了说他开了个好头，是后面的人执行坏了。
功劳是他的，麻烦是继任者的。
他怎么样都不亏啊！
理查德震惊于眼前少年的年少老成，同时也感到一丝诧异。
就在刚才这少年还在讽刺他贩卖有月亮糖成份的啤酒来获取资金建孤儿院这事，他当时还觉得这少年是不是什么极具道得感的人。
但现在，这少年居然提出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案，比起他本来的方案糟糕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他有点看不懂了。
暂时按下心中的困惑，理查德继续说道。
“你的提案很不错，而且我不得不承认，相对于卖那种‘特殊啤酒’，这项新提案的确在各方面都要稳定得多。”
正规手段获得的金钱无论如何都是比通过不法手段赚的要安全的多的，同时也免去了造假账的麻烦。
“所以，阁下的答案是？”
“我答应了。等帝都那边的资金到位后我就会停止手下一切制造那种特殊啤酒的工作。”
“不，您必须立刻就停止。”
米洛严肃道。
他很清楚一个走下波路的帝国行政效率有多低，等那批资金到账恐怕得下个世纪了。
理查德眉头一皱。
自己答应这少年的请求已经很大度了，这得寸进尺的话就显得有点不识抬举了。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让工程延期吗？”
“不用。”
米洛笑了笑，轻敲两下桌面道，
“借钱不就好了。”
贷款？
的确是可以短期获得资金继续推进工程的方法，利息什么的用帝都后来给的钱补上就行，反正用的也不是他的钱。
但问题是.....
“银行可不会因为即将到账的中央援助这种理由借钱。”
这种没有实物担保的承诺是不可能获得借款的，任何一家正规银行都不会犯这种愚蠢又低级的错误，毕竟搞不好最后全亏进去了。
而他也不可能用政府或者自己的财产作抵押，因为这同样有一定风险，尽管这个计划的确可行性很高。
“是的，正规的不会。”
“你是说地下银行？”
理查德听懂了米洛的言外之意。
“是的，它们愿意冒这么点风险，就我所知黑鸦党在这方面的声誉是比较好的。”
嗯....他也了解过一点，黑鸦党的确是掌控着市里的大部分贷款业务，而且他们相对其他帮派也比较有诚信，这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这小子的脑筋这么灵活，黑白两道都给他摸透了。
灵活的道德底线，信手拈来的政治手腕。
这种人才，只当一名治安官实在太可惜了。
理查德对面前这名少年愈发欣赏，甚至产生一种收为己用的想法。
“你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吗？”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名少年。
米洛挠了挠脸道。
“换一份工作.......就算是我现在这份工作，严格来说其实也并不算有了，毕竟只是实习而已。”
“实习？”这两个字仿佛是一把钥匙，让理查德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瞳孔收缩，“你是圣凯特学院的学生！？”
得到米洛点头回应的理查德震惊的不能自已。
怪不得这名少年比起一般的治安官要看起来有文化这么多，好说歹说也是前贵族，接受的教育肯定不少。
不过，来当治安官的圣凯特学院学生.......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对这少年越来越感兴趣了。
“既然只是实习的话，那来我的部门如何，我可以保证你的起点绝对比现在高。你们学校应该也没限死必须只能在一个地方实习才对。”
“是这样没错，但我才刚入职一天呢。我还是想在这个位置多熟悉熟悉。”
米洛婉拒了。
虽然对方显然很重视他，但做事还是不要变化太快好，这让他很不适应。随便更改原有的计划只会让自己自乱阵脚。
“是吗。”
理查德也预感到了这名少年会这么回答，因此也并没有太惊讶。
不过这少年也没有把话说死，以后还是有机会收为己用的。
事情基本已经谈妥，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对了，我有一件事需要拜托您。”
米洛突然道。
“你说。”
“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了，那可否请阁下代为处理一些后续问题。一些不需要的‘工具’您应该会处理掉吧。”
“当然，我本来也想着这么做。对你们的围堵我也会下令解除的，你就放心回家好了。”
理查德笑着回应道。
既然不需要制作特殊啤酒了，那有些人自然也不需要了，留下只是把柄。
手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应该尽早擦掉。
“那我就放心了。”
米洛满意地站起身，走到房门旁，打开。
利奥尼尔正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附近，后面是靠在墙边盯着他的艾丽茜亚。
“完事了，你自由了。”
米洛微笑道。
“真....真的？”
利奥尼尔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就这么放走他了？
“当然，不过理查德先生还有些事需要与你聊聊。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说完，米洛就离开了，艾丽茜亚也跟在他后面，留下利奥尼尔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利奥尼尔，在外面愣着干嘛，进来喝酒。”
“是...是！”
利奥尼尔赶紧屁颠屁颠的进去了，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妈德，刚才在啤酒厂的时候吓死老子了，酒都没蹭成。
幸好老天有眼，让他可以尝到理查德先生的藏酒。
听说这位可不经常请人喝酒。
........
