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阵剧痛
我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铁爪狠狠捏住，眼前一阵发黑，险些跌倒在地。叶怜花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实在太过狠辣，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血色剑光直逼我的胸膛。
“陈老鬼，去死吧！”叶怜花怒吼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挡在了我的身前。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叶怜花手中的长剑被硬生生弹开，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秋妍妍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前，用手中的匕首挡住了叶怜花的致命一击。
“秋妍妍，你……”我惊讶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秋妍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沉声道：“顾凡，你还是这么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我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这女人，每次见面都要损我几句，真是让人火大！
“叶怜花，你疯了！”秋妍妍转头看向叶怜花，眼中寒光闪烁，“你竟然敢对顾凡动手，你难道想与整个争天盟为敌吗？”
“争天盟？”叶怜花冷笑一声，“秋妍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龌龊的勾当吗？你们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顾凡，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根本不配做争天盟的盟主！”
“你住口！”秋妍妍怒喝一声，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叶怜花的咽喉。叶怜花也不甘示弱，挥剑迎战，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我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剑光闪烁，心中却翻江倒海。叶怜花的话，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我的神经。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伪君子吗？
“顾凡，你在发什么呆？”秋妍妍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回过神来，连忙加入战局。叶怜花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她的剑法诡异莫测，招招狠辣，我与秋妍妍联手，竟也难以压制她。
“顾凡，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难道忘了吗？”叶怜花一边攻击，一边嘶吼着，“你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欺骗我的感情，利用我，背叛我，甚至……想要杀了我！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冰冷刺骨，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几乎快要窒息。
“叶怜花，你冷静一点！”我一边抵挡着她的攻击，一边试图解释，“当初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我……”
“身不由己？”叶怜花打断我的话，声音如同冰渣，“好一个身不由己！那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什么？我为了你，背叛了我的父亲，背叛了我的教派，甚至……背叛了我的信仰！你却……却如此对我！”
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我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隐隐作痛。我无法想象，当初我离开之后，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叶怜花，我……”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不用说了！”叶怜花冷冷地打断我，“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我只想……杀了你！”
她话音未落，便突然发力，将我和秋妍妍逼退，然后转身就跑，消失在夜色之中。
“该死！”秋妍妍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担忧，“顾凡，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叶怜花这次出现，显然是有备而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凡，你真的没事吗？”秋妍妍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我没事，真的。”我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有些累了。”
秋妍妍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先回去吧。”我说道，“这里不安全。”
秋妍妍没有反对，我们一起离开了小巷，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叶怜花的话，一遍遍地在我的脑海中回响，我无法忘记她眼中的痛苦和绝望，也无法忘记她对我的恨意。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伪君子吗？
“顾凡，你在想什么？”
秋妍妍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看去，只见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只是有些累了。”
秋妍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秋妍妍，你……”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秋妍妍突然笑了，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美丽而又短暂。
“顾凡，你知道吗？”她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嫉妒叶怜花。”
“嫉妒她？”我愣住了，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秋妍妍走到床边，坐在我身旁，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因为……她曾经拥有过你。”
我愣住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
“秋妍妍，你……”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熟悉的客栈房间，而是一片昏暗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望去，却看到秋妍妍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这是哪？”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这里是……我的房间。”秋妍妍扶着我坐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你的房间？”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房间的布置确实与秋妍妍的风格十分相似，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秋妍妍惯用的熏香。
“我……我把你带回来了。”秋妍妍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你晕倒在小巷里，我怕你出事，就……”
“你怕我出事？”我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她递过来的药碗，“你怕我出事，还是怕叶怜花回来杀我？”
药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黑乎乎的药汁溅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秋妍妍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着她，语气冰冷，“你不是一直都很嫉妒叶怜花吗？现在她走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秋妍妍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冷哼一声，“你担心我会被叶怜花杀了，然后你就没有机会得到我了吗？”
“你胡说！”秋妍妍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愤怒，“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你，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当作……”
“朋友？”我打断她的话，眼中充满了嘲讽，“秋妍妍，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把我当作朋友吗？”
秋妍妍愣住了，她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
“你不敢承认，是吗？”我步步紧逼，语气冰冷，“你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感情，你也不敢承认你对叶怜花的嫉妒。”
“我……”秋妍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捂着脸，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你的房间？你为什么要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你为什么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秋妍妍突然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顾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泣着说道，“我不该嫉妒叶怜花，也不该对你抱有不该有的幻想，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我愣住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我无法否认，在这一刻，我确实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真情，但同时，我也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
“秋妍妍，你……”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苍白的手，从我的胸口穿透而出，手上还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你……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鲜血从我的口中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抱歉，顾凡。”秋妍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我只能这样做……”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传来秋妍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我已经听不清她在喊些什么了……
我死了吗？
我死了，死在了秋妍妍的手上，死在了我最信任的人手上。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不甘，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血红色的空间。
“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冷冷地说道，“重要的是，你还没有死。”
“没死？”我愣了一下，“那我这是在哪？”
“你在地狱。”那声音说道，“或者说，你在地狱的入口。”
“地狱？”我心中一凛，难道我死了之后，真的下地狱了吗？
“不，你还没有死。”那声音说道，“你只是被困在了生死之间。”
“生死之间？”我皱起了眉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脏里的怪物，它还没有死。”那声音说道，“它正在吞噬你的灵魂，把你拖入地狱。”
“心脏里的怪物？”我心中一颤，难道是心鬼？
“没错。”那声音说道，“它是你的心魔，也是你的宿命。”
“我的宿命？”我喃喃自语，“难道我注定要下地狱吗？”
“不，你还有机会。”那声音说道，“只要你能战胜你的心魔，你就能重回人间。”
“战胜我的心魔？”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那声音说道，“杀了它。”
“杀了它？”我愣住了，“可是……它在我的心脏里，我怎么杀它？”
“你不用杀它。”那声音说道，“我会帮你。”
“你会帮我？”我疑惑地看着四周，“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说道，“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我皱起了眉头，“谁？”
“罗教。”那声音冷冷地说道，“我要你帮我，灭了罗教。”
我愣住了，罗教？为什么要灭了罗教？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那声音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我，帮我灭了罗教，我就帮你重回人间。”
我沉默了，灭了罗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你害怕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连自己的心魔都战胜不了，还怎么灭了罗教？”
我被激怒了，“谁说我害怕了？我答应你，我帮你灭了罗教！”
“很好。”那声音说道，“记住你的承诺，我会再联系你。”
那声音消失不见，我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我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