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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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田虎求死骂童贯 铁面奇兵救群雄

话说一队士兵自庙后缚出一人,面相凶恶,披头散发,直如恶鬼一般。

田虎独眼放光,心道:“怎的,他也被擒了?”

被缚之人是何来头?童贯桀桀怪笑数声,喝道:“田虎,不识得你的盟友王庆了吗?”

王庆是谁?此人正是淮西巨寇,手下兵多将广,坐拥八州八十六县,与巨寇田虎曾歃血为盟,立誓肝胆相照,共抗朝廷。

王庆抬起头来,血水顺着额顶蚯蚓般滑落,一震虎躯,又哪里动得了分毫。

张太守跨步上前,对着坑中群雄笑道:“此人可比你等省事,昨日在酒楼喝得烂醉,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抓之理?你等已成瓮中之鳖,不若也束手就擒便是。”

史进高叫:“直娘贼,有本事下来与爷爷一战。”说着捡起脚下一截断木,抡起来原地一个大回身,“嗖”地掷向张太守。

断木去势甚疾,一旁军士盾阵一横,堪堪挡下断木。

童贯一声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上水龙,活捉了这些反贼千刀万剐!”

西门庆在童贯身后,眼神一惊,心道:“水龙?好毒的计策!”

果然,庙后涌出七八支潜火军⑴,在盾阵后水囊斜举,对着陷坑喷出数股碗口粗的水柱来,陷坑中犹如下起瓢泼大雨,田虎等人在坑中躲无可躲,片刻间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一阵“大雨”入坑,片刻间陷坑内便结了一层薄冰,想爬上来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坑外还有盾阵、弓弩伺候,田虎、史进、燕青、庞万春等人当真插翅难飞。

庞万春浑身尽湿,抹一把脸上水痕,大叫道:“横竖一死,岂能坐以待毙?”说罢,揉身冲至坑边,一跃而起,坑壁湿滑却哪里攀得上去,坑外盾阵前压,缝隙间又有无数长枪刺来,饶是他武功高强,连坑沿都未摸到,就被顶回陷坑。

这边李逵哇哇大叫,奔至陷坑边蹲下身来,暴喝一声:“踩着俺肩膀上去!”

燕青、史进、王进等人急急奔来,踩着李逵肩膀跃起,只听一阵“嗖嗖”声,箭矢如雨袭来,三人不得不缩回陷坑,各寻木板藏身,咒骂不休。

田虎站在陷坑中央,身躯动也不动,良久,他看向童贯叫道:“童大人,自古成王败寇,今日既是必死之局,尚有一事相问,望童大人答我。”

童贯笑道:“田贼,你且问来。”

田虎朗声道:“我田虎本是威胜州一猎户,有膂力,熟武艺,少时也曾立报效朝廷之志,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徭役摊派不计其数,一家人饿死的饿死,累死的累死,我岂能不反?我带三十六族人反叛,初时只为活命,是以才打出‘去时三十六,归时十八双,若是少一人,誓死不还乡’的旗号,却不料朝廷上下如此不堪一击,我三十六兄弟一人未少,三五年间就打下河北五州五十六县。放眼我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知童大人以为,我此举是对,还是错?”

田虎一语说罢,独眼死死盯住童贯,自有一股大义凛然之气。陷坑四周军士皆是普通百姓子弟,闻言无不动容,连军心都有些涣散了。

童贯眼见军心动摇,大喝一声:“田贼,莫要蛊惑人心,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今皇上乃是千古明君,大宋盛世天下,你莫要蛊惑人心,乖乖受擒就是。”

田虎哈哈大笑,朗声道:“君王视民如手足,民视君王如亲父,君王视民如奴仆,民视君王如仇寇。怎的,他老赵家难道天生就该坐拥龙庭?哼,他祖上还不是黄桥起事,靠造反才当上的皇上?”

童贯大怒,向汴京方向摇摇一揖,厉声喝道:“君王朝廷,岂容你一介匹夫胡言乱语?”

田虎仰天长啸:“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成年后净身入宫,上为祸朝纲,下自断香火,这才是匹夫!”

童贯气急败坏,目眦尽裂,大喝道:“放箭,放箭,射死这反贼。”

田虎要的就是这一刻,他明知今日必死,是以故意激怒童贯,身死泰安州,总比被擒上汴京千刀万剐好得多。

只听弓弩队长大叫:“全体弓弩手听令,瞄准田贼,与我……”

当下,田虎不躲不避,张开双臂,只等箭雨降临临慷慨赴死。

一阵箭雨袭来,只见田虎身后,两人瞬间冲出,以后背挡住箭雨瞬时毙命。

西门庆看去,这两人正是当日大汶河畔酒肆前田虎同行之人,想来必是田虎护卫。

田虎心下凄然,缓缓放倒护卫身躯。

转眼间,第二波箭雨又至,田虎闭目等死。

却听“嗖”的一声尖利啸响,一支箭矢由远及近破空而来,“噗”的一声正中弓弩队长眉心,自后贯脑而出,红的白的喷溅一地。

一众弓弩手大骇,不知何人如此神箭。只听岱岳庙四围一阵马蹄响动,四面街巷俱有数人骑马冲向陷坑,大喝:“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⑵”

童贯大惊,连忙传令众兵将挡住。

当下,盾阵与弓弩手不动,仍看住陷坑。呼延灼、张清等数将翻身上马前去应敌。

这队人马不过十数人,人人戴着狰狞铁面具,冲入官军之中却如虎入狼群一般,只见马蹄缭乱刀枪砍刺,一路衣甲平过血光迸射,十余人竟马速不减,冲杀时全无一合之敌。

官军人数虽多,却哪里见过这等魔王,眼见铁面人各骑战马,砍瓜切菜一般冲来,俱都吓破了胆,如波开浪裂般闪开道路。铁面人如狂风般卷过直冲陷坑,一路并不恋战。

突地陷坑前两马并立,却是呼延灼与张清当道拦阻,喝骂道:“反国逆贼,何足为道!”

