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奔赴死亡的搜寻

两把巨大的飞剑环绕着江面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军舰，明明上一秒还是现代战争，下一秒就被拉入了某个奇怪的仙侠世界。

“诺顿”的出场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这必然是一个操控金属的言灵领域，可是龙王本体还在水深一百多米处。

言灵·剑御……这个言灵混血种中有不少人可以掌控，但他们大多数都只能操控一些飞镖、刀片，就算是能驾驭长剑的人都没有多少。

可眼前的景象，那长达七八米的两把巨剑，跨越上百米的操控距离……除了剑仙下凡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缘由。

当“诺顿”展现出报复手段的那一刻，世界将为之沸腾。

大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已经陷入癫狂，在这之前，原本复杂的作战计划被超级计算机拆解成为一个一个小的模块。不管是密党领袖昂热，还是身居高位的各个校董，又或者常年居住在地下研究所的众多教授都认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直到一把由下至上冲破了长江水幕的长剑告诉他们，龙王的后手永远无法由常规的手段推理出来。

欧洲密党的家族祖地、芝加哥郊外的卡塞尔学院本部、执行部在华夏境内的分部都收到了这个消息，来自世界各地的目光聚集在瞿塘峡区域。

用不了多久，华夏混血种也会因为此时质疑密党之前立下的约定，如果这支小队覆灭，立马会有新的人来填补空缺，从他们的手中接过屠龙的大旗，也接过所有的战利品。

三架飞机载着执行部的一批又一批专员跨越大洋而来，原本要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的楚子航也成为了“青铜计划”的预备队。

来自龙王的威严，让卡塞尔的学生与教授明白了他们需要面对的东西，并不是一条陷入沉睡的病龙，而是坐在王座上的最巅峰的存在的满腔怒火。

这一点还在长江水面上的人深有体会，他们不得不怀疑，如果龙类再靠近一点，这艘船会不会成为他释放“剑御”的玩具。

“释放诱饵雷，降低龙类对于水雷的戒心，三波诱饵雷之后投放深水水雷。”

曼施坦因的声音从所有广播里传来，身陷险境可不会让这些人坐以待毙。原本的作战计划被破坏，曼施坦因接过了前线的紧急指挥权。

甲板之上，除了轮机与掌舵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拿着武器坐在船舷边，手中的火箭筒和机枪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延缓巨剑轨迹的武器。

机枪的咆哮，火箭筒的爆炸，鼓起勇气的怒吼，受伤之后的哀嚎……还有那隐隐从水下传来的龙族的吼叫，战场之上的各种声音构建出了一场协奏曲，那是人或龙的丧乐。

穆子翼看着脚下的水面，因为夜幕降临的缘故，下方的具体战况有些难以掌控。

可尽管如此，那个在战场上闭目养神的身影也过于突出。

路明非手持狙击枪，他在学院之中拿得出手的成绩似乎只有射击，才从水下任务上来不久的他身体依旧隐隐作痛，但这绝对不是拿着枪摸鱼的理由。

唯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路明非已经进入了一种相当玄妙的状态，小魔鬼路鸣泽可能正在诱惑他“堕落”。

身边的人都对路明非的脱战行为视而不见，似乎他在那里变成一棵树、一块石头都相当合理。

穆子翼眼神微眯，路鸣泽开始选择做交易，那么便说明路明非已经濒临绝境，也就是说……诺顿的后手要出现了。

一阵龙吟声传来，并非怒吼，而是吟诵，在场的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一拍，有什么东西……降临。

船体倾覆的越来越厉害，水下的波动越来越强，在声呐雷达的图像之中，一个巨大无比的东西正在靠近水面。

凯撒紧握风暴鱼雷的发射按钮，可是他却迟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响屠龙的一枪，因为那靠近的巨物不是龙类，而是……一座城市。

城市一边上升一边解体，时不时有超过十几米的巨型青铜齿轮或者立柱掉落，龙王在水下一动不动……声呐根本无法从这么多干扰信息中找出准确位置！

夔门水域，江流最窄处不过五六十米，哪怕他们来到了开阔的水域，两岸之间也不过百来米光景，而下方缓缓上升的青铜城几乎填满了整个水域。

这东西不应当被称作一座城市，它是一道位于长江之上的闸门，长江上游之水纳于此门而入峡，而现在，这道门正在缓缓关闭。

闸门……船上的人想想就觉得离谱，哪来的宽百米的同时长度也能达到三百多米的门？

“凯撒！”

“我在找，教授！”

曼施坦因冲进了武器控制室，他的手也按在了鱼雷发射器的推杆之上，二人的言灵都具备探查能力，如今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找到操控这一切的龙类。

言灵·蛇、言灵·镰鼬，两种不同的言灵分别派出了自己的从属向水下探查而去。一群由电磁波构建出来的游蛇，一群由风化成的精灵，他们带着主人的意志，前去窥见君主的阵容。

细密的汗珠从曼施坦因额头上冒出来，他的“蛇”不知道死去了多少，这种言灵造物无疑是一种低级生物，只要靠近那条龙的位置就会被湮灭。

凯撒的情况也好不了太多，阵阵耳鸣直冲脑海，在大脑之中掀起爆炸与狂风。

蛇和镰鼬都很难捕捉到龙类的身影，因为他们没有靠近龙类的资格，曼施坦因和凯撒并不是简单的探查而是在计算，伴随着蛇与镰鼬消亡的加快，他们正在缓缓靠近龙王。

只要能找到一个蛇和镰鼬消逝最快的点，那就是龙王的所在之处！

言灵领域火力全开，蛇和镰鼬前赴后继地向水下冲去，他们是故意被放出去送死的炮灰，他们……在恐惧。

曼施坦因看见了，凯撒也听见了，蛇在溃散、镰鼬在哀嚎，它们想要逃离这个战场，哪怕是言灵的主人也无法命令它们！

言灵失效了，但是凯撒和曼施坦因成功了！

失控的蛇和镰鼬并没有绕圈乱飞，而是背离着一个点迅速逃离，将他们的运动轨迹反向延伸，那个让精灵避退的王者，终于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

凯撒开始调整方向，当两人同时睁眼的时候，象征着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顶尖水平的风暴鱼雷终于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