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九的九次难过
阿九教书15年了，按理说阿九应该在教书方面没有烦恼了吧！可是阿九还是为教书而烦恼！阿九应该还是个可以的老师吧，至少阿九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一次次的考试也印证了阿九确实还是个不错的老师！但是阿九为什么一直为教书烦恼呢？
阿九出生于大山里一个穷困的农民家庭，因为阿九的努力，阿九以超高的分数考到本地一所在当地有很好口碑的师范院校，毕业后在家乡参加教师招聘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入职！阿九开始吃“皇粮”了，这在阿九家来说确实是喜事一件！因为阿九的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对于阿九参加工作，从某种程度上确实也是光宗耀祖的事了！
阿九第一次难过是在阿九即将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按照当时的文件精神，分配工作按照从高到低的分数进行，阿九考得还行，却被分到了离家一百公里远的一个农村中学！而一起的同学，考得比他低却分到了离家近的乡镇中学！但是总归是上班了！阿九更多的是喜悦！于是在家人的祝福中去上班了！当阿九到那所学校时！一同分去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是平川地区的人！离家自然比我近，回家自然比我方便一点，当然也跟我一样来自于农民家庭！在阿九们那地方，平川地区相交于山区除了交通的便利，还有一个就是当地的人们出去打个零工赚个外快容易一点，当然人家的见识就比阿九好一点，当阿九的家人还在嘱咐他在外要踏实做人，勤恳工作的时候，一起的其他年轻人们早已经明白付出与回报的关系了！当阿九拿着被褥去学校铺床铺的时候，阿九便遇到了第一个问题，那就是分配宿舍的问题！根据领导的安排，阿九分到了政教主任旁边的一个宿舍，可是那个宿舍的那个老师不在学校，最后阿九不得不被临时安排到了一个上过老山战场后来分配工作到学校的老师宿舍里，据说暂时的，阿九铺好了床铺，晚饭在学校的灶上吃的！当然阿九也见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领导——校长！学校的饭菜还不错，至少对于离开大学回到老家半年待业的阿九来说，这样的饭菜就算不错了！阿九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忐忑，阿九对这个学校充满了好奇还有能挣工资的喜悦，当然还有担心要是一不留神会不会被辞退的忐忑！阿九尽力的拿着买来的黑兰州见人就机械的发烟问好，并尽量跟他们亲近以便能在这地方立足而不被遣回，当然还有跟他们相识的喜悦，是啊，对于阿九来说，有了工作有了单位有了同事，所有这一切都将意味着阿九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他难以言说的家乡！按理说那里不是阿九的出生地，阿九的出生地在离阿九将近三千公里的XJ！阿九在XJ出生生活了四年在父母的带领下回到了父母的家乡当然最后也是阿九的故乡！到了晚上，阿九跟新来的同事一起被叫到了校长的办公室，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阿九见到了学校几乎所有的老师，当然有几个离家近的还有有事没来的几个，几乎所有的男老师都在，阿九的校长叫郑泰，四十六七岁，鱼泡眼，黝黑肥硕的脸上泛着红光，当然两个脸颊上还有人们所说的横肉，所以给了阿九不怒自威的印象！但是善良的阿九总是心里想我对人好人就对我好的理念与他们在校长室里进行了第一次的交流！郑泰从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两斤那时候相对较好的神马本色酒，现在看来，这酒很可能是别人送下的，因为一个神马本色袋里刚好装着两斤，阿九清楚的看到，柜子里只有这个袋子，其他再没有了！老实木讷的阿九哪里想到这些！于是在郑泰的带领下，每位男老师给阿九敬了四杯酒，因为敬的人喝一杯，被敬的人就喝两杯，在当地叫“喝一敬二”，等这些酒喝完，阿九已经满脸通红，汗水从头发上往下滴，对于没有喝酒经验头脑还算清醒的阿九来说，也许通过喝酒可以跟他的同事们成为朋友！等到其他的三位新同事时，她们都是女的，所以人家一句不会喝或者端一杯姜啤加几句撒娇似的语气，也就应付了过去，而在这期间，也有好事的同事，让阿九帮忙给她们代喝，自以为很厉害的阿九昂起脖子一饮而尽。阿九喜欢这几个新同事，乐意让她们看到自己的实力！可是又有好事的同事说给她们代喝，也要给他们代喝，当两斤神马本色酒喝完了，又从哪里找来了其他的酒，阿九头上的汗水顺着头发往下流了，阿九不以为意，以为自己的酒量确实好，但是等到阿九感觉浑身瘫软站不起来的时候，阿九才知道自己喝醉了，回头看时，漂亮的女同事们都回去睡觉了，让阿九代喝的同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郑泰和副校长赵虎，还有阿九刚刚成为舍友的军人同事多瑙河，最终在多瑙河和教导主任孟江的搀扶下回到了宿舍，至于后来的阿九也是在第二天清晨剧烈的敲门声中醒来！