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通关，敬请见证
银灰发男子说完，喝一口凉茶润润嗓。
他终于舒服了。
之前连续9题，路启远都以超出预料的方式考过。
让他这灵妄高考负责人感受到很大的心理压力。
对自己和出题组同僚的专业水平产生了一定怀疑。
但现在，路启远铁了心要一头撞死在他们故意设计的陷阱上。
这怎能不让人身心舒畅？
“这样也好，让他长个教训。”
银灰发男子笑道：
“不然总是用近似于投机取巧的手段，对他的成长不利。”
“话是这么说没错……”
圆脸女教师欲言又止：
“可他突然露出了‘灵光一闪’的表情？”
银灰发男子笑着摇头：
“没用的，不管怎么投机取巧，电梯里就是没有照明目光。
“所有眼球都固定在不可挪走的东西上，一旦强行扒下来，只会立即枯萎死亡。
“我们都算计好了，他唯一能投机取巧、不走楼梯的方式，只有爬外墙。
“这确实是一条可行路径，但太难了，他不可能做到。”
银灰发男子说完，举起茶杯又要舒坦地喝一口凉茶。
可下一秒，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大屏幕上路启远开始干的事。
“噗——”
一口凉茶喷了出去，湿润了长脸男教师的脸庞！
……
路启远走出了自动玻璃门。
他刚做了尝试，电梯可以通上顶层再下来。
可想从电梯上去，还欠缺一件最为关键的东西——
目光。
电梯里居然连一个照明用眼球都没有，而且放眼一楼大厅，别的照明用眼球根本搬不进去！
这让路启远颇感郁闷。
折腾许多，白费了一番功夫。
可就在他打算遗憾放弃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样东西：
信号标识。
电梯里，有信号？！
一道电光在路启远脑内闪过！
他立即拿出之前找被他救下的NPC化缘来的手机测试——
顶部信号栏满格。
确实如此！
路启远顿时笑了。
这可真是……
站在大楼门口，路启远深吸口气。
他对被困在活眼球目光下的众人，大声喊道：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各活眼球下，听到声音的考生立即抬起头。
看到路启远，他们炸了。
“把你的水枪给我交了！”
“你是不是人啊，抛下我们这么多人？”
“我们已经想到了，那些人形幽影不能看！但是天上的眼球又恢复焦距了，快把水枪扔给我们求求了！”
路启远抬头，散瞳药的效果是有时效的，天上的眼球确实都恢复了，人形幽影也消失不见。
但他们还能看见自己，自己也能看见他们。
隐藏的高楼一旦暴露，就不会再度藏匿？
路启远再次大喊：
“你们有手机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活眼球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向阳。
“我修好了一台电梯，测试过能直达楼顶！
“我马上就要通过了，所以各位，想不想有点参与感！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们看不到太可惜了！”
卧槽！
被困在活眼球下的考生，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他妈是人话吗？
你都把电梯修好了能直达楼顶，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上去！
把你的水枪给我交了啊啊啊！！！
“所以我开了个直播间，软件……房间号……
“一起见证！”
路启远喊完，拿着手机走回楼内。
活眼球下的考生骂的可脏了。
但骂着骂着，有人突然反应过来说：
“等等，这一题严格来说，只要我们能活到结束，就算通过吧。
“所以他上去通关，我们一样能吃到新生大礼？
“那他这意思，其实是跟我们道喜？”
这话让越来越多的人一静。
随后……
“手机，手机手机！”
“把你的手机给我交了！不给？那我蹭蹭你的，一起看好不好。”
“他真是我活爹啊，通关还不忘让我看看有参与感，免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我哭死！”
“不是，你们这就相信了？万一他是骗我们的呢？”
“他骗我们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好吧，出去了还得被我们打死。别废话了哥们儿快借个手机！”
各个活眼球下，一群群考生聚集起来，和NPC一起下载软件，进入直播间。
就连活眼球也好奇地投下目光，看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看路启远对着镜头凹造型。
还是很夸张的造型，不像是人体能做出来的，但充满奇特的视觉张力。
“干啥呢干啥呢，快进电梯上去啊！”
“可能在等更多人进直播间吧，有人还在找NPC蹭手机。别说还挺帅的这姿势，我也摆一个。”
“哎呀急死了！诶那个妹子呢，怎么没看到？……”
路启远等了几分钟，停止jojo立，重新拿起手机。
看到直播间人数，他露出笑意。
这么多人看他直播。
应该算全体目光向他看齐吧？
这是他对电梯最后的尝试，要是还不能成，就只能去爬楼梯了。
毕竟想爬墙，哪怕有呼吸回血持续恢复体力，对目前的他而言多少过于吃力——
他不会爬。
“各位，走了。”
电梯厅门和轿门打开，路启远进去后关闭。
一楼大厅照射进电梯内的目光，越来越黯淡。
但手机摄像头，释放出光明。
……
小会议室内。
几位教师偷偷看面色不再淡然的银灰发男子。
这位本届灵妄高考的负责人，长期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错愕，惊恐，不敢相信，和深深的自我怀疑。
虽然没有人问出声，但光看他这样子就知道：
路启远这次又做对了。
而且又出乎了出题组的预料。
“他这样真的可行？”
终究还是长脸男教师忍不住先问出声。
他努力压制住拼命上扬的嘴角，不显露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真傻，真的。”
银灰发男子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失神呢喃：
“我单以为不可能有人从电梯上去，就自信地直通顶楼。
“却不想留一手保个险，哪怕是次顶楼也好……”
他身躯一颤，猛然回神。
看在座教师的目光中，多出悲愤欲绝的凄凉：
“各位，和你们共事，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
圆脸女教师慌忙站起：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对啊，只是要给所有还存活的考生，一人一份史上最丰厚的新生大礼而已。”
长脸男教师认真点头。
拼尽全力绷住不笑。
银灰发男子捂紧心口，不仅维持不住温和的笑容，连面目都痛苦得快要扭曲狰狞：
“奖学金翻几倍都不够！
“校长一定会抽我的工薪！！
“但就算是我的薪水，无偿工作30年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