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试探

查尔斯之所以对瓦奇放下了戒心，不再对他遮遮掩掩，也是因为瓦奇已经对血肉之神贡献了信仰之力。

他认为，瓦奇已经和他成为了同伙，哪怕瓦奇其实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血肉主宰。

而现在，他要带瓦奇前往教会的教士部，从流程上正式确认瓦奇的加入，并且，得益于超凡者的身份，瓦奇可以直接成为生息教会的修士。

教士部就在地上的教堂的侧面部分，在主厅的右侧处。

查尔斯推开光泽油亮的桦木双开门，房间内的老人坐在柜台后，翻着一本泛黄的历史书，许久没见他往下翻动，或许是睡着了也说不准。

不过等到两人走到他面前，老人终于是抬起了头，望向来客，咧开嘴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

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流程，只是领取了一件黑白的修道服，以及与查尔斯一样的银质项链。用于证明瓦奇的修士身份。

看来，地下的空间大部分是用于研究，日常生活的场所基本上建立在地面，教堂的周边。

最后查尔斯在一条长廊的其中一处房间前和瓦奇道别。

“韦斯特..我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的话，不妨向神祈祷试试看，祂会解决你的困惑。”查尔斯神神叨叨的对瓦奇低声诉说，不过瓦奇权当没听见，如果不是必要的话，瓦奇完全不想向血肉之神祈祷。

进入房间，虽然房间的陈设布置比不上瓦奇在沃尔区购置的别墅，但是也比瓦奇原先居住的公寓要好上不少。

坐在柔软的床垫上，瓦奇不禁思考，自己当前的处境。

生息教会的规模已经扩大到了难以想象的规模，必须让夜行执政知晓这一点，让更高权限等级和更强大的执政官介入。

瓦奇能够成功潜入得益于管控物编号-199，然而并不是人人都能持有管控物，或许执政所应该考虑用暴力手段正面捣毁生息教会的据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瓦奇摇了摇头，现在的问题是，他如何成功逃脱教会的监管，把情报传递出去。最重要的一点是，生息教会到底有没有暗中监视自己的信徒，这决定了瓦奇之后行动的走向。

单手托着脑袋思考了良久，瓦奇已经有了试探的方法。

他穿上风衣外套，按照查尔斯带领他走过一次的流程，花费十几分钟来到了之前炼制血灵药的研究所里。

室内的摆设没有被人动过，除了坩埚内的血灵药已经被装运走，留下一口洗净的空锅。

瓦奇要做的很简单，如果有人现在在监视自己，那么自己出现了意外，必定会有人出手救援。

瓦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把视线缓缓放在了房间深处的活死人身上。

重复了一遍制作血灵药的流程，直到创造活丹这一个步骤时，瓦奇使用了神灵赐力。

就是现在——独属于瓦奇的超凡能力，交换，瞬间发动。

在房间内站着的瓦奇顷刻之间犹如烂泥一般倾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过多久，在房间阴暗处，爬出一道人影，从墙壁上跳到地面上，凑到了瓦奇的脸上，又是拨弄眼皮，又是试探呼吸。

终于确定瓦奇昏迷了以后，那个黑色的人影才急促地一把将瓦奇的身体抗在背后，带到不知何处。

最后，研究室内只留下了空荡的回响，胡乱摆放的药材，零落四散的锡金粉，汽灯的燃烧声。

然后，房间最深处靠着石墙的活死人，缓缓从石台上直起身子，掀掉了脸上的白布，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对瓦奇来说，假设有人在监视自己，那么使用神秘术的洞悉之力波动，必然会被察觉到。

因此，利用活丹炼制时的神灵赐力的波动，在那一瞬间发动超凡力量，与活死人交换意识，遮盖洞悉之力的使用，对瓦奇来说是个最简单的办法。

...

瓦奇睁开双眼，自己的身体被搬运到了像是手术台的地方，身旁的医疗人员看上去正在进行检查。

瓦奇的突然醒来似乎吓到了他，手上的仪器都有些拿不稳。

目前，瓦奇的交换能力并还不能持续很久，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被搬运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尽量让交换的时间持久，不在那个黑色的人影身旁醒来，以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最后，将现场还原成原状之后，瓦奇几乎耗尽了洞悉之力，才解除了能力。

从手术台上爬了起来，由于不清楚现在的情况，瓦奇只能将计就计，扶着自己的脑袋，疑惑的问身旁的医生。

“我怎么了？”

“查尔斯修士说你晕倒了，把你带过来检查。不过我没发现原因，也不像是神秘术。”那医生眉头紧锁，边思考边说道。

瓦奇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边赫然站着查尔斯。

“感觉怎么样了？韦斯特..我经过你的研究所时见到你昏了过去..”总感觉说这话时查尔斯的眼神有些飘忽。

不过瓦奇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监视者运走的，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有不舒服再过来吧..”医生确认了瓦奇的身体状态，微微颔首。

最后查尔斯随着瓦奇一起走出了医疗所，来到一处长廊。

看来自己还在教会的范围内，周围有不少信徒打扮的人影，在长廊上穿行移动。

不过瓦奇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询问了查尔斯，让他带领自己回到了临时的住所。

...

瓦奇的担心成真，表面上接纳了自己，却在暗地里安排了监视者。

不过瓦奇不担心自己的执政官身份暴露，如果生息教会知道自己是执政官，恐怕不会让自己活到现在了。

所以，瓦奇心里估摸着是进入生息教会时，就开始被人全程监视着一举一动了。

就连现在，瓦奇都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说自己已经摆脱了监视者。他只是试探出了监视者的存在。

搞不好从瓦奇苏醒开始，监视者又回到了暗地里，可能就待在瓦奇房间里的某个位置，毕竟瓦奇不能使用灵视或者神秘术来确认隐匿的人影。

摆脱监视者并不难办，瓦奇有信心在使用交换空间位置的瞬间穿戴上隐身斗篷，这样即使在暗中的监视者也拿他没办法。

问题是，做出了这一举动之后，瓦奇的潜伏可以彻底宣告撕破脸皮，到那之后，瓦奇又该如何在教会的内部逃出生天，回到沃尔区？

瓦奇无奈的叹了口气，躺回床上，一天的疲劳让他难以继续思考，只能多待一段时间，收集更多的情报，最好能够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瓦奇才有把握能够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