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青楼？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的意识在黑暗中飘荡，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间，我感觉到有人在叫我，声音焦急而担忧，但我却无力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关切，“你刚醒，需要好好休息。”
我转头看去，看到叶凤至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正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动人。
“我这是在哪？”我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在洪督军的府邸。”秋妍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壶酒，“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年开春呢。”
我看着秋妍妍，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英姿飒爽，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担忧。
“守真那老杂毛呢？”我问道，“洪督军呢？”
“守真回白云观了，洪督军一直在书房等你。”秋妍妍说道，“他好像知道很多关于无终仙境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无终仙境，那是我一直想要寻找的地方。那里据说藏着长生不老的秘密，也是我解开身世之谜的关键。洪督军知道无终仙境的下落，这让我有些意外，但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凤至，帮我把药拿过来。”我说道。
叶凤至点了点头，将药碗递到我面前。我接过药碗，闻了闻，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药？”我问道。
“是守真炼制的，可以压制你体内怪物的躁动。”叶凤至说道，“他说，你体内的怪物，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看着药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口喝了下去。药汁入口，苦涩难耐，但我却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流淌，让我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叶凤至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我们去见洪督军吧。”
秋妍妍说道：“好，我带你去。”
我起身下床，叶凤至扶着我，我们跟着秋妍妍走出房间，来到洪督军的书房。
洪督军的书房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古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洪督军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我们进来，洪督军放下书，站起身，笑着说道：“顾指挥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洪督军，他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显然伤势还没有痊愈。
“洪督军，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洪督军笑了笑，说道：“顾指挥使，你果然快人快语。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我挑了挑眉，“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洪督军说道，“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无终仙境的下落，你想要活命，是吗？”我说道。
洪督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我可以告诉你无终仙境的下落，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洪督军说道。
“什么条件？”我问道。
“我要你娶我的女儿。”洪督军说道。
我愣住了，娶他的女儿？这算什么条件？
“洪督军，你是在开玩笑吗？”秋妍妍忍不住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会为了一个条件，就娶你的女儿？”
洪督军摇了摇头，说道：“秋姑娘，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强迫顾指挥使娶我的女儿，我只是希望他能帮我照顾我的女儿。”
“照顾你的女儿？”我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洪督军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女儿，她不是普通人。”
“她怎么了？”我问道。
“她...她是一个怪物。”洪督军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痛苦。
怪物？我心中一动，难道洪督军的女儿，也像我一样，体内封印着一个怪物？
“她是什么怪物？”我问道。
洪督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她是一个...九尾狐妖。”
九尾狐妖？！我心中大惊，九尾狐妖可是传说中的妖兽，怎么会是洪督军的女儿？
“你怎么会生出一个九尾狐妖？”我问道。
“这...”洪督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这是我的错。”
“你的错？”我疑惑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洪督军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山中遇到过一只受伤的九尾狐妖...”
洪督军开始讲述他与九尾狐妖的故事，他的故事，是一个充满了爱恨纠葛的悲剧...
洪督军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积压在胸中多年的郁结一同吐出。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飘忽，望向书房角落里那副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像是透过它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年我奉命剿灭盘踞在落霞山的匪寇，一路追击，深入山林。彼时正值盛夏，山中瘴气弥漫，我与几个亲兵都染了病，不得不暂且在一处山谷休整。”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那段艰苦的岁月，“那时我年轻气盛，又自恃武功高强，不顾劝阻，独自一人深入山谷寻找水源。谁知竟误入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在那里，我遇到了她……”
洪督军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悔恨，“她浑身是伤，雪白的皮毛沾满了血污，美丽的容颜也失去了光彩，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绝望，又像是祈求……”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所以你就救了她？她是如何变成你女儿的？”
洪督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那时年轻，哪里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更何况她还是一只传说中的九尾狐妖。我被她的容貌和眼神所迷惑，鬼使神差地将她带回了营地，悉心照料。”
秋妍妍在一旁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吧！一只妖物，也值得你如此付出？”
洪督军没有理会秋妍妍的嘲讽，继续说道：“她伤得很重，我四处寻医问药，甚至不惜冒险进入深山寻找草药。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她终于恢复了健康。我给她取名为白灵，她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便以人形留在了我的身边。”
我皱了皱眉，“所以，你的女儿是你们二人所生？”
洪督军面色变得更加痛苦，“不，她并非我亲生女儿。白灵是妖，无法与人生育子嗣。我的女儿，是她用秘法，从我妻子腹中偷换而来……”
听到这里，我和秋妍妍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白灵也太过胆大妄为！偷换婴孩，这可是灭门的大罪！
“你妻子难道没有发现吗？”我问道。
洪督军摇了摇头，“白灵的幻术十分高明，我的妻子根本没有察觉。直到孩子出生后，我才发现，我的女儿，竟然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秋妍妍惊讶地说道，“那岂不是说，你的女儿，也继承了九尾狐妖的血脉？”
洪督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没错，我的女儿，她是一个半妖。”
“那白灵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她在生下我的女儿后，便离开了。”洪督军说道，“她说，她要回到山中，继续修行，等我的女儿长大后，她会回来接她。”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女儿？”
洪督军苦笑一声，“我知道，我的女儿是一个怪物，她迟早会暴露身份。与其让她被别人杀死，不如让她死在你的手上。”
“你为何如此相信我？”我问道。
洪督军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顾指挥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我……”我刚想说话，却被洪督军打断。
“顾指挥使，我知道你想要无终仙境的下落。”洪督军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帮我照顾我的女儿。”
“我……”我犹豫了，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洪督军。
“顾指挥使，求求你了！”洪督军突然跪倒在地，恳求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能让她有事！”
“洪督军，你快起来！”我连忙扶起洪督军，“你这是做什么？”
“顾指挥使，求求你了！”洪督军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看着洪督军，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恳求，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好吧，我答应你。”我说道，“我会照顾你的女儿。”
“真的吗？”洪督军惊喜地问道，“你真的答应我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了。”
洪督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道：“谢谢你，顾指挥使，谢谢你！”
我看着洪督军，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洪督军的女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她又为何要回到山中修行？
“洪督军，你的女儿，她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洪督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她…她在…青楼……”
我愣住了，青楼？洪督军的女儿，竟然在青楼？！这……这也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