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的手老是乱摸
“如此近的距离，剑招竟然落了空。她的手中，应该掌握一门极强的身法。”
陈璃脑中火速思考。
各武者修行的功法不同，在速度，进攻，防御等方面自然也分出了强弱。
譬如王叔，他是魔音门二品武者，强攻弱防，偷袭得手的情况下，陈璃能够将其重伤。
而李清掌握身法，速度极快，能够在须弥之地间辗转腾挪，陈璃的剑法威力再大，斩不到她，自然无法伤其分毫。
打不过，又跑不掉。
他唯有立在原地。
“剑法是好剑法，可惜，不是她用。”
“太清宫的上官月，你见过她了吧，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三小姐手中的剑往前压了压，剑锋无情，已经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哐当一声。
陈璃手中的剑掉落下来。
他的右手麻木欲裂，施展剑法，令他虎口处的伤口再度裂开，此刻正往下滴着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璃咬着牙，否认道。
他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场景。
也许是一番严刑拷打，逼问上官月的下落，又或者质问自己的剑法何处习得，但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开口。
一开口，他就失去了价值，闭口不说，反倒有一线生机。
李清陷入沉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他，看了看他虎口处的伤口，又皱起眉来。
出乎陈璃的意料，她收回了剑，拿起药膏，开始擦拭他身上的伤口。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她一边涂药，一边轻声道。
“什么？”
转变来的如此之快，令陈璃措手不及，下意识询问道。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作为回报，我可以提供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
“杀谁？”
“我的未婚夫，刘家大公子刘风。”
三小姐语出惊人！
她拿起桌上的绘本，递给陈璃。
陈璃接过一看，里面记载了大量刘风的信息，时间跨度很长，从出生直至现在，平时的日常作息，生活细节，应有尽有。
他越往后翻阅，就越是感到触目惊心。
里面有很多刘风的丑闻，玩弄女性，致人死亡都只算得上小事，若全都是真实的，那么此人的的确确，配的上人渣这个称号。
“此人完完全全是一个牲畜，可惜李家近年来愈发不支，竟要我与这种货色联姻，获取刘家在生意上的支持，我又岂会乐意？”
她直言不讳，盯着陈璃的眼：“上官月，剑法，我都不关心。”
“我只要他死，只要你做的到，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转身就走，选择不动手。正如我所说的，这是一场交易，全凭你的个人喜好，我不会咄咄逼人。”
“等一下。”
陈璃打断了她。
“如果刘风真如你说的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人渣，那么我很乐意将其除去。只是……”
他望向李清，毫不掩饰自身欲望：“真的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
……
天色还早，约莫着下午二三点的时间。
约定好了交易内容，陈璃腰佩宝剑，回到了家中。
屋子里没人，上官月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表示出去一趟，晚上再回来。
他将家门口送来的物件都搬入屋内，匆忙洗了个澡，便昏沉沉在床上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上官月坐在床头旁，正望着他。
“你见过了李清？”
陈璃心一吓，下意识点点头：“对，她是李府三小姐，我为李府工作。今天恰巧见了一面，你怎么知道她？”
上官月并不回答，望了望他的脖颈与虎口：“伤口是她弄的？”
“我们间有一些误会。”
“此人并不简单，你不要太接近她。”
上官月起身进了厨房。
“吃点东西吧，晚餐我煮好了。”
她端出几道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新买的桌上，香味顿时飘散开来。
