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神
话分两头。
在姬神秀和青梅竹马重逢之际，天子都新晋预备掌教卓士云，也在和青山宗宗主李青山谈笑风生。
他们顺利完成了接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小卓，辛苦你了。”
李青山一把握住了卓士云的手，语气亲近而愧疚。
见李青山开始飙戏，已经正式拍过戏的卓士云也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激动和热情：“宗主，此前我一直得不到您的指示，导致我有很多有用的情报都无法及时告知您，可急死我了。”
李青山老脸一红。
他之前都不知道卓士云的卧底身份，卓士云要是能联系上他才是奇了怪了。
“小卓，青山宗对不起你啊。”
李青山拍了拍卓士云的手。
但凡他知道卓士云的存在，对卓士云重视一点，青山宗也不会被姬神秀的幻影打一个措手不及。
“宗主，是我对不起宗门，我没能及时把幻影的事情通知宗门。主要是孙长老安排我进入天子都的时候吩咐的是只能宗门主动联系我，我不能主动联系宗门，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士云打出一张“苦情牌”和一张“茶艺牌”。
李青山照单全收，内心惭愧。
他不是那种无能狂怒的领导，作为一手将青山宗带到如今地位的宗主，李青山还是有担当的，并没有甩锅给下属。
“小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做宗主的没有给予你足够的重视。”
卓士云深以为然。
所以他要报答青山宗和李青山的大恩大德。
“宗主，我长话短说——赶紧让宗门去收购留影石矿，留影石的价格必然暴涨。”
李青山看向卓士云的眼神愈发愧疚和满意。
“小卓，青山宗真的需要一百个你！你放心，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先机已经被七皇子占了，我现在动手，也只能跟着喝点汤。”
李青山知道自己反应再快也是亡羊补牢，但那也得补。
一个新兴产业，即便是第二批入局的，也是能跟着沾点光的。
只要不是最后一批进去接盘的就行。
卓士云可惜道：“宗主说的对，之前祁业从宗门内借了十万极品灵石，就是拿去收购留影石矿了。说起这个，宗门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借给祁业这种废物这么多灵石？这不是资敌吗？宗主，谁负责的这件事？他应该被开除。”
李青山无话可说。
这事是他亲自签的字。
现在看，确实太丢人了。
卓士云还真不知道这事和李青山有关，所以他越说就越是气愤：“宗主，十万极品灵石不是个小数目，现在都已经换成留影石矿了。等到幻影风靡天下，这十万极品灵石翻十倍乃至几十倍都有可能。天子都有了灵石，还有了天才弟子，就真的要崛起了，不得不防。”
李青山点了点头，颇有些心虚的询问：“小卓，你有什么好办法？”
卓士云想了想，按照姬神秀早就吩咐好的开口：“还是要把留影石矿掌握在我们自家手中，我马上就成为天子都掌教，到时候就有决策权。宗主，要不然我们做一个局，我以天子都财政困难的名义，把留影石矿高价转卖给我们青山宗如何？”
李青山眼前一亮：“可行。”
卓士云迅速补充道：“宗主，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如果我做的太明显，一定会引起七皇子的怀疑。”
“我明白，小卓你放心。我们若真的要收购留影石矿，一定会开出一个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天价。除了留影石矿本身的价值之外，还要帮你在天子都站稳脚跟，坐稳掌教之位。”
李青山考虑的很多，他给卓士云吃了一颗定心丸：“小卓，在我眼中，留影石矿价值很大，但价值更大的是你。只要能帮你立足，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灵石不是问题。”
不得不说，李青山还是有枭雄风范的。
不管他内心怎么想，至少李青山把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宗主深明大义，士云佩服。”卓士云松了一口气，假装苦恼道：“宗主，你说我一个卧底，卧着卧着成了天子都掌教，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还能回归咱们青山宗吗？”
李青山面露笑意：“一定能，小卓，不必有顾虑。我明白你的担忧，那些都不是问题。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践行誓言，为天子都的复兴而全力奋斗。你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宗门也会给你最大的支持。天子都以后就是咱们自家产业，你不必做任何伤害天子都的事情。”
卓士云闻言的确放心下来。
“宗主的意思是，让我通过和平的手段把天子都交到我们宗门手上？”
