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红海
尘埃落定，鹿寒这个反应就已经表明，他早就知道最终结果。
事已至此黎世勋只能笑着祝贺。
“恭喜你。”
“你...谢谢。”
鹿寒眉头微皱，反而没有心思继续闲聊。
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情况下，黎世勋还能保持如此淡定。
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肆意张狂的黎世勋？
半年没见，恍若两人。
鹿寒摇了摇头，无奈转过头去，静静看向台上。
台上的欧弟已经开始念这次尖叫之夜的最后一个奖项。
“获得2014年亚洲人气偶像的是...”
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等着静静等待着结果。
多台摄像机同时对准黎世勋鹿寒，可以清晰记录下他们面部上的每个表情。
黎世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鹿寒神色反而有些不自然。
这在直播间的观众眼里看来，就是一个胜券在握，一个略显狼狈。
感叹姜还是老的辣，黎世勋毕竟提前耕耘了小半年，不至于被鹿寒两个月反超。
爱奇艺还是很给面子的。
“他是...”
欧弟和谢依霖将舞台中央让了出来，后方巨大的led屏直面现场。
“鹿寒！”
【鹿寒】二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中间，随后开始播放鹿寒的相关视频。
平地一声惊雷，现场鹿饭齐声尖叫欢呼，连带着正黄色的应援灯牌也亮了起来。
“我就知道！肯定是鹿寒的！”
“我们赢了，鹿寒！！”
“啊啊啊！！鹿寒！！！”
“鹿寒！！！”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被鹿饭所包围，只剩下现场原本胸有成足的勋粉一脸错愕，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前排几乎所有的摄像机都将镜头对准了黎世勋，想要观察他的反应。
任何一个微表情都会被准确记录，大概率都会登上热搜。
现场不少明星暗道有好戏看了，期待黎世勋上演愤怒离场，再不济挂个黑脸什么的。
毕竟这种被当面打脸是明星最难以接受的情境。
尤其是现场这么多明星嘉宾与粉丝看着的情况下，换谁都难以保持冷静，何况黎世勋还这么年轻气盛。
可惜让所有人失望的是，黎世勋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断过，并不断附和着现场拍手鼓掌。
似乎真的在为鹿寒庆祝。
相较于现场勋粉的惊疑不定，网上的勋粉更加难以置信。
到手的奖项还能不翼而飞。
在他们视角里，直播镜头里的黎世勋风采依旧，还是那个勋粉心中话少的温暖男孩。
瞬间将一众粉丝的回忆拉回到了黎世勋的半岛男团时期，一直都是这样，默默承受着许多不公，却始终微笑面对粉丝。
事到如今这种事情竟然还会发生第二次。
惊愕过后就是愤怒，勋粉再也遏制不住滔天的怒意，弹幕很快将直播间刷屏。
【怎么可能！！！！】
【黑幕！！】
【黑幕！！！】
【爱奇艺一生黑！】
【黑幕！！！】
【黑幕！！！】
现场热烈依旧，主持人及时控场，缓解现场热闹的气氛。
“现场麻烦安静一下，让我们恭喜鹿寒！”
鹿寒一路鞠躬走上领奖台，开始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非常高兴能够获得这次的亚洲人气偶像，首先要感谢爱奇艺官方给我的肯定，其次要感谢一直支持着我的粉丝，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前进的动力，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向你们展现出一个更好的鹿寒。”
接着鞠躬道谢，引起现场鹿饭时不时的庆祝欢呼。
田熙薇脸庞微微颤抖，她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在尖叫之夜开始之前，早早就收到了很多不利好的消息。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黎世勋真的会被鹿寒击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手里拿着的红色灯牌，在此刻似乎再没有用处。
原本超话里粉丝都商量好，一旦黎世勋登台领奖，应援灯牌就会随之亮起，表示对他的支持。
现在看来反倒显得有些嘲讽。
现场逐渐归于平静，无论是鹿饭还是勋粉都安定了下来。
再多的欣喜亦或是不满，都止步于此。
晚会已经到了尾声，默认接受了这一结果。
