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房东把我当成了免费保姆。
明明说好这个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住，她却全家都搬了过来。
我拒绝帮她通她弄堵的马桶，她就把我的卧室当厕所。
「你们乡下人来我们大城市打工，不就是来吃苦的吗？」
就在我马上要被她气走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而这房子，也根本不是她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吧。
1
「赵姨，今天是我休息日，你在客厅跳舞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我被客厅里面巨大的土味dj吵醒，强忍着起床气，微笑着和赵亚茹商量。
可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
「怎么那么娇气？六点还早啊，这个点你那农村的爹妈都该起床种地了吧。」
「我昨晚加班到凌晨才睡……」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赵亚茹立即火了。
「那咋了？愿意住就住，不愿意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无奈，我只能回到了房间，戴上耳塞准备勉强入睡。
可即便如此，那巨大的音乐声还是能钻进我的耳朵。
我进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赵亚茹把音量调的更大了些。
这房间是我半个月前租下来的，地段好，房租低。
对于我这种刚毕业实习的人来说，算是捡到了个大便宜。
虽然房东就在同一个房子的另外房间居住，但她也就是一个人，不算麻烦。
并且在签合同之前，她表现得十分友善。
「我不缺钱，我把房子租出一个房间去就是为了能有个人给我做做伴。」
「你这丫头我一看就喜欢，就踏踏实实在姨这住着，阿姨以后做了饭也给你吃。」
刚出社会，我根本抵抗不住她的糖衣炮弹。
被她一连串的画饼，我当天就签了合同。
可在我搬进去的第二天，她就变了一个样子。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吃晚饭。
听见我进门，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一会儿你把桌子收拾干净啊。」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姨，你说什么？」
她转过身来，前一天那副和善的样子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不耐烦的嘴脸。
「我说叫你把桌子收拾干净！农村人脑子就是不好，听不懂人话。」
我吞了下口水，一时还无法适应她突然之间的态度巨变。
「可是这是你弄的啊？为什么要我收拾？」
她的表情变得鄙夷，好像有问题的那个人是我。
「你出门的时候你爹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素质吗？」
「客厅是公共区域，你当然要收拾，总不能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打扫房间吧。」
「你要是不收拾，就在这一直放着，反正夏天热，容易变馊，说不定你上班的时候啊，都会一身馊味！」
说完，她朝着我夸张地冷笑了一声，走进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那时候的我还天真地认为，她是那天心情不好。
可我没有意识到，我一次的忍让，换来的是她的变本加厉。
2
没过一会，客厅中的音乐突然停了。
就在我以为她良心发现了，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心觉的时候，家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妈！我们回来了！」
「老公，你把箱子放到这边来，慢点慢点。」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卧室的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
一个小男孩钻了进来，趴在我的床头看我。
我正穿着蕾丝睡衣，而那男孩看上去也已经八九岁了。
我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
那小男孩后退了一步，竟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天耀！你怎么了！」
赵亚茹尖叫着，带着一个女人跑了进来。
我慌张地用被子遮住我的身体。
天耀哭得满脸通红，抹了一下鼻子，指着我哭喊。
「妈妈，奶奶！这个姐姐打我！」
我被他说懵了。
他进来以后，我就一直都没有碰到过他。
这么小的孩子，谎话怎么会张口就来呢？
那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冲向我，破口大骂。
「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贱货！自己有毛病，才会欺负别人家孩子了，呸！」
她骂的太脏，我也没客气。
「能生孩子是什么超能力吗？你要这么炫耀。」
「还有，他进来以后我都没有碰到过他，更别提打他了。」
「再说了，他闯进我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
赵亚茹砸吧了一下嘴，挡在了那女人前面。
「什么你的房间？这是我家！我孙子想去哪就去哪。」
我气的浑身颤抖，天耀躲在赵亚茹的身后，还冲我扮了个鬼脸。
「是你家没错，但是我交了租金了，至少这个卧室属于我的私人空间吧。」
我的话音未落，虚掩着的卧室门被人从外面猛的一脚踹开，一个肥胖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
很明显，他是这家的儿子王大胖。
我之前听赵亚茹提起过，说他脾气火爆，有过好几次犯罪前科。
果然，他面露凶相，带着一副随时可能冲上来打人的样子。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
「都已经出来打工了，还当在你自己家呢？没人非得惯着你！」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凶了，我被吓得噎了一下，一时说不话来。
那女人上前拉了一下他。
「老公别理她了，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有教养，快把行李收拾一下去。」
直到他们全都离开了我的房间，我才缓过神来。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巨大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想家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我把脑袋埋进被子，不停地流着眼泪。
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怕被他们听到，更会觉得我软弱可欺。
我家在三线城市里算得上是富裕家庭了，从小到大没让我受过委屈。
可自从我来到这个地方，他们一口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处处彰显着他们的优越感。
等等？刚刚那个女人说，把行李收拾一下。
难道他们也要住在这里吗？
我租下这个房子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是赵亚茹一个人住啊！
3
一直到了晚上，那三口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抱着衣服准备洗澡，刚推开厕所门，猛的看见王大胖光腚坐在马桶上，裤子都褪到了脚踝处。
我激灵了一下，忙退了出来。
厕所内的王大胖发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我倚着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他媳妇张美丽却冲了过来，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下我的胸口。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男人上厕所你也要进去看看？」
「想男人想疯了吧！」
我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她是怎么会觉得她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公会有人愿意看的？
「我怎么知道他在里面，他上厕所也不锁门的吗？」
张美丽鄙夷地看着我，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小姑娘现在的心思，不过恐怕会叫你失望了，我老公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
「这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们定上厕所必须锁门的规律了？」
这个时候，王天耀哭着跑了过来。
他刚靠近，一股扑鼻的恶臭味就从他身上传来。
「妈妈妈妈，我拉裤兜子了！」
我再一次被震惊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还会拉裤兜！
可看客厅中张美丽和赵亚茹的反应，却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
赵亚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和张美丽一起合力抱起了王天耀，在洗手台上，给他脱了裤子。
接下来，我看到了叫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王天耀就这样蹲在洗手台上，开始窜稀！
没一会儿，洗手池及周围就都被他的排泄物喷溅上了。
包括我放在洗手台镜子旁边的牙刷和牙杯！
闻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你们干什么！洗手池是刷牙洗脸的地方！怎么这么不讲卫生。」
张美丽的手上招满了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随后，她将手上的屎放在鼻子处，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享受。
「你懂什么？我儿子可是我们王家的凤子龙孙，他身上处处是精华，你能闻见也算是沾了我家的光了。」
真是疯了！
我攥紧了拳头，险些将牙给咬碎。
「那你怎么不把你儿子的屎给吃了呀！」
「还有，我租房子的时候说好的，这个房子只有我和赵姨两个人住，你们在这算怎么回事？」
赵亚茹听我提到她，甩着两只沾着屎的手就朝我一步步逼近。
尽管我很生气，但我更害怕她把那恶心的东西蹭到我身上，只好一点点往后撤。
她一脸刻薄地将我逼到墙角。
「你租的只是一间卧室，我们一家四口住在另一间卧室，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家四口住一间卧室，好小众的词汇。
我忍不住吐槽。
「你那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不挤吗？」
她冷哼一声。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再挤，我儿子也不会和你睡一被窝去的。」
「这不用你说，他迈进我卧室一步我都会报警。」
「你们在卧室里愿意怎么住和我没有关系，但使用卫生间和厨房这种公共区域，两个人和五个人的区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们要五个人住，至少应该提前和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