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敢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就在众人群情激愤，场面几近失控之际，知府寇慎站了出来。
他身着官服，神色凝重，威严之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嘈杂之声也渐渐平息。】
【寇慎缓缓开口，安抚众人道：
“李老爷此举，确实不甚光彩，然勿要牵连无辜。那李诚不过一未加冠之稚子，小儿何能深谙此诸多事宜？
此事便止于此罢。我会与李仁才商议，令其日后勿再管城外之事。”】
【随后寇慎下令府中不得再继续谈论万民伞之事，同时放出扰乱视听的言论，
如“那天其实是李诚飞扬跋扈，觉得自己有恩于流民，就强逼他们下跪送行，希望以此来为乡试讨个好彩头。”】
【这一举措虽然让你和李家的名声不复从前，但此举也极大地延缓了南直隶巡抚、学政等高官得知的时间，暂时挽救了你的科举生涯。】
“知府大人，你是我的神！”
李诚也没想到还有这柳暗花明的一出，心下当即决定，等以后自己当上首辅了，就安排知府大人进京当自己的马仔。
同时，李诚也不忘警醒自己，若是在现实中要做官的话，一定要约束好家人，否则他们只会来帮倒忙。
【本来，苏州知府寇慎今年是要去别处上任的，但当看到李府搭建的棚户区后，他认为这是一种稳定社会秩序，乃至于可以缓解起义的良策。
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继续为苏州府的百姓做一些事情。】
【不过嘛，这“棚户区”具体该怎么做？就是有待商榷的了。】
【至少，寇慎认为不应该是像李家这么做，不该直接建在城外，
也不该“点击就送”，来一个流民就帮一个，那怎么帮得完，得设置门槛啊！】
“这寇慎眼光还不错嘛，系统，他到底是谁啊？”
李诚有些疑惑地问道。
【正在检索中……】
【寇慎：字永修，1616年登进士，原在京干部。
1626年出任苏州知府。其在任期间，捐助薪俸用以漕运粮食，减轻赋税，劝民开垦，织造绸缎，深得民心。
在处理苏州市民反对阉党的斗争中，“周旋上下之间，化大事为小事”，得罪过魏忠贤。
后被调去“剿剪”陕北农民起义军。1635年告老还乡。】
“看起来是个好官，有他在看来城外那些流民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李诚看到这寇慎的生平后，也松一口气，随即放心地抬起虎丘茶来喝。
茶的香气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神宁静。
推演继续：
【不过，他现在可不会提醒李家，寇慎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之所以不就万民伞事件对李家发难，
一来，是因为律法和惯例中没有具体的规定，以李家的背景，这种事情虽然犯忌讳，但还谈不上伤筋动骨。
二来，是他为李家安排好了一个更好的结局，一个双赢的结局。】
李诚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放下茶杯，仔细思索着寇慎所说的双赢结局究竟是什么。
【苏州商户苦李家久矣，是该好好松松土了，若以后有什么报复，由我一人承担便是，想到这里，寇慎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噗……”
茶还没来得及下咽就被李诚给吐出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他措手不及。
“不是你怎么成为民除害的清官了，原来我才是反派？”
李诚急忙看向光幕，看看事情到底会向哪一步发展。
【李家苏州城外设立“棚户区”后，起初，只有一些受灾的百姓拖家带口地来到这里。
这些棚屋虽然破旧，但也为无家可归的人们提供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息渐渐传开，苏州府内大量的无业游民也被吸引了过来，一些市民和下人们也加入了领取物资的队伍。
甚至有应天府、扬州府的灾民听说后专程赶过来。】
【一时间，苏州城外人满为患，数千流民集中居住在棚户区，水、米粥等供不应求，而李家计划赈灾的钱粮也渐渐用完。
一些流民为了争夺食物开始爆发冲突。】
【李老太爷也不是没想过办法，计划把供应一天一天减少，以此疏散城外的流民。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白吃白住让大家都很高兴，怎么能停呢？
于是城外的流民便借机闹事，哄抢过路的商贩和游人，严重影响了苏州城的治安和商贸，城内的市民也开始埋怨起来。】
【李仁才向苏州府官府求助，得到的答复却是：在办了在办了，回去等通知吧。
天可怜见，他李家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没办法，为了平息事态，李家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支持，同时派人前往南京求助。】
【其实，李仁才此时也有些享受“仁翁”“慈主“”的美名了，他前半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现在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可得维持住啊！】
【就在流民愈发猖狂，李家的人脉还未发挥作用时，寇慎看准时机，出手了。】
【他早就看出来这“棚户区”无差别地施舍必不能长久。】
【但如果一开始便出手管理的话，难免会给人一种官府平时啥也不做，见了好处就第一个伸手摘桃子的印象。
【所以，他选择在即将暴雷之前出面，这样府中大户也会识趣地支持他，减少他接下来做事的阻力。】
【六月中旬，寇慎与李仁才商议，由官府来接盘城外的棚户区，但李家需再捐些钱粮。】
【李仁才早就不想管这摊烂摊子了，只是一直被世人冠以的善名架在火上烤，才迫不得已勉力支撑。】
【于是，便一股脑地把李家安排的人手全部撤出。】
【等官府全面接管城外的棚户区后，寇慎便立刻下令将来自其他府的灾民全部驱逐，赶回原籍，有不从者，强行拖走；
敢有反抗者，视为谋反，就地格杀。】
此时，光幕上也显现出画面来：
府兵们接到命令后便迅速行动起来，开始驱赶棚屋里的灾民。
打女真他们是不行了，但打打手无寸铁、面黄肌瘦的灾民，他们还是手拿把掐的。
灾民们惊恐地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们有的苦苦哀求，有的试图反抗，但在士兵们的强硬手段下，都显得那么无力。
哭喊声、挣扎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碎。
鲜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我去，这老头这么狠的吗？直接杀民，他不怕巡抚收拾他吗，系统快给我解释解释。”
李诚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寇慎会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个难得的好官，苏州府百姓的福报到了，结果这老头手段这么硬，上来就杀啊！
系统拿李诚没办法，只好给出解释道：
【在明朝中后期，官府杀害流民的情况屡见不鲜，最著名的是成化年间，约有 150万的流民汇聚于荆襄，他们千百为群，开垦荒地，伐木架棚，自称棚民。】
【成化帝诏令大军进入荆襄，对流民展开屠杀。
在招降了几十万的流民后，准备押送回原籍，但途中官府认为这些流民回去还会继续成为流民，不如就地处死。
但公开屠杀可能在舆论上造成被动，于是在让流民过江的时候，故意弄翻船只，淹死大量流民，在路上不发粮食，又饿死了大部分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