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练皮小成
中秋之夜。
一轮圆月高悬夜空之上，彷佛是世间最精致的玉盘，散发着柔而清澈的光芒，将大地染上一层淡淡银纱。
小院中，江铭与宋德正推杯换盏，皆是喝的面目通红。
宋婶在旁，不时给自己丈夫一个嫌弃白眼。
嘴里骂着“喝喝喝，喝不死你”手中倒酒的动作却没停过，脸上也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女儿小蝶手上拿着一个小风车，绕着桌子一边跑一边“呜呜呜”的叫着，很是欢乐。
江铭一把抓住她，将小姑娘举到了自己脖子上，跑了起来。
“小蝶，骑大马咯！”
“呀！”
小蝶吓了一跳，可随后便在迎面吹来的微风中，高兴的“咯咯”笑了起来。
醉眼朦胧的宋德正和宋婶依偎在一起，带着一丝傻笑，享受着这简单而平静的幸福……
深夜，江铭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今夜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对他颇为照顾，将他当儿子的宋德正宋叔，刀子嘴豆腐心的宋婶，还有可爱活泼的小蝶。
他相信即便很多年以后，自己还是会记起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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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下午。
柴丁巷家中，江铭结束药浴，跨出木桶。
随手套了一件薄衫在身，抬手便是一套普通长拳。
冲、劈、贯三拳无比连贯，打出砰砰砰的空气炸响。
虽然仅仅只有三招，但在江铭随机的组合排列循环之下，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不多时，他手臂绷紧，一记冲拳全力轰出！
嘭！
这一声炸响远超此前，振聋发聩！
江铭体内一丝血气随之浮现，缠绕到右手小指指节，覆盖在皮膜之下。
“成了！”
江铭兴奋不已，他能感觉得到，这一丝血气不会再消散。
此刻的他已经是练皮小成！
皮肤更加紧致，摸上去带着一种特殊的弹性，而在用力之时，却又能变得如同石头那般坚硬，刀剑难伤！
突破之后的一牛之力提升也已经到账，江铭刚才打出的最后一拳便是凭证。
威力远超此前！
不严格地说，眼下的江铭便是一个武者！
他所差的，仅仅是一项身法而已。
‘练皮小成，接下来便是修炼血气，覆盖全身皮膜，达到大成，乃至圆满，而这需要资源，需要钱。’
‘另外，我的打法普通长拳早已经陷入了停滞，也需要新的数据进行缝合创建。’
‘差不多该去武馆街看看了。’
想着宋叔此前所说，江铭穿上常服，腰后别着自己心爱的小斧头以防不测，出门前往南区。
武馆街所在的南区和江铭居住的北区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属于富人区，另一个则是贫民区。
南区里面住的皆是一些豪绅老板，据说县令大人也有一栋房产在此。
至于北区住的皆是穷苦百姓，天还没亮基本上就要出去做工，直到太阳下山天彻底暗了，才能够回家。
即便如此辛苦，也就能勉强混个温饱。
江铭从北区步入南区，可以很明显的见到周边建筑渐渐变得整齐高端起来，不再是此前的破旧房子。
地面从碎石铺就，变成了青石板。
路上行人的穿着也渐渐得体干净，江铭这一身有些破旧还打着补丁的灰色常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也不在意，一路向前，不多时就来到了武馆街，找到了那家至广武馆。
在周边一众武馆中，这店面不算大，装潢看起来也一般。
不过，江铭却是不介意，至少能够在这里开起来武馆，那必然是有真本事的。
他走到门前，对着看门小厮说明来由：
“你好，我找你们大师兄，韩涣，是宋皂隶介绍我来的。”
听到大师兄名字，小厮不敢耽搁立刻进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年约二十，身姿挺拔，但眉宇间却透出一股疲态的年轻人就走了出来。
他带着一脸笑意：
“你就是宋叔介绍过来的那个……”
“江铭。”
江铭拱手，自报身份。
“哈哈哈，好，江兄弟我等候你多时了，随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
韩涣一点没耽搁，带着江铭就往里面走，嘴里还一边说道：
“前段时间多亏了宋叔，要不是他，我现在都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
“江兄弟，你放心，你加入我们至广武馆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多谢韩兄了。”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向前，路过一个演武场，江铭扫了一眼，七八个年轻人在里面习武。
站桩的、练打法的、练身法的都有，旁边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在旁悉心指点。
练武环境还算不错，还有专人教导。
演武场之后，是一个小花园，穿过之后，便是内院。
韩涣带着江铭，来到一个房间前，叩响房门。
“进来。”
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韩涣推门率先步入。
江铭跟在后面，顺势抬头望去。
正前方坐着一个光着脑袋，胡须发白，脸上两边颧骨垂着两块肉，看起来似乎有些皮肉松垮的老者。
韩涣上前说道：
“师父，这位江铭兄弟，就是宋皂隶介绍过来的那位，你看是不是……”
馆主蒋至广扫了江铭一眼，点头道：
“可以，你带着他……嗯？”
话音一顿，蒋至广看出了江铭不同，询问道：
“你练过武？”
江铭没有隐瞒：“是，自学过一段时间。”
“自学？”蒋至广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是我不收你，而是祖上规矩，不允许收带艺之人，你请回吧。”
旁边的韩涣急了：
“师父，这可是宋……”
知道他想说什么，蒋至广提前说道：
“告诉宋皂隶，请他换一个要求吧。”
江铭心下一沉，果然，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却是有人喊道：
“师父，大师兄，不好了！力王他们又来踢馆了！”
“该死！他们还有脸来！”
韩涣面带怒容，力王武馆和他们至广武馆向来是死对头。
他此前被冤枉入狱就和这力王有关。
“江小兄弟请自便，现在我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无法招待一二。”
蒋至广冲着江铭客气一番，随后带着韩涣往门外走去。
江铭也不方便一人留在此地，也同样跟了出去。
“什么至广武馆？依我看不如就叫垃圾武馆，一个个的全都是垃圾，哈哈哈！”
人还未到演武场，一道嚣张无比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紧接着，江铭就看到一穿着短打，胸口印着“力王”二字的胖子，将此前那个在演武场中教导的至广武馆弟子，踩在地上摩擦羞辱。
“徐师弟！”
“岳怀，你找死！”
韩涣瞧见这一幕，恼怒至极，二话不说便上前救援。
两人虽然实力相当，都是一流武徒，但韩涣刚刚受了牢狱之灾，实力有所下滑，又担心师弟。
一时不察，腹部中了一拳，竟是直接被打倒在地！
“不愧是力王武馆，力量果然强大！”
“这至广武馆听说以防御见长，却没想到，一拳就被打趴下了，还得是力王啊！”
门外看热闹之人纷纷说道。
江铭却是撇了撇嘴，连炸响都没有，这也配叫作力王？
而此时岳怀得意至极，握着拳头展露肥硕的肌肉：
“还有谁！”
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所过之处，至广武馆的弟子们无一敢和他对视，皆是畏缩低头。
除了一人。
“那小子，你看什么？不服是不是？出列，老子打到你服为止！”
“我？”江铭一手点着自己，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