田熙薇咬紧牙关，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和她一样神色落魄的粉丝，这时候气氛格外死寂。
有不少和她一样相隔千里，特意赶来帝都见证历史时刻的年轻女粉忍不住小声抽泣。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田熙薇当即再也忍不住，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最终趁着全场安静的时刻，壮着胆子开始大声呼喊。
“黎世勋！”
略显尖锐的女声在安静后的体育馆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得前排不少明星嘉宾都疑惑往回看。
黎世勋若有察觉，缓缓转头看向后方。
虽然看不清具体是谁，但他依旧朝着声音的来源示以点头微笑。
这些都是特地赶来支持自己的粉丝，可惜让她们失望了。
这个奖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但想必会让粉丝受不少打击。
黎世勋这时候才感觉有些遗憾，或许起初应该听杨思维的，这场晚会就不该来。
有了这个开头，其余的勋粉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按耐不住，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呼喊。
“黎世勋！！”
“世勋！！”
“黎世勋！！！！”
“黎世勋！！！”
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支持，或许也有对官方的控诉。
嘈杂的声音再次涌来，只是这次的主角换了人，并且比鹿寒获奖时的声势更加浩大。
这是现场粉丝最真实的反馈。
位于明星焦点中的黎世勋举起手臂缓缓挥手，算是遥相回应这些支持的粉丝。
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他的人气依旧高涨。
站在台上的鹿寒显得有些尴尬，明明是爱奇艺官方给他颁的奖，在此时此刻却有点像一个走了后门的关系户。
他强撑着脸色看向观众席，祈祷这场闹剧早些时候收场。
可惜现场的勋粉欢呼尖叫声根本没有减小的趋势，晚会现场就这么僵持了将近三分钟。
鹿寒只能再次鞠躬，趁着现场关注点不在他身上时悄悄离开颁奖台，不动声色返回了座位，感觉这个奖有点烫手。
场上的主持欧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现场，毕竟这些粉丝喊得名字根本就不在获奖名单上。
他大脑飞速运转，准备措辞如何完美收场，最好两边都不得罪。
伴随着现场的尖叫，黎世勋静静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虽然早就接受了这一结果并坦然应对，却并不意味着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长久以来一直习惯在公众场合做好表情管理，不至于情绪失控。
现在粉丝帮他出了一口气，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流量横行的时代，有这样的粉丝后援支持，才是他最大的立身之本。
相比较起来这个奖项的意义真的无所谓。
尖叫声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小，就在众人以为晚会总算到达预计的收场时期时，现场又突发变化。
一直观察着后排观众反应的赵丽颖突然察觉到什么，轻轻拍了拍身边杨蜜的肩膀，示意看向后排。
“蜜姐，你看！”
杨蜜还沉浸在全场呼喊黎世勋名字的震撼中，这时被赵丽颖提醒，下意识顺着指引的方向往回看。
只见会场后排突然亮起一抹红光，应该是后排粉丝亮起的灯牌。
最开始只有盈盈一握，但仿佛被点燃一般，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蔓延整个观众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数量恐怖的勋粉以一种惊人的默契齐齐点亮了手中的红色灯牌，伴随着荧光棒一共挥舞着。
密密麻麻写着【黎世勋】名字的灯牌分散在观众席各个角落，有节奏晃动着。
从远处看就是一片红海。
几乎掩盖了会场内原本的灯光，以至于最终半个会场都闪耀着红光。
无论是直播间还是现场的明星嘉宾都目睹了这一名场面，不由咋舌表示震撼。
原本和周围明星攀谈的杨影意识到不对劲，下自然看向身后，忍不住感叹。
“感觉...今晚观众至少一半都是黎世勋的粉丝。”
这种现象级的景象让现场叹为观止。
作为这片汪洋红海的主人公，黎世勋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熟悉的记忆涌来。
“西瓜红啊...”
