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侧写和陈墨瞳
芬格尔宿舍里，两个埋头苦干的家伙满脸奸笑地看着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投注金额。
路明非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降级，即使他今晚对“言灵•皇帝”没反应。甚至明天他从开考睡到结束，路明非也相信昂热不会让自己降级，更不会勒令退学。
废话！这老家伙还想着靠自己屠龙呢！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我们终结龙族历史的人”，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地让自己来卡塞尔玩一圈再送自己回家乡小城？
“投注额多少了？”路明非实在待不下去了，正在清扫地上的垃圾。
“已经超过十万美元了！”芬格尔狂呼，目前还没有赌路明非能维持“S”级的人，也就是说仅仅是现在，自己至少能分三万美元！
“你的小弟全面出动了吗？”
“他们已经在散布你的资料了，大到你平时的表现，小到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还有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女孩，比如陈雯雯。”芬格尔头也不回，几乎要钻进屏幕里去。
“靠靠靠靠靠靠靠！”芬格尔声音要冲破屋顶，“刚刚‘狄克推多’，也就是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押十万美元你不能通过！”
“不愧是豪门贵公子啊。”路明非把垃圾倒进桶里，“等会儿我把钱转给你。在明天3E考试开始之时封盘，封盘前一分钟你帮我全部投进去！”
“好嘞！”芬格尔一口答应，这次要赚大发，别说是投点钱了，当牛做马他也能甘之如饴！
“喵～有人吗～”路明非上到四楼走到零的宿舍门口，忽然就想逗一逗里面的女孩，夹着嗓子贴在门上。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穿着睡裙的娇小女孩仰头看着两手呈爪状一脸猥琐的路明非，目光呆滞。
“咚！”门又关上了，铁包木门撞在路明非额头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是我啊，殿下！”路明非委屈地喊道，揉着刚刚被撞到的地方，心想这姑娘不应该认不出来自己啊？还是说被自己猥琐的样子吓到了？
“欢迎回来。”门又打开了，零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看着路明非，冰蓝色的眼睛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疼的好不好。”路明非幽怨地看了一眼零，开始思考最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纵容这个傻妞了？自己应该是她印象中威严的零号啊？难道，或许……是阔别十多年，重逢后还没多久的愧疚和亏欠？
路明非自己也不确定。之前弟弟和自己说诺顿的事情，说他作为老唐的这二十多年和作为诺顿的几千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就像太阳之于整个银河系一样，从遥远的大尺度观看，这颗照耀世间的恒星只是不起眼的一颗星星而已。
可是路明非和老唐又不一样。他的起源比老唐还要古老得多，但是历经上万年，他从未像老唐一样茧化重生，而是不停地在世间流浪。这一世若非他的弟弟，他连黑天鹅港的事情，连零都不会记住。
路明非本来也应该只是一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家伙，被牢牢地掌控在手心然后被推着成为工具。如果不是到现在他都完全不解的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现在的他应该会在忧愁3E考试，一周后在迷茫中被推着杀死老唐兄弟。
“怎么了？”零看着站在原地露出迷茫表情的路明非，踮脚将素白的手背贴在路明非额头上感受，再用另一只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没事儿，只是突然想起老唐的事情了。”路明非回过神来看着零有些呆萌的动作，“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根本不会……”
“嘘……”零竖起食指放在路明非嘴唇上，转头示意路明非注意门外。
路明非打开门，暗红色映入眼帘。
“诺诺？”路明非看着眼前红发红瞳的女孩疑惑道，镶钻的银色的四叶草耳坠闪闪发光。
“知道你和芬格尔分在一个宿舍，就去找你了，结果你没在，芬格尔说你在四楼零的宿舍。”诺诺看起来对路明非和零很感兴趣，探头进门四处打量。
“有什么事直说吧。”路明非对这个总是利用自己能力探究别人秘密的女孩没什么好感和耐心，只想尽快把她打发走。
“也没什么啦，就是听说你对‘言灵•皇帝’没反应，来看看你是在混吃等死还是心急如焚。”诺诺说完了，路明非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没劲”两个字。
“现在你看到了？我知道你很失望，因为我表现得毫不在意，或者说胸有成竹。”路明非手抵住门不让诺诺继续打量，勾起一边嘴角笑道，“又对我起了使用你的能力的心思？”
“我可不敢了。”诺诺举起双手投降，心里却在暗骂到底是你会侧写还是我会侧写！“其实对言灵没反应也没什么，最多就是清除记忆送回家快快乐乐地做个普通人。”诺诺脸色黯然，“总比我这个血统A级却没言灵的家伙强吧。”
“你没言灵？”路明非诧异，她没言灵的话那种奇特的能力是什么？“不可能吧，你的那种能力难道不是言灵吗？”
“侧写，我那个叫侧写。”诺诺低头说，“刑侦剧里的侧写现场你看过吧？通过现场的行为痕迹推断嫌疑人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职业什么的。”诺诺看向路明非身后的零，“这种是正常的侧写，我的应该算是超级侧写，甚至能推断出某个地方千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诺诺又盯着路明非看，心想不能侧写你，那我就侧写你的小女友，脸上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的笑，“比如刚才你的小女友就用手背贴在你额头上感受你的体温，然后另一只手感受自己的体温。”
诺诺看着路明非目瞪口呆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容：终于有一次让你在我红发女巫手下吃瘪了！哈哈哈哈哈！
“好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诺诺假装没看到路明非背后的零冰冷得要发射冰凌的目光，摆摆手道别两人，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你觉得她那是侧写吗？”路明非关上门，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零。
“不是。”零斩钉截铁地说，“侧写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看到千年以前的事情。”
“嗯，我也觉得。她明明是A级混血种，却没有言灵，反而拥有一种类似于‘时间回溯’的能力。而且她的血统很不简单，就连我都看不透。”路明非皱着眉，“第一次见面我甚至想直接清除她的血统，她身上牵连的东西很多。她就叫‘诺诺’吗？这听起来像是小名。”
“她叫陈墨瞳，来自于你们那边的陈氏家族。据薯片说，陈氏家族和加图索家族有很深的联系。”
“恺撒•加图索和陈墨瞳？”路明非想起了那天早上在餐厅察觉到恺撒•加图索身上的血统也很奇特。两个家族的两个血统奇特的人正好成为了男女朋友？
“我困了。”零看着路明非，一步步后退走向床边，低跟拖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请殿下安寝！”路明非高呼，连忙扶着皇女殿下躺下，再盖好轻薄的被子。
路明非正要起身去桌边，手臂却被抓住了。轻轻挣了一下没得逞，路明非转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床上直勾勾盯着他的零。
“你陪我。”她的眼睛说。
肤色较深的大手轻轻抓住女孩轻薄衣袖下纤细的小臂然后往她手掌的方向前进，直到两只手的手心贴在一起。小手抓住大手抬起又落下在女孩耳边，强硬地分开大手的指缝，紧紧相扣。
女孩带着满意的眼神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