一名头戴虎头面具的人冷哼一声,催动坐胯下红马,挺一柄大刀直取呼延灼,呼延灼催马挺两柄水磨八棱铜鞭迎上,喝道:“来者何人?”

虎头铁面人喝道:“武……无可奉告!”言罢一夹马腹,红马纵身跃起,一刀兜头盖脸自半空中直劈下来。

呼延灼挺双鞭上举,心道:“比气力是吧?我怕谁来?”

大刀带风劈下,直奔呼延灼顶梁骨,只听刀鞭相碰,“当”的一声,大刀锋利异常,竟然一刀劈断铜鞭,又携风而下。

呼延灼心下大惊,急急弯腰滚下马去,这才堪堪躲过刀锋,大刀却并不收力继续下劈,一刀将呼延灼马匹拦腰砍作两截,血水迸射而出,溅了呼延灼一头一脸。

呼延灼大惊,心道此人大刀当真神兵一般。

虎头铁面人收住大刀纵马而过,呼延灼看得分明,这柄大刀刀身刀柄遍布雪花纹路,竟是一把镔铁宝刀。

这边呼延灼落败,那边张清一杆梨花枪上下翻飞,也被三名狼头铁面人围攻。这三名狼头人,各挺长枪,两攻一守罩住张清,似心有灵犀一般配合默契,直逼得张清手忙脚乱,手忙脚乱。

张清左支右绌,险险腾出手来,扣了三枚飞石在手,喝声“着”,抬手以漫天花雨打去,正中三人面门,擦除一溜火花,面具却丝毫无损。

张清大吃一惊,按他手中力道,寻常面具铁片哪里防得住飞石?这三人纵然戴了面具也必身受重伤,而此时三人却无事一般,当真怪事。

斜刺里,一名鹰首铁面人冲出,从背后摘下一张泥金鹊画细弓,又从后腰抽出一支凿子箭,弯弓满月一箭射来,张清眼明手快急急低头,只觉顶梁骨一颤,盔顶红缨已被射落。

鹰首铁面人喝道:“好身手,再吃我三箭。”身边三名持枪铁面人又拨马围攻上来。

张清哪敢恋战,拨马便走。

呼延灼、张清战败,张太守在石阶上大喊:“盾阵上前,只守不攻。”

盾阵得令,排列得更加紧扎,数名铁面人攻去,急切间打不开缺口。只见一名熊头铁面人手持狼牙棒纵马冲来,高叫:“都与我闪开!”

众人闪开,熊头铁面人马速丝毫不减,举起硕大狼牙棒当头砸下。只听一声巨响,三面兽头大盾被砸得粉碎,盾后三名军士被震飞一丈开外,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眼见盾阵开了口子,两名狮头铁面人手持方天画戟,舞得风车一般直冲入阵,连劈带挑,一面面盾牌如纸糊般飞起,其余军士发声喊,俱逃向一边。七八名牙将纵马来战,狮头铁面人身后,又闪过数名铁面人直迎过去,不过三五回合,如砍瓜切菜般,将七八名牙将全部戳死。

一名持剑豹头铁面人纵马直冲王庆而去,一路左砍右劈,如入无人之境,来至王庆身边只一剑,自上而下削断绳索。

王庆仰天大吼,双掌抓住两侧军士头颅在胸前一撞,恰如碰碎了两颗西瓜,红黑迸射一片。他也不捡兵刃,只抓住碰死军士两只脚,风车般抡起来,那一阵冲杀砸死数人。

又有一名熊头铁面人冲至陷坑边,放下数条绳索,大喝道:“上来!”

田虎、史进、王进、燕青、李逵、庞家兄妹攀着绳索,几个跳跃就出了陷坑。捡起地上刀枪加入战团,霎时间直如虎入狼群,四处哭爹喊娘。

庙前石阶上,童贯心惊胆战,他也曾上过几遭战场,却哪里见过这等一群铁面魔王一般的存在。不过他尤自强撑,大声呼喝道:“都与我上,凡杀一人者赏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官军到底人多势众,又从四面包围而来,将田虎等人俱围在岱庙前。张太守亲自指挥,把弓弩手也重新集结起来,对准庙前一众人等。

庙后又转出一队人来,当头者正是任原,赤膊大叫:“看爷爷取你等狗命!”

鹰首铁面人磕马上前,哈哈一笑,提着手中一张泥金鹊画细弓,叫道:“不怕死的来,看我先射庙前灯笼”,拽满弓,只一箭,喝声道:“着!”庙前灯笼应声而落。

众军士看了,都吃一惊。这名鹰首铁面人却早拉开第二回弓,喝道:“张太守,阎王爷请你去喝杯茶!”嗤地又是一箭,众人急回头,那箭疾如雷电般已射中张太守哽嗓咽喉,血如泉涌扑地倒了。

众军士大骇,此时鹰首铁面人又拉开第三回弓,叫道:“童枢密,张狗官黄泉路上太孤单,你且去与他搭个伴!”又是流星般一箭射出,童贯大惊失色,眨眼间那箭矢闪着寒光,已到面门之前,躲无可躲……

难道童贯就要死在当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这正是:

流星赶月一神箭,专杀世间众狗官。

行侠仗义不需赞,一身正气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