这是他在XO时期的应援色，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在这见到。
属于黎世勋的应援色席卷整个体育馆，现场一片红海。
可谓壮观。
一旁的范缤缤笑意盈盈，感觉这个场景特别有趣。
“我就说吧，你没获奖是爱奇艺的损失。”
黎世勋淡笑，这次倒没有矢口否认。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些粉丝有些可爱。
不远处明星嘉宾位的娜扎眼光里充满着异彩，看向现场焦点的黎世勋。
不知道是否是被灯光照耀的缘故，她的面容泛起一阵潮红。
她不止一次在微博向黎世勋表达欣赏，可惜对方一直都未回应过。
这次盛况让她心跳不由加快，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格魅力会拥有这么多粉丝的追捧。
旁边挨着的张翰皱紧眉头，追了娜扎几个月了，对方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的，更从未露出过这种神情。
看样子好像完全被黎世勋吸引了，这显得他很没面子。
他转头看向现场的红海，哪怕心中很不爽，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至少他办不到。
主持人欧弟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呃...在座各位都能听到现场观众的尖叫欢呼声啊，这也很符合我们这次的爱奇艺尖叫之夜的主题，嗯...非常感谢各位粉丝的支持，相信我们在座的......”
.......
几天后，帝都。
持续几天的微博乱战逐渐平息，最终以黎世勋的获胜结尾。
爱奇艺官方微博直接被喷得关闭评论区，黎世勋微博超话签到人数突破五十万，再次问鼎巅峰。
杨思维笑道：“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
黎世勋不置可否，硬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如果只是单纯获奖，那么最多也就拉踩一下鹿寒，即便现场红海如期亮起，圈内也只是感叹他实至名归。
但经过这次微博乱战，所有人都认为爱奇艺官方黑掉了他的奖项，造成的舆论影响远远比获奖大得多。
尖叫之夜过后，他多了一个“无冕之王”的名头。
如今的流量人气完全不需要任何官方的加持，一些明星榜单反而会因为没有他的名字而失去含金量。
那夜的红海给了他巨额的流量加持，现如今几乎在内娱完成了流量断层。
以前鹿寒还未回国时，人气比不过黎世勋，粉丝还能以各种借口推脱。
现在是连借口都找不到了。
原本的大小王称呼被宣告为过去式，认定为鹿饭碰瓷的借口。
昨日《时尚先生》12月刊正式发行，有黎世勋作为封面人物，一上线就遭到粉丝疯抢。
宝格丽与巴宝莉都转发了微博，认领自家品牌，算是一种极高的认同。
杂志销量24小时突破30w，销售额突破一千万，购买人数超过十万。
这在14年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大多数明星而言，销售额能突破百万就是一道天堑。
黎世勋的成绩足以让人羡慕到绝望。
但与他目前超话签到人数相比，确实不算什么，华国时尚圈现目前黎世勋就是领军人物。
“江浙台的跨年演唱会向你发起了邀请，差不多这几天就要彩排，节目名单得尽早报上去。”
黎世勋感叹这就到年底了，熙熙攘攘的一年总算迎来尾声。
略微思考便做出了选择。
“那就《时间煮雨》吧，比较适合这个季节，版权方面和天娱沟通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专辑这边估计还得年底制作完毕，但是已经在宣发了，专辑名你定好了吗？”
“就叫...《勋章》吧。”
以这首歌作为他的开始，也以这张专辑作为2014年的结束。
黎世勋开始浏览微博，非常瞩目的就是热搜#鹿寒电影#。
尖叫之夜后鹿寒销声匿迹了几天，现在已经在为电影《重返二十岁》宣传，各种采访发布会层出不穷。
如果说那晚是人气比拼，这次就轮到实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