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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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豹子头匹马挑八将 高太尉无耻用奸计

龙虎榜已放,当真几家欢喜几家愁,中第上榜者欣喜若狂,名落孙山者心如死灰。

然而三年寒暑之后,落第秀才还有再跃龙门的机会,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却如坐针毡,一来高衙内身死,该点谁为解元?二来梁山大军前来,他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两说。

程万里也是老官油子了,为官二十余载,这次乡试放榜可谓第一次坦坦荡荡。无他,高衙内身死后,“杀高檄文”贴得满满当当,如此群情激奋,他才不愿落百姓口实,因而索性以一颗公心放榜,不但挣得个好口碑,而且亲点西门庆为解元,也许还能落蔡相个人情,自然有利无弊。

至于梁山打上门来,程万里细细思量,也立即布置下应对之法。他先命紧闭东南西北城四座门,三万府军上至军官,下至伙夫,全部连夜登城御敌,又令心腹立即向临府东昌府求援。

府衙后堂,高太尉悲愤异常,他堂堂朝廷一品大员,回乡一趟竟然折了爱子性命,梁山贼人又聚众来袭,这让他如何不怒?

“好好好,林冲也来了”,高俅闻听来报,不禁勃然变色。白佛山庄以血写在墙上那句“杀人者,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仿佛近在眼前。他一手掀翻案几,喝道:“即刻调集府兵,本官亦带来大队禁军,定让梁山贼人有来无回。”

程太守心神稍定,高俅又恶狠狠盯着程万里,道:“这次你若能击溃梁山贼寇,老夫自当为你请功,若能杀了林冲为我儿报仇,老夫自当视你为子。”

程太守赶紧信誓旦旦,只说定要为高衙内报仇雪恨。

忽地,有军士急急来报,闻说有贼人在西城门外喝骂不休,前来挑战。

程万里问道:“所来何人?带多少人马?”

军士答道:“来人自称豹子头林冲,只一人一马在西城门下喝骂,不见其他贼人相随。”

高俅气极而笑,道:“一人一马?走,且登城看此贼如何作死?”

当下,高太尉与程太守自县衙直奔东城,城中沿路百姓闻讯早已关门闭户,大队兵马俱在城墙之上,但见旌旗猎猎,马戴皮甲,人披铁铠,大刀阔斧,弓弩上弦,兵马队伍端得整齐。

又见八百禁军疾疾纵马奔来,在城墙内扎住,人人战袍裁蜀锦,铠甲镀金铜,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高俅和程万里心神大定,缓步走上城墙,趴在箭垛后向城下眺望。

但见一人匹马单枪立在护城河外一箭之地,盔上长缨飘火焰,手中长枪吐寒光,正在高声喝骂:“高俅老贼,你害得我林冲家破人亡,速速出城来受死,今日我林冲定要戳你三五十个透明的窟窿……”

高俅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林冲,想当年,林冲在汴京时见他,向来都是唯唯诺诺,服服帖帖,今日竟敢当众喝骂,还反了天不成?

夕阳晚照,林冲挺枪而立,他也是被大仇冲昏了脑袋,不管不顾单枪匹马前来报仇。

眼见城墙闪出高俅身影,他枪尖一指,喝道:“高俅老贼你这人形之兽,若不能手刃你之狗头,我林冲誓不为人!”

高俅久居高位,哪里被人指着鼻子这般辱骂过?再加上丧子之痛,当下回转身形,对程太守道:“他只一人,速派大军掩杀,将他剁为肉泥。”

程太守能当到一府之尊,到底也有些见识,道:“舅父……”

高俅眼睛一瞪,程万里赶紧住口,高俅曾交代过,当众时只叫官位,不叫舅父。

程万里抹一把汗,道:“太尉,行军打仗讲究兵对兵、将对将,况且此人众目睽睽下单枪匹马而来,若大军掩杀传出去怕对太尉声名有损。咱们兵多将广,来个车轮战,累也累死他了。”

高俅点点头,对众将喝道:“谁人与我取此贼首级,功劳簿上立头功,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下一人顶盔掼甲而出,抱拳道:“小将愿往!”

程太守道:“此人乃府军兵马副都监张胜,一柄长刀神出鬼没,更兼一匹千里驹助力,剿匪缉盗屡立功劳。”

高俅大喜,亲自替张胜整理盔甲丝绦,令张胜全力出战。

城门吊桥吱呀呀放下,张胜手持一柄亮银长刀,飞身上马。但见这匹马儿浑身一水的缎青色,四蹄修长,胸腹宽阔,毛堆青粉,尾摆青霞,两耳对攒青叶,周身腱子肉在青皮下滚动乍起,端的是一匹千里驹。

张胜飞身上马,马儿打个响鼻,迎着夕阳箭矢一般冲出城池。

林冲一人一马岿然不动,冷冰冰盯着张胜,那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张胜马快,又立功心切,拍马赶来一刀全力劈下,林冲冷哼一声,身子微斜避过刀锋,瞬时抬手一枪如蛟龙般刺出。说时迟,那时快,一枪正中张胜心窝,捅得个透心凉,一头栽下马来。

青鬃马受惊,尥着蹶子一跃逃开。

林冲抬肘收枪,看也不看张胜,向城门大叫道:“匹夫高俅,派这等虾兵蟹将来送死吗?”

