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最好的加油站
想着红米酒。
喝着咸鱼粥。
简简单单一顿早餐。
竟然让陈凡吃出了鲍鱼大餐的味道。
“不要担心。”
“打不过，我直接认输就行。”
“再如何也是狱卒，谁敢真下狠手。”
“嫂嫂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你自己吃好点。”
“晚上，嗯，弄点猪脚饭怎么样？”
吃饱喝足，又安抚了下宫月婵，不要太担心，陈凡这才在对方千叮咛，万嘱咐中离开。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出了门，时间还早，但街边巷道，人来人往，又有那小贩已经开始忙着支摊，即便许多人脸上还带着倦意，晨光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依旧有股勃勃生机。
前世陈凡为孤儿，独自在外打拼。
钢铁森林，看似人来人往，可谁又不是，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现如今，到了陌生世界，这种感受更深，有种深入骨髓的寂寞。
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关心、呵护自己的嫂嫂。
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多了些慰藉。
甚至短短两日，居然已经习惯早早回家，早早讲故事，然后一起练武。
“原身记忆的影响吗？”
原身死掉，那些记忆，其实连回忆都算不上。
回忆之所以为回忆，不仅是过于某段生活经历的记载，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
哪怕时过境迁，事后想起，总会有所共鸣。
可陈凡却没有，就只是一段记录。
但这两日，与宫月婵在一起，却让他原本冰冷潮湿的心，逐渐有温暖融化的趋势。
“或许，只是我孤独太久了。”陈凡顿足，回望，小院早已看不见，可他仿佛还能看到倚靠在门口，朝自己招手的嫂嫂。
“从未有过的体验。”
“但……感觉并不太坏。”陈凡低语，随后前往溪岚县大狱。
“凡，凡哥。”
“见过凡哥。”
“凡哥，早。”
“凡哥，吃过了没有？”
“我这边带了些缙云酥饼，凡哥尝尝。”
“还是大郎烧饼口味醇。”
“凡哥……”
陈凡来到戊监，沿途碰到的人，满脸堆笑，个个热情无比。
然而昨日之前，陈凡这种小透明，连被人叫做“小陈”的资格都没有。
往往就是，那个谁谁谁，去把卫生打扫一下，顺便再把饭桶洗洗。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发达后，身边全是好人。”
陈凡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前恭后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与其等着遭人欺负才反击，那和河豚，皮球有什么两样，不如主动出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相比起其他人，今日陈凡一扫往日畏缩，腰背挺直，行走间，鹰视狼顾，许多人远远就避开，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嗯？”
今日英雄擂开启，郑世旺甚至都没有回家，直接住在了值房。
早上又安排了许多事，这个时候，才喘了口气。
此时在几名扈从服侍下，正在吃早餐。
见到陈凡过来，眼神猛地一凝：“比起昨日，精气神更足了些，我对你越来越看好了。”
“来，过来一起吃饭。”
郑世旺招呼道：“刚刚从早市那边送来的外卖，味道很不错，咱们简简单单吃一些。”
葱包烩、酥鱼、糟鸭、米糕、豆浆，白切鹅，鹅血汤，摆了满满一桌。
但这个规模，陈凡记忆中，于对方而言，确实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
“各监牢头，本管范围内，就如同土皇帝。”陈凡扫了眼，也不客气，坐下后，直接开吃。
家中食粮不多，那点咸鱼粥，对武人来说，根本不顶事。
“能吃肉的才是好汉。”
“能喝酒的更是豪杰。”
“可惜，今日有事要做，要不然，无论如何得吃个痛快，喝个高兴。”郑世旺看着陈凡大口吃肉，笑容更盛。
“郑头。”
吃喝过后，郑世旺带着陈凡去了监舍后面的院子。
此时王浩、张威这些囚犯，也正在吃喝，而且明显收拾过，个个换了新衣，甚至还有些人，手里提着兵器。
哪怕陈凡为狱卒，也见过几次这样的场景，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今日好好打。”
“若能赢上一两场，昨天的事，一笔勾销。”
“包括张威，我也帮你摆平。”王浩上前，道。
昨天，陈凡参与比斗，王浩这帮人抢着收人头。
陈凡就让他们先打一场，决出胜负。
结果，将将把最弱的张威剔除，陈凡就说要和最弱的打。
王浩几人有种遭到戏耍的感觉。
监舍中，除了牢头郑世旺，王浩自问就是第二号人物，向来说一不二，哪里忍得住。
只是让他没料到的是，时常遭人欺负的陈凡居然把张威打个半死。
换做平时，倒也没什么。
关键英雄擂开启的节骨眼上，陈凡的价值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张威如此。
那么旁人呢？
猝不及防下，还真有可能被陈凡掀翻。
到了那时不要说赢几场，只需一场，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王浩霸道是没错。
可对于能让自己挣钱的陈凡，他觉得自己还能表现的更大度些。
当然前提是陈凡能帮自己赚到钱。
“好了。”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现在出发。”郑世旺摆摆手，狱卒、囚犯，在一队弓兵的看押下，到了比斗场。
所谓比斗场，类似地坑院，中间为大院，四周掘出一层层的台阶，人围坐一圈，居高临下，一切尽收眼底。
“英雄擂啊，真是好久没举办过了。”
“就是有些太仓促。”
“昨日通知，今天就开始，半点仪式感都没有，总觉得不是那个味。”
“你要什么味儿？”
“能举办都不错了。”
“不知道最近闹妖呢。”
“再者这种事，传出去好听吗。”
“被斩妖司的大人知道，你当不会吃挂落？”
“好了，你俩也别吵了，有这时间，不如看看，哪个善战，哪个好斗，胜算有多少。”
四周此时已经坐满了人，议论的同时，远远指点着，那等姿态，就好似在挑选驮兽，让陈凡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路是自己选的，武功没有大成，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