走出俱乐部的大门，从侍从那接过先前交由对方保管的枪和小蛋糕，米洛熟练地叫了辆马车。
车上，艾丽茜亚写了张纸条递给米洛。
“（解决了？）”
“嗯，算是吧。”
米洛靠在窗边，单手托着脸望着外面的夜景答道。
孩子们暂时有家了，酒鬼们钱包和肝都保住了，他完成了任务，理查德先生也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他甚至还帮乌鸦小姐找了笔生意，这不得记大功一件？
少说免个利息吧。
虽然折腾了一整天，但现在看来总算是有回报的，他现在可以说是心情非常愉快。
“怎么说，直接回警局吗，还是说你想先回学校洗澡，等明天再去报告？”
米洛望向艾丽茜亚微笑道。
此时艾丽茜亚头上的数据已经【28】了。
非常夸张的提升，虽然他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什么的，说明并没有奖励。
米洛估摸着好感度提高应该是吊桥效应之类的原因，他们怎么说也并肩作战过，好感度有比较大的提升很正常。
果然提高女孩好感度的最好办法就是跟她经历一些事件，最好是生死攸关的那种，比如一起扔到无人岛什么的。
虽然她不是主要npc，其实没太多必要留意，但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艾丽茜亚想了想，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
“（回学校，但在这之前，能送我到菜市场附近吗，我想先去买些菜。）”
会自己做饭的大小姐？
米洛有些诧异。
学校是有食堂的，而且听说伙食还不错，其实没必要自己做饭。
不过她貌似之前有看食谱什么的，应该是她的兴趣吧。
米洛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隔间的车窗告诉车夫地址。
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马车很快就停在了菜市场门口。
夜幕低垂，菜市场的门口显得格外冷清。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地面的石板路，泛起淡淡的光晕像是这座城市的一道静默的背景，默默地诉说着白天的喧嚣和夜晚的寂静。
门口零星地坐着几个卖菜的小贩，低头收拾着摊位，偶尔抬头望向寥寥无几的行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蔬菜和水汽的味道，而市场的内部则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卖声，声音在空旷的市场内回荡，显得有些凄凉。一个老妇人推着一辆装满空心菜和豆角的三轮车缓缓走出市场，车轮辗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你在这里等就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米洛点了点头，靠在窗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下了车，市场的铁门已经半开，露出了里面的一片空地，那里停放着几辆供小贩使用的手推车。艾丽茜亚走进菜市场的大门，娇小的身影在菜市场里并不起眼。
她快步路过几个摊位，没有停下，经直走进菜市场最深处一条隐秘的小巷，不时向后看去，确定没有人跟踪。
经过蜿蜒曲折的兜兜转转，最终她停在了小巷的最深处，一扇带有小窗口的铁门赫然立在这里。
然后，她按照3323的频率轻敲铁门。
“任务完成了吗。”
一道磁性的声音穿透铁门。
“嗯。”
“很好，继续隐藏，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话音刚落，铁门的小窗口被打开，声音来源递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隐约可以看见信封蜡印上的老鹰图案。
“看完就烧它，不要留下证据。”
艾丽茜亚肯定地点了点头，再次确保四下无人后，靠在墙边依靠着铁门穿出的微光，看起了信封。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房顶，一只小黑猫正站在高处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车厢内。
“不是，姐妹！？”
米洛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