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才三次就被榨干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那么老夫重申一下规则。”
白玉高台微微散发着荧光，其上站着的两个小蓝人相距二十丈，垂手而立。
“其一，同门相斗，点到为止，不得刻意伤害同门，违者上报宗门监察司，根据门规从严处置！”
“其二，本次比试内容为剑斗，不得使用《青光御剑术》之外的其他术法，老夫将亲自监督，尽力维持公平。”
“其三，由于二位弟子的修为并不对等，一人为练气六层一人为练气四层……”
听着孙长老那平铺直叙的沙哑声音，王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稍微有点后悔。
这糟老头子的“重重有赏”，真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吗？
虽然自己站出来的目的，完全不是为他解围；虽然区区给练气弟子使用的药物，一个传法堂长老再怎么寒酸也不至于拿不出来，但是……
看他能被随便一个豪门的低辈弟子欺负成这样，还是感觉好窝囊啊。
要不现在把他卖了，改投李家？
撇了一眼二十丈外的李德伊，王钦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太行，得罪的太死了。
“你小子今天死定了，道祖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揉了揉眼睛，王钦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从李德伊那张狰狞的脸上读出这段口型。不过这种小学生过家家一般的垃圾话对喷实在是太过低级，王钦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有点想笑。
“小哥哥，快来玩呀！”
右手食指在身前轻轻勾了勾，王钦正要继续挑衅，身旁宣读规则的孙长老忽然提高了音量。仔细一听，原来是终于啰嗦完了：
“最后，为了防止某些人过于倚仗神兵之利，本次比试的飞剑统一由老夫提供！”
言罢他轻摆浮尘，两把手掌长度，二指见宽的飞剑凭空飞出，呼啸着插在王钦与李德伊的面前。
“双方有半刻钟的时间检查装备！”
王钦收起了略有浮夸的表演，俯身拾起孙长老赞助的飞剑，抬至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修长笔直的剑身通体素白，干净得仿佛由北方诸洲万载不化的冬雪铸就；但观其温润光滑的白玉质感，又好似取材于深埋地下的结晶玉髓。
王钦试探着向其中注入灵气，顿时那寒光凛凛的锋刃上闪过一丝格外璀璨的灵光，一股如臂如指的熟稔之感自心头浮现。
好剑！
心中暗暗赞叹着，王钦松开了托举飞剑的手掌，只凭灵气操控着飞剑轻轻漂浮在身前。剑尖缓缓垂下，顺着主人的心意笔直指向修为高深的对手，王钦只觉一股冲天的豪气，自心头喷薄而出。
【姓名：王钦】
【修为：练气四层】
【灵根：下品五行灵根】
【天赋：五行萃灵lv.1、慈母血泪】
【功法：天岚饮气lv.2】
【法术：火炎三叠掌lv.1、原水轻甲lv.1、青光御剑术-上篇lv.5】
【剩余情绪点数：0点】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李德伊，还请赐教！”
而在高台另一侧，掐诀站立的李德伊身前，外观相同的飞剑早已嗡鸣着盘旋了许久。听到王钦的宣言，他面上的表情数次变化，接连划过不屑、恼羞、阴沉等等情绪，但最终还是归于沉寂。
微微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那双细长双目之中，也燃气了一股战意。
“你叫王钦是吧！来，与我一战！”
下一刻，两道剑光爆闪而出。
铛！铛！铛！铛！铛！
短短弹指时间内，锋刃相击的清脆鸣动声接连响起了五次，这让台下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孙连峰都微微抖了抖眉毛，表情讶然。
现在的草根弟子，都这么能打的吗？
那我还辛辛苦苦对世家弟子……
略微感慨着自己的失算，他重新看回场上的对决，心中却略微感到可惜。
“那名为王钦的小家伙，怕是要败了。”
“你就这点能耐吗？”
当两柄飞剑再度相击之时，伴随着一声格外响亮的碰撞声，一柄剑光稍显稀薄的飞剑歪斜着自空中坠落着，直到快要撞上地面才勉强拉起剑光。
而比那声碰撞声更快传开的，是李德伊那兴奋的大喊。
“胸无本领，全靠唇舌逞凶，你的失败早已注定！”
之前被王钦按着头骂了许久都没捞着回嘴机会，李德伊心中的憋屈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现在正好碰上王钦在战局中落入下风，他恨不得再多长出几张嘴来，COS一把一秒九喷的忧郁蘑菇。
“对对对，你厉害，练气六层仗着灵气充沛来欺负我一个练气四层，你剑法实在太高明了！”
王钦忠实地扮演着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这让李德伊的气焰更加嚣张，不过他那种程度的垃圾话对王钦几乎毫无影响，王钦反倒要防止自己被那些无比中二的台词再度逗笑。
控制着半空中的飞剑，表现出快要被击溃的模样，王钦心中略有些嘀咕：“这不对吧？看他那一副激动过头的模样，这种程度怎么说也至少是个“初步”吧？”
系统怎么可能完全检测不到？
难道是“得意”或者“嚣张”这一类的情绪并没有被系统包含在内吗？
或者说，区区三次吸取，有人已经被自己吸干了？
“没有使用说明书的弊端这就暴露出来了……不论是可供吸收的情绪种类，还是每人每天的吸收次数，这些数据全得靠我一个人来收集。”
想到此处，王钦心情大坏，决定将控制变量法进行到底。
“决定了！接下来先试试，每人每天吸收情绪的次数，到底有没有上限！”
“既然这家伙的愤怒情绪，我之前整整吸收了三次，那我现在倒是要看看还能否继续吸收下去！”
恶狠狠地瞪了李德伊一眼，王钦首次抬起右手，双指并拢呈剑诀样，心中默默诵念起青光御剑术的法诀。
傻了吧，爷还有二阶段！
灯光师何在？给我的飞剑上光效！
随着剑诀施展完成，王钦体内的灵气顿时如同开闸放水般快速消耗，连带着整个人的气息也萎靡起来。
但与之相反的是，漂浮于他身前的飞剑。覆盖于表面的灵光，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蹭蹭地上涨，不过是眨眼间，就将整柄飞剑囊括在苍翠的光芒之中。
“灵气化光，以光御剑，《青光御剑法》入门的标志！”
“这……这不可能！”
注视着王钦飞剑上流淌的翠色华光，李德伊脸上的嘲弄一秒破功。但哪怕他把两只瞪圆了的眼睛抠出来当炮踩了，也无法改变事实。
“有人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掌握了一门御剑术”的事实。
想到自己当年在家族中学习御剑术时，整整三天才勉强入门，一周过去方能以气御剑，李德伊便委屈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王钦面前，怒斥他跟孙长老串通一气提前偷学御剑法；但是又很想跑过去亲切地握住王钦的小手，问上一句“大佬牛逼，能不能教教我”。
但最后的最后，种种激荡在心底的情绪相互融合，催化而出的居然是一阵又一阵的空虚。看着在周身徘徊往返、耀武扬威的飞剑，以及被剑光然成一片翠绿的头顶，一股迟来的明悟终究缓缓涌上了李德伊的心头。
“这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