陈璃起身，放眼望去，屋内焕然一新，下午他抬进来的物件，都被摆放的恰到好处。
火炉燃烧着，上方的水壶已经烧开了，正往外冒着蒸汽。
木门严丝合缝，屋外寒风呼啸，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上官月坐在陈璃对面，正细嚼慢咽，吃着碗内的米饭。
昨日小屋的破败气氛褪去，一时间显得温馨起来，倒给了陈璃一种家的感觉。
二人相对无言。
茶余饭后，上官月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我今天出去，在城中布置了些手段。这样一来，即便有追兵残留，一时间也无法寻踪觅迹，查找到此处。”
“但那魔音门的二品武者与你相识，他可知道你的住处？”
陈璃想了想：“我不确定他是否跟踪过我，大概率来说，是不知道的。”
他回想起王叔走前的那句话。
对方应该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动手，如有可能，他并不想杀自己。
在自己展露太清剑法过后，他反倒笑出声来，似乎是为找到行动失败的理由而开心。
从这一点看，对方即便知道自己住处，也应该会对魔音门高层隐藏。
上官月颔首：“若真有追兵，那么这些手段都只能拖延一时。我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无法全力出手，这些日子，我就在家中，尽量不外出。”
“话说回来，那些追兵到底是谁指使？又为什么要在白水溪截杀你呢？”
陈璃疑惑道。
上官月对此也不清楚。
“当时我正在返回太清宫的路上，恰巧路过白水溪，忽然从水中钻出数人，紧接着战斗便打响了，我至今也不知为何。”
“我猜测，可能是为了此剑。”
她摸出一柄断剑，放在桌上。
此剑名为太清剑，剑身通体呈现亮白色，像是银月光辉，包裹着一层朦胧细纱。
此刻一夜过去，剑身似乎涨长恢复了一截，愈加锋锐。
“此剑乃是太清宫独门打造，与太清月华剑法，太清心法，相互契合。”
“剑身可吸收月华之力，以此凝聚剑身，保持锋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说完此话，她忽然皱起眉头，捂着胸口，露出些许痛苦表情。
“怎么了？”陈璃问道。
上官月忍着痛，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当时一战，骨头断了，想要愈合至少得数月功夫，小事。”
陈璃疑惑：“武者肉身强横，怎么断骨自愈，也需要如此长的时光？”
上官月解释道：“我修行了玉骨功，将一身的骨骼都转化为了玉骨。”
“比起寻常骨骼，玉骨能使我移动更加迅捷，但若无对应的治疗法门，治疗起来也格外花费功夫。”
陈璃这才恍然大悟，想到了坚骨梨花。
根据效用说明，此花能坚硬骨骼，加快断骨自愈，想必对上官月也能起到作用。
“既然如此，那你坐着歇息，其他事情交给我便是。”
他起身收拾碗筷，洗干净后，又看了看花朵情况。
“坚骨梨花送予上官月，可以获取武学，恢复其伤势。”
“活血牡丹用于自身，能增强体内血液，提升我的身体强度。”
“另外，太清心法也不能落下，这门心法毫无疑问，远胜于寻常的呼吸法，锻体诀。”
“我现在修行的身篇，能够一定程度打磨肉身，正适合我如今的情况。”
太清心法，讲究清静。
初学者往往要在无人处静坐许久，才能进入状态。
此处虽在城中，但位置偏僻，陈璃坐了好一会，才缓缓运转起心法来，直至一轮运转完毕，他才重新返回室内。
夜深了，二人洗漱完毕，即将入眠。
“今日我睡地上吧……”
上官月刚刚出浴，肌肤白嫩，像是刚蒸熟的鸡蛋，吹弹可破。脸颊两侧泛着红晕，低垂着头，神情羞涩，咬着下唇道。
“不行，你是病人，怎么可以让你睡地下呢？”
陈璃拒绝道。
“还是我睡地上吧，我身子骨硬朗，睡一晚不算什么。”
上官月便伸出脚，赤裸着足，脚趾轻轻点了点地。
冷的。
如今时日，白水城夜里格外冰凉，若真让陈璃睡了地，他明日一早必然受凉，长期下去，还可能引发种种病症。
“你……上床来吧，我们一人一边。”
上官月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犹豫着，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了外边的位置。
“但是，你不要像昨天一样了，你昨天睡着后，手在被窝里乱摸……”
她的声音如蚊子般，说到最后，更是害羞的将头埋入被子当中。
“什么？”
陈璃懵了。
还能这样玩？自己完全没有享受到啊。
要不今晚自己假装睡着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