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赢了
金老头心中冷笑不已，他知道齐贤可不是在诈他，就如齐贤说的那样，他可不是无缘无故碰巧来此的。
“我是在何处露了马脚？”
这点，是金老头真的想知道的，他自认为自己一直做的都很隐秘才对。
“真想知道？”
“想。”
齐贤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不如这样，你我做个交易，你告诉我这天龙寺的宝贝在哪，我便告诉你全部，如何？”
交易？
金老头觉得这个齐贤，不是自己有所依仗，就是真的脑子有病，不然才会想出交易这样荒唐可笑的提议。
想和他做交易，当真是痴心妄想，鬼迷心窍！
“交易是吧，好啊，这样，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的，我再告诉你这里的宝贝在哪，怎么样？”
金老头觉得自己上一次竟然被这样可笑的猴子戏耍了，还从自己手中逃走，简直是人生莫大的耻辱。
想要交易是吧，可以啊，你先告诉我，至于我要不要告诉你，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谁都能听出金老头的话根本就是调笑，这明显是在戏耍齐贤，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上当。
但是齐贤却像是一个清澈的大学生一样，眼神无比清澈的看了金老头一眼，直接同意，“好啊。”
这下，倒是让金老头一怔，有些意外。
这人，怕不会真是一个傻子吧？
齐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情带着几分骄傲。
“其实吧，知道你和洛川的关系，还有找上这里，很简单，只因为我有一个好鼻子。”
金老头觉得齐贤在忽悠，你怎么不说你是猎犬。
“我第一次见到洛川的时候，就被迷了，他说那是他的什么迷神异术，欺负我是新人见识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是新人不假，但是我却有个一个好鼻子。”
“迷神异术的确有，我就在张太虚的身上见识过，吃了许多苦头，但是洛川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迷神异术，甚至是连异术都算不上，而是迷香。”
齐贤的迷香两字出口，金老头的眼神微微一变。
“我这个人吧，不光天生邪异，从小近怪，而且还有一项特殊的本事是别人没有的，那就是只要是我闻过一次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忘记。”
“洛川的迷香之中，不光有着能够迷人心智的气味，还有一种只属于寺庙之内的特殊烟火之气。”
“于是，我便将城市周边仅有的几座寺庙都看了，发现有的不是经年未开，就是有的早已荒废不堪，就算好不容易剩下完整的几个，也都是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才会开放，别说寺庙的烟火之气了，就连个鸟屎味都没了。”
齐贤的话徐徐道来，金老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最后我发现，也就这座天龙寺，和其他寺庙完全不同，常年香客不断，那烟火之气简直直冲云霄十分壮观，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果然在这里找到了和洛川的迷香一样的特殊味道。”
齐贤看向金老头，本就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更加压低了一些。
“我想，那些络绎不绝的香客之所以会时常来此，也是因为中了这里的迷香之毒吧。”
齐贤指向大殿内，还有各处摆放的香炉大鼎，其内烟火弥漫，整个寺庙可以说都充斥着浓烈的烟火气。
“这些人，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却要不了命，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后，就会感到莫名其妙的难受，一段时间后非要再回到这里才会感到身心舒畅，还天真的以为是这里的神灵显灵，殊不知是自己体内淤积的毒素在作怪。”
“你们的迷香很厉害，不会致命，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你们的财神爷，你们也不敢让这里这么多的人出现性命问题，因为那样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那轻微到不可察觉的毒素，只会让人们在迷迷糊糊中将钱投入所谓的功德箱，失去了钱财不说，还觉得自己的虔诚心一定能够打动神灵。”
“不得不说，你们这个办法是真好，不光有了可以避祸的地方，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财供给，更甚者还能收获虔诚的守寺人这样一个美好的名声，当真是一箭三雕，名利双收啊。”
“若我不是个穷光蛋的话，我都想往那功德箱里放几块钱，看看能不能保佑我中五百万了。”
齐贤的话，让金老头彻底变了脸色，眼神中杀意太过明显，看向齐贤的眼已经在慢慢的变化，似将要失去理智。