城门楼上,高俅大惊,心道林冲身手竟如此了得。急向身后众将喝道:“谁人能为张胜报仇?功劳簿上立头功,赏二百金。”

又有一将身着重甲闪出,唱个喏道:“末将潘杰,张胜英灵不远,我自下城为他报仇!”

高俅点点头,潘杰提起一把宣花大斧,拍马出城。

一阵马蹄响,林冲迎面冲来,与潘杰在城下战作一团。大斧沉重虎虎生风,林冲枪走灵动,只两合便回身扎中潘杰后心,却只擦出一串火花,不能透甲而入。

城门楼上,程太守向高俅道:“潘杰一身重甲乃家传宝甲,据说寻常刀剑不能伤之。”

高俅捋须点头。

潘杰一柄宣花大斧舞得车轮一般,再看林冲毫不慌张,几个枪花后,一招仙人指路,长枪划出一道刁钻轨迹,自潘杰肋下甲胄缝隙直贯而入,一枪将潘杰挑落马下,仰天魔神般大笑。

“嘶……!”箭垛后,高俅与程万里并吸一口凉气。

林冲枪尖血红一片,他抬枪一点,暴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城墙上,府军众将齐齐骇退一步。

高俅瞪着眼睛,看向众将,喝道:“贼人在前,岂可心生畏惧?”他当下点了两名身材魁梧的禁军将军,喝道:“你二人向来自夸力大勇猛,且出城去双战这厮!”

禁军两将唱个大诺,一人提大戟,一人提双锤冲出城去。

林冲哈哈大笑,喝道:“怎的,一次要送两颗人头不成?”当下也不等待,一催战马迎上前来。

但见三马相交,兵器并举,一个使戟的当头便打,一个使锤的劈面砸来。六条臂膊交加,十二只马蹄撩乱,以一敌二,林冲也不落下风,一支铁枪舞得风生水起,指东打西,二将虽力大,却哪里伤得林冲分毫。

斗了十余合,林冲故意卖个破绽,放使戟将刺过肋下,却瞬间夹住戟杆,侧身避过大锤,单臂铁枪趁势毒蛇般前探,先把使戟将咽喉戳了个透明窟窿。

使锤将大骇,拨马向城门而逃,林冲催马赶上,只一枪戳入后心,将他连人从马上挑将起来,双眼盯着城门楼上高太尉似要喷出火来,枪杆一震,将使锤将挑入护城河里。

夕阳西下,将林冲一人一马影子拉得老长,他如同杀神降世一般,城上众将谁不心惊。

高俅胆战心惊,微微扶正官帽,忽地心生一计,又唤过四名牙将,命令道:“你等速速出城迎战,四人战一人,胜了为你等请功,若不胜,只管将贼人诱至城门前,便是大功一件。”

四名牙将一愣,但迫于高太尉威压,只得各挺刀枪披挂上马,并行出城。

程万里在高俅身后道:“太尉,这……这四人只是牙将,能顶得住?”

高俅眼见四人出城,速令三队弓弩手伏低身子登上城墙,对程太守道:“顶不住又如何?只需将林冲诱至城门前就是。”

称太守一愣,忽地明白过来,赞道:“高,实在是高!”

再看城下,四名牙将果然与林冲斗至一处,不过四名牙将也聪明,个个只守不攻,一人被攻,三人即救,林冲一条铁枪,急切间也破不开四人刀枪。

四人且战且退,这场仗打得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林冲却杀敌心切,一柄铁枪大开大合,瞬时刺伤两人。

不知不觉,五人战至城门前。

高俅咬牙切齿,喝道:“弓弩手听令,起身,瞄准!”

众将士大惊,城下五人还搅作一团,若是齐射,岂不是……?

程太守急道:“太尉,是不是先鸣金召回四将?”

高俅目露凶光,道:“无知,召回四将,林冲也必远遁,如何还能杀贼?这四人死了,我自为其抚恤请功!”

程万里哪里还敢说话,高俅一甩袍袖,喝道:“弓弩手听令,违令者立斩!”

弓弩手齐齐弯弓搭箭,瞄准城下五人。

四名牙将惊恐万状,齐齐喝道:“太尉不可,我等还在城下……”

高俅大手一挥,下令道:“放箭!”

只见箭如飞蝗,弩如骤雨,一阵齐射当头罩下。

高俅喝道:“射光箭壶,一支也不许留!”

又是几阵箭雨铺天盖地洒下,再看城下四名牙将,连人带马都被射成豪猪一般,哪里还有半个活口!

林冲胯下马倒在地上一阵阵悲鸣,身上插着数不清的箭矢。

这等密度的强弓硬弩下,纵是一只麻雀,怕也飞不出去!

林冲是生是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这正是:

怒火滔天豹子头,单枪匹马欲报仇。

谁知高俅忒无耻,且看苍天答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