原来是怕因为阿九晚上喝的太多出问题，早上十点了还没起床，所以郑泰让孟江来敲门，阿九从床边的放煤的箱子里爬起来赶紧去开了门，孟江看到阿九开门了在门口跟我说了几句就走了，阿九回去继续睡在床上，直到中午，可怜的阿九强撑着洗脸刷牙，才发现崭新的被子掉到煤箱里染成了黑色，全身也染黑了，没办法的阿九只好尽量的洗漱干净，前夜有多风光辉煌，今日就有多狼狈沧桑！同事们看到也是关心的问阿九好了点没有！还有那个本来跟阿九一个宿舍的同事也回来了，言语之间阿九听出了对他的不喜欢，所以本来想搬过去的他也就打消了念头。好在星期五了，所以阿九跟新来的两个新同事一起坐班车回家了，而阿九坐车到县城，然后再转车到离阿九家不远的山下的姐夫家，然后再坐车上山，而去山里的车一天一趟，当然因为阿九是第一次上班回家，所以阿九的姐夫骑摩托车送他回家了，可怜的阿九二十五六了连个摩托车都没有。同村的十几岁的小孩都会骑摩托车了，倒不是阿九家没钱买摩托车，因为阿九的几个姐姐结婚，给阿九他父母给了一定的彩礼，这里不得不说一点，阿九的父母虽然是农民，但是在女儿出嫁的终身大事上没有选择跟当地的其他相邻那样要的很多，几乎是他们的一半，阿九记得当时家里应该有两万的存款吧，09年的时候，家里有这么一笔钱，阿九的家庭状况还是可以的，但是因为父亲担心阿九骑车不行，从心里就没想过给阿九买车。所以阿九在以后的回家日子里，阿九都是先坐班车到县城，然后看情况，有去山里的车就直接坐车回山里，然后再山里步行回家，即使步行也要有三公里，所以阿九每次回家都不敢给家里买太多的东西，大多是买点肉之类的东西。即使这样，阿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直接坐上回山里的车，这时候的阿九要么在县城旅馆住宿，要么坐个车去山下的大姐家，因为阿九觉得与其把钱花给旅馆，不如把省下来的钱给小外甥们买点零食，当然县城也有阿九的大姨和小姨！但是阿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愿意去她们那里住宿，倒不是她们不热情，而是因为阿九麻烦她们的实在太多了！天气越来越冷了，阿九利用能回家的时机，给父母拉了过冬的煤块。以后阿九因为回家不便，所以阿九不得不减少回家的次数，每到周末，阿九只能呆在学校，其他同事都回家了，而吃饭又成了阿九最大的问题，这是一所农村学校，学校建在村庄里，附近的村庄里有一家饭馆，是一个中年女人开的，她的丈夫死了，带着三个孩子，她家临街，以前开过饭馆，她的丈夫死后，她不能外出打工，所以开了个饭馆，做的最多的就是卤肉拉条，炒面片，还有就是牛头肉，卤肉等一些最平常不过的家常饭菜，而这对阿九来说却也是好消息，周末自己不想做饭了，去那吃点，倒也方便！但是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阿九尽可能早的就去吃完，回来的时候买点零食，以免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吃，当然同宿舍的同事老周也叫阿九去他家吃饭，老周四十五岁了，据说上过老山战场，对于阿九来说去同事家，害羞而胆怯，后来阿九拗不过同事的一再热情邀请，阿九去过几次，但是在他家吃饭，阿九浑身的不自在。还有一位男同事，他妻子去县城伺候孩子上学，所以在家只有他一个人，其他同事叫他老毛，当然阿九不能那么称呼！每到周末，老毛自己做饭，大多的时候叫阿九去吃饭，阿九去过几次，但是相比较而言，阿九跟他吃饭，感觉很自在，当然阿九自己也做饭，可是中午做了饭，下午的饭也有了，因为做的太多了。阿九不喜欢吃剩饭，可是又做多了，所以阿九有时候是能不做就不做，当然天气太冷的时候，阿九只好自己做了，后来做的也算是有模有样了。也许岁月即使如此困窘也就罢了，但是阿九的生活并未就此平静。阿九被安排担任八年级（1）班数学，对于初出茅庐的阿九来说，集中精力处理好跟同事关系的阿九却忽视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在月考前，同事们一片和气，等月考结束后，阿九才体会到了什么叫风声鹤唳，阿九毫无悬念的被平行班八年级（2）班平均分甩出了11分的差距，当然八年级（1）班本来差，但也不至于被拉来这么大的差距，所以阿九被郑泰叫到了办公室，教导主任孟江也在，于是阿九受到了人生以来的第一次打击，郑泰鼓着鱼眼瞪着阿九，旁边沙发上坐的孟江微闭着眼睛看着地面。“你看你带的成绩，带哈的啥？”郑泰红着脸质问阿九，这是阿九第一次见到郑泰如此待他，在这之前阿九没少陪着郑泰吃饭喝酒，每次阿九都是主动买单，即使郑泰叫去吃饭也是阿九抢着买单，也许在阿九看来，得到同事的接纳领导的认可就应该如此。现在的阿九看到平时和颜悦色的郑泰变了一副嘴脸，阿九不会了，阿九懵了，当然阿九也知道自己的失误，阿九心里已经懊悔不已，当然阿九也料到了会被叫去谈话，但是阿九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场景。“我……”阿九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九心里有委屈，阿九也自知理亏，只能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他发落，按说八年级（2）班考得也不怎么好，及格了8个，阿九的班及格了4个，两个班都是26个学生，这里的学生都是被附近几个学校掠夺后剩下的学生，学生基础不怎么好，加上阿九没有经验以及没有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阿九被叫来训话似乎早就注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