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诡雾侵袭下的世界
中山市西郊，雾气弥漫。
空旷的街角，抱着娃娃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着。
“伯伯，看见我弟弟了吗？”
李长歌嘴角一抽，对于被叫伯伯这件事还是有些介意的。
“你弟弟长啥样？”
“啰，长这样。”小女孩举起抱着的娃娃。
娃娃肥嘟嘟的，却不是婴儿肥，而是像泡水肿胀的那种。它漆黑的眼球盯着李长歌等人，嘴角滴落唾液，胀白的脸上满是怨毒。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李长歌等人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他和身后的队员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再次审视面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伯伯，你到底看没看见我的弟弟？”
见李长歌不答话，小女孩脸上从焦急逐渐狰狞。
“果然不是走失的邻家小女孩吗？”
李长歌有些失落，甩了下手，十几支枪对着小女孩开火。
“滋滋～”射出的水弹打在小女孩身上，霎时间蒸腾起漫天灰雾……
一轮扫射完，李长歌等人后退数丈避开灰雾。
相互打量一眼，个个面容焦脆，精神萎靡，好像刚才的扫射花费了他们不少的精力。
李长歌苦笑一声，正准备带队上前查看，前方再次传来声音。
雾气中一道小巧的身影正缓缓走出。
“伯伯，为什么不告诉我弟弟的下落？”
话语中带着滔天的怨气，手中的娃娃被甩出，瞬时变成淹水的惨白巨婴，巨大手掌从众人头顶拍落。
“轰～”
手掌落地震起漫天尘埃，李长歌等人虽然躲开了，却也被掀飞出去。原本精神萎靡的队员此时受到冲击，躺在地上，一时竟怎么也站不起来。
李长歌爬起身，巨婴的手掌已经再次拍落。
看了眼身后的队员，他知道没法躲开，扔下手中的水枪，戴着脏兮兮手套的双手迎了上去。
雾气荡出一圈圈涟漪，巨婴的手竟然被挡了下来。
身后的队员还来不及庆幸，巨婴的另一只手拍落下来，此时苦苦支撑的李长歌已经伸不出第三只手来抵挡了。
眼看就要被拍成肉泥，一道小巧的身影从后方窜出，飞身到巨婴身上，绕着它一通乱抓。
巨婴的身体突然胀裂开来，爆出漫天飞舞的棉絮。棉絮落地，遮盖在小巧的人影上。
李长歌赶紧上前扒开棉絮，将她抱了出来。
竟是只猫耳娘！
“青鸾，你没事吧？”
青鸾嘴角翘起，露出两个小酒窝，有些虚弱道：“没事，神通消耗太大了，快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
浓雾里时不时传出瘆人的嘶吼，吓得依偎在浅雾区域的幸存者们心惊胆颤。
突然，有人影从浓雾向浅雾区靠近。
交界处的警卫神情肃穆，做好防卫准备，直到看清来人的脸面，这才松了口气。
“李队，还好吧？”
胖子副队赶紧上前接过他背上的小女孩，其他受伤的队员也被医疗队抬上了担架。
“西郊的人员已经全部撤出了，将居民带去城西安置吧，找物资部安排他们的生活必需品。”
“青鸾，你跟我来一下。”
角落处，李长歌看着陆续撤离的人员叹息道：
“西郊的雾气浓度突然上升，已经超过20基点，进入浓雾范畴了。幸好之前很多居民已经搬离了这里，否则这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会发生异变。”
青鸾忧心道：“这次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可是面对诡雾我们只能撤离，诡雾却在不断扩张，可居住的薄雾区域也在不断减少，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哎，做好准备吧。中山只是个小城市，总部根本不重视，这几年给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小，很多事可能都要靠我们自己了。
青鸾道：“总部就没研究出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通关诡域。总部统计过，每一个诡域被通关，我们的世界就会有一地的诡雾开始消散，降到5基点以下的薄雾状态。
这次据你所说，沈旭冒充仙师刘大德完成了河神祭祀，而你也因为完成隐藏的4星任务而获得了神通。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我派人查过，中山市南边多年前就沦陷的青山村雾气散了。”
青鸾兴奋道：“那是不是……”
“别妄想了，通关诡域太难了，总部的神通拥有者公开的人数也才十来个，隐藏起来的不清楚，但料想不会很多。这些人即使全部派出去又能通关几个诡域，能驱散几个青山村的诡雾？
华国浓雾弥漫的区域已经占到了1/3，很多城市之间的联系都断了。毕竟电力通信设备很多是穿过浓雾区域的，一旦需要维修，需要派遣龙队成员保护，维修的工作人员才能进入。但听说有好多地方的浓雾内，危险程度已经不亚于诡域了。
人类危在旦夕，各种势力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永生门、不死狱……他们见到诡域内那近乎神明的诡异后，渴望也得到那种力量，甚至于站到了诡异的那一方，与人类对立。”
青鸾恨得咬咬牙。
李长歌见她小表情，苦笑道：“你也别太愤世嫉俗了，连总部现在都出现了分歧，甚至很多人暗中加入了那些组织。
也许不久之后，很多城市将彻底断开联系，还活着的人将各自为战。所以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青鸾皱起眉头：“李叔，你想要我做什么？”
做了这么长的铺垫，终于要说到正题了，李长歌环顾了下周围，没见其他人靠近，凑近低声道：“现在中山市也很不稳定，富商外逃，各种势力渗透进来，政客们也可能为了自保而做出极端举措。最后受害的往往是没权没势的普通老百姓，所以关键时候需要你出手，我们要把中山市的局势控制住。”
青鸾明白了他的意思，稍作犹豫后眼神逐渐坚定：“真到那时候，我不会手软，就算是亲手杀人。”
“那就好。”李长歌知道她的性格，做好决定的事不会踟蹰不前，“你这神通还没完全掌握，现在消耗太大，而且雾气越淡的地方诡力越差，使用时要注意，别随便耗光诡力。
另外，我查过苏妆，是安宁县人，跟永生门有说不清的关系。神通者在哪个组织地位都不会低，若是永生门发现你获得了她的神通，一定会找上你，所以要多加注意，不要在人前随便显露。”
“知道了。”青鸾突然忸怩起来，“李叔，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苏妆的神通都转到了你身上，你说呢？”
“那沈旭？”
“那谁知道，按你的说法他得罪了河神，又落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