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秦,天命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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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齐王建

秋风萧瑟中,屋内的恸哭声撕心裂肺,庭院中站满了人,看到急匆匆走进来的赵煦,众人连忙行礼问安。

赵煦却没有心情去回礼,听到那恸哭声,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乐毅逝世了,上个时代天下最优秀的将领之一,落幕了。

乐间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着感谢太子的慰问,赵煦只能握着他冰冷的手,嘴里说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其实他跟乐毅没有什么交情,他穿越过来的时候乐毅已经很老了,记性也很不好,在赵煦去探望他的时候总是分不清他和赵王。

但是,毕竟是一个熟悉的老人,突然离世,让赵煦心里有些伤感。

一代天骄也难抵岁月无情。

而那位曾经令赵煦视为臂助,也曾经帮他良多的蔺相如,状态也是一天比一天差,能不能熬过即将到来的冬天还犹未可知。

回去的路上,赵煦不经意间看到了楼缓的踪迹,而楼缓像是也注意到了赵煦,还向他拱手示意。

看方向,他似乎也要去乐毅府上。

赵煦没有理他。

他真的越来越讨厌这个人,分明祖上是赵人,自己也在赵国当过官,甚至他的儿子还是赵国的司寇,他却死心塌地为秦国卖命。

可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太常见了,甚至还是自古流传约定俗成的主流!

伍子胥是楚人,效忠吴王夫差。

范雎是魏人,效忠秦王稷。

乐毅是赵人,效忠燕昭王。

吕不韦是卫人,效忠赵煦。

他们似乎没有国家情怀,谁能给他施展才华的平台,就向谁效忠,形成了一种有别于后世的价值观,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楼缓似乎也是如此。

明明他已经不受秦王重用,却依旧甘之如饴地为秦国的利益不惜损伤母国。

他却不知,楼缓对他的兴趣同样也很大。

临行前,秦王稷曾经密诏楼缓,让他好好观察一下赵国太子的言行,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几个月前,赵煦在同赵豹、赵胜一同商议求援,并且请蔺相如写信给廉颇时,随口加上的那句“从秦相范雎处得知”,终于在范雎和秦王之间的信任出现裂痕时,开始发挥作用。

而楼缓来到赵国以后,惊异地发现在民间、在官僚中,赵煦的名声居然都很不错。

不论是他亲自去贵族官僚家,为前线的将士募集粮草,而对平民却秋毫无犯;还是他曾经率军袭击燕人,以远少于敌军的兵力给对方造成了大麻烦;亦或者太子曾为平民出头,惩罚欺压百姓的官吏…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这位太子似乎是个贤明的君子。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王也产生兴趣,甚至专门为此命令王使记录。

这其中会有什么事呢?楼缓百思不得其解。

他收回目光,脑海中浮现出赵煦的身影,以及那个平平无奇的驭者,觉得似乎可以从对方的亲信入手。

正在驾车的去疾突然打了个喷嚏。

赵煦在车里笑骂道:“让你多穿几件衣服,你不听,这回生病了吧!”

去疾满不在乎道:“臣身体健壮才不惧伤寒疫病。”

赵煦平时没什么架子,去疾虽然觉得太子似乎变得平易近人,但这没什么不好,经历过战事双方的关系倒是更亲密了。

赵煦闻言,突然又想起前些天在邯郸周边见到的那些百姓,本就伤感低落的心情,突然变得更加糟糕。

马上就是冬天了,在当前这个普通感冒就能夺取一个生命的时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冻杀。

也不知道他委托匠人们研制的火炕,进展怎么样了。

……

齐国,临淄。

自从二十四年前,五国伐齐的济西之战后,齐国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精气神。

虽然靠着田单为首的齐人奋力抵抗,被打得只剩最后两座城的齐国得以复国,但是过去了二十多年,临淄似乎还是没缓过劲来。

齐人据海岱,有渔盐之利,交通便利,商业极为发达。如今的临淄更是“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一如当年。

但是在秦使看来,已经物是而人非了。

这种感觉在他进入齐王宫后,更加强烈。

之间大殿中齐国的大臣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眼含精光,与其说是官僚,不如说是商贾——他甚至还能一一对上号,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人这些年来拿了秦人多少好处。

而王座上,是个瘦弱的身影,那是当今齐王,建。

虽然他带着旈(liu)冕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从那晃动的九旒可以看出他的坐立不安。

对第一次以君王的身份召见外国使臣的齐王来说,今天显然有些紧张,甚至连秦使代表秦王问候他的话,回答起来都有些磕磕巴巴。

秦使面色和煦,心里却鄙夷又振奋。

若齐王是这等货色,再加上齐国那些收了好处的大臣从旁相助,那他此行的目的将易如反掌。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虽然年轻的齐王有些软弱,但是对于秦使请求相助秦国出兵攻打赵国的事,却始终不松口。

哪怕收了好处的齐国大臣一起劝谏,齐王也没有动摇。

秦国使臣虽然疑惑,却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让齐国答应像从前一样,拒绝赵、楚、魏三国的任何形式求援。

回到后宫里,振奋的齐王建扑进母亲的怀里,仰着头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今天的表现。

他按照太后说的话,对于秦国的威逼利诱置之不理。

齐太后面带微笑地听着,似乎很是赞赏齐王的表现,齐王更加开心了。

可是他毕竟还年轻,没有发现母亲眼底的哀伤。

“建,你要记住,大臣的话有些你可以采纳,有些你却不能采纳。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齐太后抱着长不大的儿子,温声道。

“为什么呢?那些大臣说的话寡人感觉都很有道理。”

齐王建有些疑惑不解。

“你觉得哪些建议是真正对国家有利的,那些建议只是对他们个人有利。你能分清楚,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齐太后只是一介女流,先襄王死后帮助齐王建处理国政,有了一些经验,但毕竟不知道民间疾苦。

她哪里知道,哪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嘴上说的全是正义凛然的话,心里却打的全是为自己牟利的算盘。

齐王建有些懵懂,但见母亲说的认真,他还是牢牢记在心里。

“秦国如今势大,不能轻易得罪。但是赵国如今也算是强国,两年前我齐国曾拒绝了赵国买粮的请求,已经得罪过一次了。”

“还是要想办法,跟赵国恢复一下关系。”

齐王建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道:“那寡人该怎么办?今天才答应秦国不会帮助赵国。”

太后思索片刻道:“不是有一个赵国质子如今身在临淄吗?不如把他送回去,表示我们的诚意。”

“好,听母后的。”

(今天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