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明饮料
东城区南部，格洛克街。
石板路因岁月的磨砺显得斑驳而沉稳，街道两旁是排列着简陋的低矮屋檐。这条街弥漫着浓烈的酒香，那是从偶尔可见的破旧酒肆里飘出的味道，酒肆的老板手持长嘴壶，熟练地给顾客倒上一杯又一杯廉价脾酒，那酒水在粗瓷杯中泛起细腻的泡沫。
衣衫褴褛的贫民们在路边或躺或坐，他们面黄肌瘦，脸上写满生活的艰辛。孩子们赤着脚，在狭窄的街巷中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与街角老者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生活交响曲。不时有马车驶过，车轮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惊扰了路边懒洋洋的狗。
马车上，已然换了一身黑色警服的米洛正全神贯注在手中的笔记，这是艾丽茜亚为他写的案情简介。
虽然他很不想看这种文书，但如果是听艾丽茜亚介绍的话，恐怕她到第二天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约在一个月前，萨维尼市警察局总部接到热心群众举报，格洛克街疑似有店家销售一种含有不明成份的新型啤酒可能违法食品安全法。
“这种啤酒销售火爆，附近的居民几乎人手一瓶，但与此同时，该地区患有呼吸道疾病、肺部感染、心脏负担加重等疾病的比例也大幅增加，且这种情况有向其他区域扩散的迹象。”
“特别行动科的四级治安官艾丽茜亚于一个星期前被派调查此案，经过长久的调查，发现可疑店家23家，其中18家在过去三个月有过枪击事件的记录，考虑到可能的危险以及店家数量庞大。因此，为了调查效率和自身的安全，艾丽茜亚治安官请求支援，是吗。”
收起笔记，米洛向对座的艾丽茜亚确认道。
“嗯。”
艾丽茜亚擦试着手中的猎枪，颔首道。
“.......”
说了一大通，结果你就回了句“嗯”。
米洛有一种自己亏大了的感觉。
但艾丽茜亚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点，视线一直放在米洛大腿上的猫咪身上。
一只小黑猫正懒洋洋地趴在他的大腿上，它的毛发油亮，像绸缎一般。眼睛乌黑闪亮，不时转悠着，好像在寻找什么有趣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可爱，惹人喜爱。
“它？是我从警局门口捉....带来的，姑且叫它‘小蛋糕’好了，等会有用处。”米洛举起猫咪的爪子晃了晃解释道。
他刚才对着这个小家伙稍微测试了下【猫魂上身】，的确有效，虽然一心二用有点难受，但只要当能力生效时他本人不做太激烈的运动，那么控制状态就可以保持。
就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控制一只猫咪就是极限了。
闻言，艾丽茜亚也没有多问，尽管她很想开口把猫咪借过来摸一摸。
沉默间，马车停在了一所酒馆门前。
这是经过艾丽茜亚过后其中一间有可疑的店家，名叫“美食公国”。
抱起小蛋糕，米洛和艾丽茜亚一起走了下去。
还没等他们开门，就有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因为有几个酒鬼七竖八地倒在酒馆门口，身上满是酒气，模样狼狈不堪。
他们有的蜷缩成一团，仿佛试图在寒风中寻找一丝温暖；有的四肢摊开，像散了架的木偶。
还没等米洛请他们让一让，就已经有人从里面推开了店门。
“*养的东西！要睡滚到其他地方睡去！别搁这打扰老子做生意！”
一名服务员用力地将店门打开些许空间，探出半个身子骂骂咧咧道。
不过显然这没什么作用，酒鬼们依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宛如一具具尸体。
随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啤酒，打开瓶盖，酒香瞬间弥漫在四周。
地上的“尸体”们也似乎恢复了生机，绯红的鼻子动了动。
当服务员朝着隔壁店铺门口用力一扔，他们也逐渐靠了过去。
妙啊。
米洛被这赶尸似的操作惊到了。
这时，服务员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立即换上营业式的笑容，恭恭敬敬地打开门招呼道。
“两位长官，里面请。”
米洛也没客气，点了点头正欲进店里，却被艾丽茜亚拉住了。
他歪了歪头问。
“怎么了？”
艾丽茜亚指了指旁边的地面，一个酒鬼赫然躺在地上，面无血色。
他真的没问题吗.....艾丽茜亚的表情像在问这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他鼻塞吧，好了，先进去吧。”
米洛摸了摸脑袋，然后先行一步走进了酒馆之中。
“.........”
鼻塞.....可是我看他好像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啊。
艾丽茜亚看的直摇头，跟着进了酒馆。
........
酒馆不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一股子深深的寂寞。几个身影歪斜地趴在桌上，他们的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两人在吧台找了位置坐下。
“你们这开店倒挺早，明明现在还没到正午。”
靠在桌旁，米洛单手托着下巴道。
“哈哈，两位是第一次来吧，我们店是24小时经营的。”
酒保笑了笑道，然后非常自然的递上了菜单，
“要喝点什么吗，我推荐我们店里的招牌啤酒，包您喝了一次就爱上。”
“还在值班时间，来杯牛奶就好，顺便再给个碗。”
米洛随便找了个借口应道。
他们肯定不可能喝有可能有问题的啤酒，但如果直接要牛奶恐怕会引人怀疑，所以还是得稍微装一下。
艾丽茜亚则是在看餐单，故作思考。
“行，马上来。”
酒保倒也没在意，在柜台后一番操作，很快，两杯牛奶和一盘空碗就送到了两人面前。
米洛放下小蛋糕，然后倒了点牛奶在碗中，放在地上让它喝。
“话说，我有点事想问下你，方便吗。”
他目光重新放回酒保身上，说道。
“当然，您随便问。”
酒保依旧保持着微笑。
“首先，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有一种新型的啤酒在附近流行？”
“新型啤酒？哦，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们和我们附近商家的啤酒都卖了好多年了，一直是那一款‘冬花牌’啤酒。”
“一直是那款？你们的供应商都是同一家？”
“当然，谁都知道哈桑先生家的啤酒最好喝了。”
“哈桑先生是吗，我问你供应商，你却跟我说人名，看来你跟那人很熟嘛。”
“........”
闻言，酒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过米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话题一转，换了个问题。
“也罢，先不问你这个，但你要怎么解释它的问题。”
米洛指了指旁边已然晕头转向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小蛋糕。
“所以，酒保先生，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我的牛奶里加了什么东西吗？”
他浅浅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