若是之前齐贤来此是因为知晓了杀人的秘密而成为需要杀掉的目标的话，那现在的齐贤，就是成为了无论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必须除掉的目标。
齐贤，必须死！
这个人，竟然能够通过一个小小的迷香，就找到了这里，仅仅凭借那微不可查的气味，知晓这里欺骗信徒趁机圈钱的阴谋。
这样的人，知道的太多，如何能够让其再多活人世！
看到金老头的神情变化，齐贤似感受不到自己的性命正遭受危机，还是那一副不怕死的欠欠模样，“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说对了，既然如此，那就该履行交易，轮到你说了，这里的宝贝到底在哪？”
金老头心中发笑，这人不光蠢，还不怕死到家了。
“什么履行交易，什么该我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让你先说，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我一定会说。”
“你竟然反悔？”
“没答应何来的反悔。”
“你！你不讲信用！”
“哈哈哈，”金老头笑的很大声，简直是要笑死了，“信用在我们异人身上可是不算数的。”
齐贤上当受骗的表情很精彩，金老头都想要捕捉这个精彩瞬间了，让齐贤如此吃瘪，当真是欣喜的很。
“既然你不讲信用，那我可就……”
“哼！你又能如何，和我斗吗，你还嫩了点。”
本以为戏耍齐贤成功，得意间还想羞辱嘲笑一番。
不料齐贤却是嘴角一扬，“那我可就要谢谢你，告诉我这里的确是有宝贝，绝非虚构了。”
嗯？！
金老头一怔，这？
这是什么情况？
齐贤面向落日，灿烂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还有属于胜利者的骄傲。
“人，都是会说谎的，李忠的确对我说了许多，也暴露了不少，但是我却不知道李忠是否对我说了谎，所以，我在他那里得到这里有宝贝这条信息，并不是十分确定，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放松戒备和警惕，那就是愤怒和得意之时，我刚才故意激起你的怒火，随后又让你觉得你戏耍我得逞，其目的就是要放松你的戒备和警惕，下意识说出心中的话。”
“我在和你说轮到你说出宝贝的时候，你下意识想到的不是去否认宝贝的存在，而是更多的将重点放在成功戏耍我的喜悦上，如此，我便知道，没有否认便是承认，这里，是真的藏有宝贝！”
齐贤的话落，看向金老头，露出一个是我赢了的笑容。
金老头双拳紧握，身体都在轻微颤抖，银牙紧咬，怒目圆睁，这是他在拼命压住自己的怒火，保守住最后一丝的理智。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点小聪明，但是我却要告诉你的是，你忽略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哦，是什么？”
金老头指向已经快要落下大山的落日，露出残忍的表情。
“马上就天黑了，待寺庙关门，这里再无其他人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天下，到时候我会敲开你的小脑瓜，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踩碎你的脑浆，我会让你后悔在我的面前显摆你那可笑到极点的小伎俩。”
“而你，走不掉了！”
咬牙切齿的话语，怒火燃烧的双眸，还有那时刻藏在袖子中的利爪，无一不是在告诉齐贤，他会死的有多难看。
面对金老头的威胁，齐贤还是完全不在乎，“我知道，你有太多的办法留下我，现在再想走，已经迟了，但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一个人来的呢？”
“我身为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你这样的异人，却是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你，戏耍你，哄骗你，难不成真觉得我是个傻子不成，就算是傻子在你那吓人的模样面前也该害怕了吧。”
“不如，你就再来猜猜，我是一个真傻子呢，还是一个因为背后有人才敢无所畏惧的战士呢？”
齐贤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话真的有几分道理。
不料，这一次金老头根本不在乎，冷哼出声，“这样的伎俩对我没用，我只会上一次当，今天，不管你是不是一个人，都得死在这里！”
齐贤耸耸肩，表示你爱信不信随便你，“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今天，到底是你留下我，还是我大摇大摆的走出这里。”
“好啊，”金老头的目光能杀人，“若是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里，那我在此立誓，以后再见到你，我叫你爷爷！”
“爷爷就算了，我可不想有你这个野兽一样的乖孙子。”
金老头的双眼瞬间化为兽目，差点就出手撕开齐贤的脖子，但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在这点上，他似乎比洛川要强上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