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术无道，止于术！
王岚丝毫不掩饰面上的惊讶。
这灵水阁，外面看上去不过是一栋三层小楼，面积最多不过两百平。
放在一众内环中心的道院建筑中，压根就不起眼。
那律正、灵供二司所在的驻地，哪个不是跟个足球场一般，里面的布局称得上气派。
作为储存整个道院功法、法术的灵水阁，相比之下就太寒酸了。
王岚原以为这是为未来有朝一日，敌人进攻道院，而提前准备的惑敌之法。
可转念一想，别的不说，这八千里云梦泽，乃至于云梦泽外的数万里方圆，仙宗都是不折不扣的霸主，谁敢这么不长眼跑到云梦泽内撒野。
现在一看，是自己狭隘了，小看仙宗的底蕴了。
只见过了这狭小的通道，灵水阁内的布局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王岚曾经到过的律正、灵供二司。
法术楼内，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书架上摆的不是书。
是各式各样的玉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光遍布整座楼内，像是夏天夜里的满天星辰，闪闪发光。
除了他以外，这里面还有别人。
应该是和他一样过来挑选法术的道院弟子，弟子的数量并不算多，三三两两分布在各个书架前，来回游走着。
王岚压下心中的惊叹，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书架上走去。
书架上摆放着一只泛着淡淡蓝光的玉简，他伸手在玉简上一摸。
顿时，一大串文字信息从脑海中浮现。
“水雾术，操控灵力调动空气中的水元素，使得周围的环境被水雾笼罩，阻挡敌人视线。”
“也可操控水雾浸入敌人口鼻，使其窒息。”
王岚顿时打开了新世界。
原来水雾术是这么用的？岂不是浸谁谁死？
可当他细细琢磨过后，便发现这门法术实属鸡肋。
汇聚水元素，召唤水雾阻挡敌人视线，那不是把自己的视线也遮蔽了？又有何优势呢？
除非你还特地为此修行一门感知秘术......
而且这是一门对环境要求很高的法术，在云梦泽这种空气中水汽含量高的地方还好，在云梦泽外，要想召唤水雾，必然会浪费体内的大量的灵力，得不偿失。
至于那所谓的操控水雾浸入敌人口鼻，使其窒息......
云梦仙宗禁止弟子之间互相残杀，道院弟子战斗的对象多为一些湖妖水怪，他们的生活环境在水中，天生具备水下呼吸的本领，对其完全不构成威胁。
换而言之，就算想要对同修水元的修士下手，避水珠可不是什么稀罕的法器......
至于云梦泽外......
在那种环境下，等你召唤出水雾，敌人早已逃出你的法术作用范围了。
内战不行，外战拉跨......
这样的法术，适用面极窄。
王岚默默将手收回，同时大脑收到了一段新的信息。
灵水阁内的玉简一旦选择，法术信息就会通过灌顶的方式进行传授。
随后人会瞬间被传送到灵水阁外，同时，法术不可私相授予，一旦发现，道院将依律处罚。
“有意思。”
王岚伸手在下巴上摸了摸。
一旦发现，那若是没被发现呢？道院不可能能面面俱到，许多情况下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以修士展现出来的手段，一些低阶的法术还好，高阶的功法可是一个宗门的根本，不可能没有反制的手段。
保不准就有什么禁制之类的东西......
“再找找其他的吧。”
王岚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离他还很远。
当务之急是先抓紧时间找到一门适合的法术。
紧接着......
王岚又伸手触摸了几个玉简，总结出了结论：
“闪着蓝光的是水属法术、黄光是土属、白光是金属、红光是火属......”
看着漫天蓝光，以及夹杂在蓝光中少量其他颜色的光。
王岚再一次感受到了云梦仙宗作为一个主修水元宗门的含金量。
一番搜寻过后......
“就它了，断波术！”
就在他伸手要将玉简取下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有道无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
王岚动作一滞，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他撤回手，回过头去，果然，是看守灵水阁的传功长老。
“多谢长老教诲！”
王岚抱拳行礼，心中对面前之人的出现却生出疑惑。
“生了一具好筋骨，断波术倒是适合你。”
传功长老淡淡地道。
闻言，王岚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不愧是金丹真人！
他心中不由感慨。
断波术的原理有些像是前世的高压水刀，通过增加压力来获取强大的切割能力......
可这门法术也有局限性，只能在中短距离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法术一旦离体，特别是距离一长，就会导致水压直线下降，从而沦为鸡肋。
这就意味着王岚若是想发挥这门法术的最大威力，必须与敌人贴身近战。
因此这一门威力不俗的法术在一众道院弟子心中价值直线下降。
对于大多数道院时期的弟子来说，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那些上岸伤人的妖兽水怪......
同阶之内，妖族的肉体强度远远强过修士，磕着碰着，那可不是断根骨头的事情，很可能就此葬身妖口。
不扬长避短，而是选择与其近身搏斗，于刀尖上起舞，这是愚蠢的行为。
可王岚不一样......
他前世练了十年形意，又身具【浑元身】、【人体龙形】道果，各项素质远胜同阶修士。
这便是他选择这门法术的底气所在。
作为道院的传功长老，见过的优秀道院弟子不知好几，自己那点底细完全瞒不过对方。
不过......
这位传功长老突然现身又是何意呢？
总不能是见自己根骨清奇，所以才出面指点一二吧......
他自认为一个下等灵根的道院弟子配不上这般待遇。
“我在外面等你。”
见灵水阁内陆续有人将目光投来，传功长老抛下一句话后，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王岚虽不知对方意欲何为，觉得这位初次蒙面的传功长老应该没有恶意。
取下书架上的玉简，身子一闪，便被传送出了灵水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