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克锋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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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岁月深处白菜甜

一盘白菜粉丝烧肉,白菜清绿,肉汁留香,一根根粉丝“翩翩起舞”着,刚端上桌热气腾腾,香味浓郁,令人垂涎三尺。这是朋友圈看到的一张照片,冬天的饭桌,朴素而简单,这些简单的食物隔着屏幕,也阻挡不了它们的香味四溢。

大白菜是很多家庭中常见的蔬菜之一,农村的房前屋后,一般都置有小菜园,院子里种些辣椒、茄子、白菜等,但是,辣椒、茄子长不到冬天就变枯萎了,不像白菜能傲立风雪,不做装饰,独自风流成片。

印象中大白菜的种植也很简单,母亲先将地面松土,平整好,然后,刨开一个个小坑,撒下黑色的菜种子,施上农家肥,盖上土,轻轻培好土,浇点水,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过了几天,地里便冒出了绿绿的芽来,很是可爱,生机无限。

深秋时节,大白菜长势喜人,一排排,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像等待检阅的部队,为了担心大白菜向外生长,母亲还要用稻草把大白菜系上一圈,这样大白菜会长得更紧凑些,给它们带上了冬天的“紧箍咒”。远远望去,像一个个精致的蝴蝶结,闪着金黄,仿佛随时等待“吃货”去检阅。大白菜收获的时候,掰去老掉的叶子,露出白玉般的菜帮,菜叶绿得像翡翠一样,看了叫人口舌生香,食欲顿开。

大白菜是味淡质温的佛性菜,可炒、可炖、可凉拌、可煲汤。以素配素可,以素配荤亦可。遇淡则淡,遇鲜则鲜,皆不改变谁,也不妥协谁,酸酸辣辣里也不失其本真味儿。寻向记忆深处,母亲做的酸辣白菜就是这样,将大白菜切成小三角块儿,焯水沥干置于盘,把辣椒炝一下,连油和葱姜蒜,醋酱油一起浇在白菜上,再以少许盐少许糖拌匀,腌半个小时即可。入口便可知,微微的辣,微微的酸,微微的甜里,仍旧有微微大白菜的香气,好吃的不得了。这道菜,我也会做,却怎么也做不出母亲手下的正宗味儿来,真是奇怪。

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大白菜做法又有所不同了,但大白菜仍然是主打菜,母亲从街上买了猪肉,炼成油渣,在炒大白菜的时候,加入猪油渣,这样菜味有了提升,大大改善了当时的生活,别提吃得多香了,真是下饭。

咬的菜根,百事可做。吃大白菜长大的农家子弟,越是寒风凛冽大雪纷飞,越是想念那“秋去晚菘韵味长”。要么吃上母亲做得一顿白菜粉丝烧肉,要么上一盘白菜肉的做得饺子,要么来上一份脆磞的腌白菜。一边回忆着尘封已久的美味,一边品味着当下幸福生活的美好。

不知不觉,白菜不再充当“当家菜”的角色了。作家汪曾祺说过:“蔬菜的命运,也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其兴盛和衰微。”白菜在如今这个食物极大丰富、物价飞涨的时代,没了显赫地位和高贵身价,但很多人对大白菜却有一种割舍不掉的感情。这种感情根深蒂固,流淌在漫长岁月记忆之中,如影陪伴。

无论在农村还是城市,冬天的大白菜,又白,又大,朴素而简单,初心不改,荣辱不惊,这或许就是生活吧!我的母亲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过着朴素的日子,勤俭持家,把家里家外忙得井井有条,母亲正是我们做儿女学习的榜样,每逢看到大白菜,就会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们做大白菜的情景,不断的充实着我们的生活,处处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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