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脸色煞白
小乙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只是惊恐地指着门外，眼神里满是恐惧。我一把推开他，冲到门口，心脏猛地一沉。
寇弘庆躺在院子里，鲜血染红了青石板，他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我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寇弘庆，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出生入死的伙伴，竟然就这么死了？！
怒火瞬间吞噬了我的理智，我一把揪起小乙的衣领，咆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小乙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寇将军他……他是在巡逻的时候被人偷袭的，凶手下手狠辣，一击毙命……”
“一击毙命？”我咬牙切齿，寇弘庆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就算对方是六品高手，也不可能做到一击毙命。除非……除非对方是宗师！
“查！给我彻查！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凶手给我揪出来！”我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小乙慌忙领命而去，带着一队玄甲卫开始搜查整个宅院。秋妍妍走了过来，她脸色苍白，眼中也带着几分震惊和悲痛：“顾大人，寇将军他……”
我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沙哑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走到寇弘庆的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的伤口。伤口在心脏部位，一剑穿心，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宗师……”我喃喃自语，能够做到如此精准狠辣的，只有宗师境界的高手。可是，寇弘庆怎么会招惹上宗师级别的高手？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叶凤至那张苍白的脸，还有她临死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会后悔的，顾凡，你会后悔的……”
难道，真的是叶凤至的报复？
不，不可能，叶凤至已经死了，就算她真的没死，她也不可能请得动一位宗师来杀寇弘庆。
可是，如果不是叶凤至，那会是谁？谁会对寇弘庆下如此毒手？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困兽，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顾凡……”耳边传来秋妍妍的声音，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顺变。”
我抬起头，看着秋妍妍那张美丽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秋妍妍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声音温柔地说：“别怕，还有我呢。”
我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秋妍妍身上的香味，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和力量。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有很多仇要报。
我放开秋妍妍，站起身，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玄甲卫：“寇弘庆的仇，我一定会报！凶手，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大人……”小乙突然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恐，“我们……我们在寇将军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我心中一动，“什么信？”
小乙将一封折叠整齐的信递给我，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给顾凡。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信封，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想救陈当归，就来醉仙楼。”
信纸的角落里，画着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殷红如血，妖冶诡异……
我捏紧了那封信，彼岸花的图案仿佛带着嘲讽的笑意，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陈当归，我的心腹，我的兄弟，此刻生死未卜。醉仙楼，京城中最奢靡的销金窟，是谁在那里设下陷阱，等待着我？
怒火和担忧如同两条毒蛇，在我的血管里疯狂地撕咬，让我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可我不能，陈当归的性命还捏在对方手里，我必须冷静，必须谨慎。
“大人……”小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醉仙楼，龙蛇混杂之地，对方选择在那里，无非是想利用复杂的环境来掩盖自己的身份。对方知道我与寇弘庆的关系，知道他的死会激怒我，也知道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救陈当归，这一步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好一个请君入瓮！
“小乙，”我冷冷地吩咐道，“去醉仙楼，给我查！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查清楚陈当归现在的情况！”
“是！”小乙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秋妍妍站在一旁，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劝我不要冲动，但她更清楚，我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秋妍妍，”我转头看向她，声音低沉，“我要去醉仙楼，你……”
“我和你一起去。”秋妍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我身边。
醉仙楼，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和秋妍妍走进这座奢华的销金窟，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浓重的脂粉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顾大人，您来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迎了上来，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您要见的人，已经在楼上雅间等候多时了。”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楼上走去。秋妍妍跟在我身后，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手中握着两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雅间里，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我站在窗边，他身材高大，背影挺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你就是顾凡？”男子转过身，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我。”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你是谁？为什么要抓陈当归？”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男子冷笑道，“至于为什么要抓陈当归，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追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男子说着，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我刺了过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同时拔出血渊剑，朝他反击。
男子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易地躲过了我的攻击。他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不断地向我袭来，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我不敢大意，使出全力与他周旋。他的实力很强，至少是六品巅峰，而且招式诡异，让我一时间难以招架。
“顾凡，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连我的攻击都躲不过了？”男子一边攻击，一边嘲讽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被他激怒，心中怒火更盛。我使出五鬼搬运，五道鬼影从我的身后冲出，朝着男子扑去。
男子冷哼一声，手中匕首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五道鬼影瞬间被击溃。
“雕虫小技！”男子不屑地说道，“就凭这些小鬼，也想伤我？”
我心中一惊，这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破了我的五鬼搬运，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顾凡，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男子步步紧逼，“否则，我就杀了陈当归！”
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扔在了地上。
布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心中一沉，难道陈当归就在里面？
“打开看看吧。”男子冷笑道，“看看你的好兄弟，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弯下腰，解开了布袋的绳子。
布袋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定睛一看，顿时睚眦欲裂。
布袋里，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上双眼圆睁，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陈当归！”我怒吼一声，声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哈哈哈哈！”男子狂笑道，“怎么样？滋味如何？是不是很心痛？”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你该死！”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杀意。
“我该死？”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顾凡，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救回你的好兄弟吗？我告诉你，陈当归只是第一个，接下来，我会杀了你所有在乎的人，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怒火攻心，再也忍耐不住，挥剑朝他冲了过去。
“来得好！”男子大喝一声，也挥刀迎了上来。
两把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我使出全力，疯狂地攻击，试图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他的实力太强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的攻击被他轻易地挡下，而他的攻击却一次次地落在我的身上，让我伤痕累累。
“顾凡，你输了！”男子冷笑道，“你输给了你的感情，输给了你的软弱！”
他说着，手中的匕首突然刺进了我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啊！”我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男子狂笑道，“顾凡，你也有今天！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所有在乎的人，一个个地死在你面前！”
他说着，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动弹不得，“你……你到底是谁？”
男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顾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间。
我躺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我的胸口涌出，眼前一片模糊。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地消失，耳边回荡着男子那句充满嘲讽的话语：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顾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是谁？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心中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愤怒，但我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世界也渐渐地陷入一片黑暗。
“秋妍妍……叶凤至……”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然后，便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红色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顿时惊呼一声，冲到我的身边，将我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顾凡！顾凡！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
女子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捂住我的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继续流出。
可是，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我的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我的身体也渐渐地变得冰冷。
“顾凡，我求求你，你醒醒啊！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啊！”女子紧紧地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喊，我都再也无法回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