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子的武器
长江的夜晚，像一幅淡墨轻描的画卷。月亮挂在天际，洒下柔和的银光，如一曲静谧的乐章，在江面跳跃、荡漾。
如今春节刚过，江面时不时吹起一阵寒风，冷空气如刀锋一般狠狠割在两岸的岩壁之上，也毫不留情地灌进了岩壁之中的孔洞里。
穆子翼和康斯坦丁，此刻便栖身于这些严冬之中，从他们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下方那静静漂浮着的渔船。岩洞洞口下方伸出去的巨石，反倒成了他们的掩体。
至于下方那些混血种，穆子翼倒不是担心他们的战力，而是这些人代表无尽的麻烦。
“摩尼亚赫号工作日志，时间：2010年02月13日夜。”
船长控制室里，负责前线指挥的曼施坦因正在编写着这一次的行动日志，他是卡塞尔学院的文职教授，可同样是等待着上战场的将军。
今夜，密党的“青铜计划”将彻底展开，他们面对的乃是一尊初代种，青铜与火王座上的王者。
远洋电话被拨通，曼施坦因深呼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开口道，
“前线各小队已经准备完毕，请给我们下达最后的命令。”
“祝你们好运，行动开始！”
电话里的声音属于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这位密党的领袖此刻并不在前线，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宣布了行动开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校长已经确认了行动开始，各位都听见了吗？”
曼施坦因环视过身后的一排排座位，这一次行动的参与者都是年轻一辈的战士，甚至还有刚刚入学的S级路明非，他只有过一个学期的学习经历，但此刻依旧是战场上的先锋。
卡塞尔不会因为他是S级就将他雪藏，龙类也不会因为他是战场上的新人而对他留情。这是传承了千百年的战场，踏上便意味着忘却了死与生。
所有人点头，他们在学校进行了几个月的水下作战训练，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水下的龙类。王的名声固然可怕，可身为最优秀的战士他们也不会恐惧。
“对于各种突发情况我们都做了预案，但是此刻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作战计划。”
曼施坦因看着这些学生们，他们年轻的脸上满是肃穆，显然已经做好了踏上战场的准备，这一点他非常高兴。
在他宣讲作战计划的同时，这艘名为“摩尼亚赫号”的船只也卸下了伪装。
之前的他像是一艘巨大的渔船，仿佛是江水与月光构成的这片银色世界中一个沉睡的巨兽。水面反光打在船体上形成斑驳的影子，诉说着过往岁月的沧桑，也代表这艘船曾在无数个夜晚里平安归航。
现在船上的雨布被掀开，甲板上故作掩饰的塑料筐被丢进舱内，就连想要阻拦月光的高高挂起的渔网也快速消失……
声纳雷达全面开启，船只甲板上一个个探测仪侦察着这片天地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人开始架设组装火炮，一支小队扛着单兵火箭筒也进入了各自境界的位置。
这并非是一艘渔船，而是一艘彻头彻尾的军舰，负责将这些混血种战士送往最为凶险的战场。
或许因为华夏官方与华夏混血种势力的关系，他们无法大摇大摆地开着一艘军舰从长江逆流而上，但哪怕是渔船，卸掉伪装也依旧峥嵘。
军舰船头微翘，似乎是在向月光致意，又似在倾听波涛的低语。江面上，偶尔有几只夜行的水鸟掠过，它们的影子激起一串串细碎的水珠，宛如夜的眼泪。
这些动物也不安分，感官更为灵敏的它们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船上的灯光原本是昏黄色的，和那明亮的月光交织成一幅温暖与寒冷并存的画面。现在这些灯光也变成了炽白，冷冽的灯光让夜晚的温度都降低了三分。
月光随风而动，将它给江面披上的薄薄的银沙收回，随后似乎是因为恐惧躲进了深深的云层里，等待着人类率先叩响龙类君主的城门。
或许……龙类会率先出城迎客！
不断有东西从底舱运往甲板，那些设备穆子翼远远的根本看不真切，但就算他近距离观察，恐怕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混血种的社会，追求的不是坚船利炮，他们将属于龙类的科技树和人类的科技树融合，走出了一条炼金武器的坦途。
或许一件武器的外观和枪支类似，但是里面装着难以想象的炼金子弹，就算是成体的龙类也要认真对待。
“我知道你们有人想要摆脱学生这个身份，恭喜大家，在这里你们不是学生。”曼施坦因张开双臂，“你们是战士，而之所以出现在前线，出现在这艘船上，那是因为你们是最优秀的一批，是执行部的精英！”
大致的作战计划和短暂的动员宣讲让船长室的众多学生都严肃起来，或许路明非除外。
精英？其他人是学院的精锐没错，可路明非自己第一学期挂了四科，空有S级的评价却在很多课程里连及格都做不到，这也能成为精英？
大家各有各的优秀，而路明非自己就是那个用来衬托的背景人物，是废柴中的废柴。
“今天我们要面对的对手远比学院遇到的龙类更加强大，当然我们也配备了更为强大的武器。”
曼施坦因的语气中满是自信，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龙类从地下室走出使得货梯出现故障，许多大规模杀伤武器无法被搬上战场，但今天可不一样……
复杂的图纸投影在曼施坦因身后，看形制仿佛是一枚鱼雷。伴随着曼施坦因挥手，鱼雷的弹头拆解开来，超过8000枚炼金弹片像是一朵金属花一般绽开。
那些炼金弹片被弹头的炼金阵赋予了生命，边缘极为锋利的小杀手们在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平面上不断旋转切割。
按照装备部的计算，这一枚鱼雷一旦爆炸，激活的炼金阵操控着近万的炼金刀片，足以将龙王的躯体生生切开！
不少人眼中出现炽热的光芒，这种杀死龙王的武器听着就让人震撼，只有路明非眼神带着三分惊恐。
三峡水库和鱼雷，这两样东西应该同时存在吗？
装备部的人都是一群疯子，这些毫不介意的同学也是一帮神经病，路明非觉得自己就是误入狼群的小白兔，温顺纯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