“对，尽量是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我会注意不影响你的个人形象。”李青山承诺道。
卓士云十分感动：“宗主实在是体贴弟子。”
李青山摇了摇头，诚恳道：“我虽然看不起祁云昌，但祁云昌今天的表现的确有可取之处，我是要学习的。小卓，你记住，不要被祁云昌的那些小恩小惠所迷惑，他那全都是在表演。”
《天子都：薪火》感动了很多人，尤其感动了很多年轻人。再配合今天祁云昌影帝级别的表演，在场的九成人都直接相信了《天子都：薪火》拍的就的事实。
就连卓士云都信了。
所以对李青山这番挑拨离间的话，卓士云内心只有鄙视。
但嘴上没有。
他认真点头：“宗主放心，我和祁云昌相处十几年，对他了解很深——他和祁业的能力也就是半斤八两。”
到现在卓士云也没改变他对祁云昌能力的看法。
只不过卓士云开始尊重祁云昌的人品。
要能力有人品，要天赋有人品。
还把天子都传给了他。
这就够了。
李青山以为卓士云真的了解祁云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祁云昌的断臂是他斩断的事情说出来。
祁云昌是国丈，这件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李青山倒是不怀疑卓士云的立场，但是这种秘密肯定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好的。
“小卓，《天子都：薪火》这部幻影是如何拍摄的，你清楚吗？”
“清楚，七皇子对我很看重。”卓士云实话实说：“我全程参与了《天子都：薪火》的拍摄。”
李青山眼前一亮：“很好，小卓，你要掌握幻影拍摄的全部流程。七皇子发明的这个幻影潜力很大，我们青山宗也要学习。七皇子能用幻影宣传天子都，我们也可以利用幻影宣传青山宗。”
卓士云提醒道：“宗主，七皇子应该已经在朝廷备案幻影的专利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七皇子的确是一个难缠的人物。”李青山并不意外：“但七皇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小卓你是我们青山宗的人。”
卓士云能说什么？
他只能微微一笑。
“幻影还是要拍的，留影石矿也要尽量多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七皇子一个人吞不下来这么大的产业。小卓，你潜伏在七皇子身边，多学习他的奇思妙想，也尽可能的和七皇子搞好关系。对七皇子的情报，我们了解的还不多，这方面要多靠你了。”
卓士云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要报告宗主，七皇子为了拉拢我，准备建一个专门播放幻影的影院，请了我父母当影院的管事。宗主，这件事情我不好拒绝。”
这件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卓士云肯定得主动坦白。
李青山眼前一亮：“不用拒绝，这是好事，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用七皇子的影院来播放我们青山宗的幻影。小卓，你真是个人才。”
卓士云苦笑：“主要是天子都也没有其他人才了。”
李青山沉吟片刻，主动给卓士云打补丁：“祁云昌推举你为天子都下一任掌教，七皇子不好拒绝，但他一定会将你的资料仔细调查一遍。小卓，你这边有什么破绽吗？我会帮你圆过去。”
“没有，我加入天子都之后，一直就没和宗门联络过，您是我第一个接头的人，七皇子根本无从查起。”
李青山：“……”
他无话可说。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卓士云主动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宗主，您日后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
我这个天子都的卧底，要努力发挥作用，才对得起天子都对我的重用。
卓士云充满了干劲。
李青山自然不知道卓士云的狼子野心。
他想了想，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卓士云的配合。
“小卓，你了解天子都的山君长老吗？”
“山君长老？”卓士云一怔：“一直在闭死关的那个山君长老？”
“对。”
卓士云实话实说：“我自加入天子都以后，就没见过山君长老，他一直在闭死关，偶尔出关也只和祁云昌见面。宗主，山君有问题？”
李青山沉声道：“这需要调查，你若执掌天子都，就是最适合调查山君的人选。”
卓士云道：“请宗主明示山君的问题，否则我也不知道该调查什么。”
李青山看着卓士云，声音低沉缓慢：“有人对我说，山君长老很可能是曾经的杀神。若能证实此事为真，天子都不战自溃，七皇子也回天无力。”
卓士云反应过来后，头皮发麻：“杀神？刺杀了先帝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