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奇事务所打工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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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莉琪·金

瓦奇从兜里掏出地图,想找一下这个酒馆是否被标记过。

“韦斯特先生,你不是本地人?”

看到瓦奇翻看地图的动作,狄伦·金疑惑地问道。

“我是一个作家..四处旅行的那种。”

“到处旅行吗...听上去很不错,你最喜欢哪座城市呢?”

“..沙塔斯奇。”

瓦奇只能扯到沙塔斯奇上去,因为实际上他对别的城市也不甚了解,演戏就演全套,否则刚刚打消疑虑的狄伦·金,待会又要怀疑瓦奇的身份了。

“沙塔斯奇啊,那是我的奶奶年轻时居住过的地方。”

“真巧...沙塔斯奇的居住环境和这里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会选择搬迁到席恩生活呢?”

“这个,你就得问问她本人了,因为我是在席恩出生的本地人。”

“你的奶奶,叫什么名字?”

瓦奇原本并不想过多询问别人的家事,但是话题进行到这里,以及自己编造的作家身份,对故事感兴趣一些才好。

“莉琪·金。”

狄伦·金随口一说,瓦奇的表情就像是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突然凝滞了。

莉琪,还有沙塔斯奇,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

瓦奇顿时就想到了风险者的罗盘带领自己前往的荒废墓园。

那位不知名的僵尸先生交代自己的事情。

瓦奇的脊背有点发凉,事情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说罗盘连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席恩,准确的遇见狄伦·金,都能预知?!

这让他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舞台剧上的提线木偶,在别人的操纵下进行着一举一动。

瓦奇的动作像是触电,霎时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名为莉琪的女人。

他认真地攥着老妇人的手,实在有点冰凉。

在老妇人迷惑的目光注视下,瓦奇低声细语,神色诚恳。

“夜晚的晨星不会坠落...自由的海燕不会搁浅..”

“告诉我这句话的先生,他说,他一直在等你。”

听完这句话之后,莉琪·金先是一愣,就连手里的水杯都砸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碎了一地。

随后,早已退化干涸的泪腺,在大脑情绪的交汇,涌动下,再次涌出泪滴,最后再也难掩情绪的崩溃。

老妇人竟然一改安静的神态,开始无助地啼哭起来,声音惨凄,让瓦奇听着有些抓心挠肝。

瓦奇立刻走上前去搀扶失神的莉琪·金,而不明所以的狄伦·金则是一脸茫然地收拾了狼狈的地面。

过去接近五六分钟,靠在沙发上的莉琪·金终于平复了心情,胸口的起伏这才平歇。

瓦奇默默的看着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等待了多久呢?

三十年肯定不止,四十年?五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而对普通人来说,短短的五十年就是一辈子,一生的长度,用生命来丈量。

瓦奇并不明白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莉琪·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对于遁入超凡的瓦奇来说,寿命不再成为桎梏,但自己也终有一天要面对亲友的死去。

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同样白发苍苍的爱娜,躺在医院苍白的病床上,而她的面前则是数十年容貌永驻的瓦奇。

想到这里,瓦奇的脑海里又回响起了阿什顿·希的提问——关于超凡与平凡者之间的纠葛。

但瓦奇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自己只有爱娜最后一位血亲。

现在的‘时间’,就是对瓦奇最好的礼物,让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成长,成为一名足以被称为传说的超凡者。

到了那时,凭借瓦奇的神秘学造诣,为爱娜延年益寿,并不成问题。

思绪翻涌,唏嘘间,莉琪·金终于开口询问瓦奇。

“他...还在吗?”

“...抱歉。”

对于这个问题,瓦奇只能给出否定的回答,缄默不言。

但是老妇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回答,泪水早早就在获得‘问题’的答案时流光,现在反而变得更加清醒。

接下来,过去的故事画卷徐徐展开,由莉琪·金叙述。

偌大的沙塔斯奇内原本有着一对和无数对平凡的恋人没有不同的恋人,他们如胶似漆,热情似火,彼此的眼眸中除了对方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女人文采飞扬,热爱浪漫优雅的诗歌,男人踏实憨厚,即使不懂她的爱好,但也会尽量理解。

生活中磕碰太多,这点程度的包容与认可只是最基本的。

虽然日子清贫,但是真诚的爱能够克服万难,能够克服深夜里疲惫的叹息与身体劳累的震颤,能够克服蛮横的上司无理的埋怨,能够克服意见观念不合时的争吵。

两人期盼着,时间流逝,日子也会过的越来越好,储蓄罐里的硬币会越来越多,男人出门时衣服的面料也会越来越挺立,餐桌上的肉食也会越来越多。

直到一日来临,那一日幸运与厄运交织。

医生告诉女人,她怀孕了,而男人告诉女人,远方战火不绝,他将被迫远走。

男人问女人。

“你会等我回来吗?”

女人缄默,随后写下两行诗句。

“薄暮的晨星是否坠落?高飞的海燕是否搁浅?”

然后递给男人一张她原本准备当作惊喜的戏剧门票,约好两人最后再共同前往一次沃尔区的中心剧院。

第二天的晨星还没升起,夜色浓郁时,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时至今日她依旧会错乱地认为那日的景象只是梦魇。

警察在河边打捞上一具男人的尸首,女人在河畔边看见了肿胀,变形的尸体,在尸体旁,还有一只被拍打上岸的死去海燕。

男人畏惧战争,于是投河,这是他人妄下的定论。

女人知道,男人不会做出这种事,那夜,一定是河畔间的泥土湿滑,或者是被人所陷害。

但她百口莫辩。

将男人的棺材埋进沙塔斯奇外的崭新墓园,女人擦拭墓碑,泪水滴落在泥土和苔藓上。

最后,她待着永远残缺的思念离开了这座城市。

讲到这里,莉琪·金的声音开始颤抖,怔怔地盯着瓦奇。

“所以,你究竟是谁?”

“你为什么会知道..知道这句诗?”

瓦奇一下子也愣神了,没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居然是这样,对于莉琪·金来说,这句诗歌,是两人之间的秘密,而僵尸先生早已死去。

在莉琪·金眼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第三个人知晓这个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