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融会贯通
秦子君：“......”
其实一百元的价格不算贵，甚至已经可以说是便宜了，因为夜市上摆摊卖画的并不少见，大多数都在六七十、七八十一幅，沈歌画的这幅水墨画本就极其好看，再加上又对她的胃口，千金难买我乐意，别说是一百元了，两百块她都愿意掏。
“行，回去我转给你。”
秦子君说道。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沈歌，如果不是他让自己坐下来画画的话，不然也难得有一段时间休息一下，毕竟一直会有人因为她的簪花围而上来和她拍照，哪怕挨个拒绝，也浪费口水和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去拍最后一套写真，先走了。”
秦子君对沈歌说了一声，带着路人的目光，迅速转身离开了。
“你好，请问画一幅肖像多少钱。”
有人亲眼看到了沈歌给秦子君画的画，知道这个长得帅的小哥哥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画技了得，便礼貌地走上前来询价。
“一幅肖像画五十。”
沈歌回道。
虽然市面上这种常见的绘画摊位价格一般都是六十到一百不等，但他还是说了个比较低的价格。一方面是知道自己的技艺还不够彻底熟练，二是这个价格还差不多，问秦子君要一百块钱纯粹是因为她是个小富婆不缺那点钱，而且刚刚为她画那副画废了不少心神，多要点钱没什么问题。
“好。”
对方点点头，立刻扫码付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一幅画和古镇上一个钥匙扣就卖四五十的文创产品相比起来，并不算多么贵，更何况这画风还是水墨风格，不同于其他摆摊卖肖像画的摊位，游客掏钱也爽快。
只是......地方有些简陋。
因为沈歌的摊位本身就在一个小角落里，空间不是很大，勉强支起来，此刻还好些了，烤肠大哥往旁边让了些位置给他。
经过刚刚沉浸绘画中的状态领悟，他的经验值一直在飞快的涨，刚刚沈歌匆匆扫了一眼，发现进度条已经快满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进下个境界了。
这次出摊倒是收获丰富。
这一次画得速度比上一次要快，沈歌动笔着墨，很快勾勒晕染出一幅肖像画，画中的女生惟妙惟俏，眉目传神，虽然相片可以完美的复刻人物的色彩美貌，甚至可以用滤镜、P图修饰，但两者之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好了。”
沈歌将画递给女生。
“画得好漂亮！”
女生连连惊叹。
“谢谢。”
沈歌摆摆手，“不客气。”
将除了秦子君之外的第一个顾客送走后，沈歌又陆续画了几幅画，今天的收入大概有一千二、一千三左右，和工作室的簪花合作足够用来付房租的了，现在这些钱又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还画吗？”
时间不早了，沈歌正打算收摊，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忽然走上前来问道。
他稍微有些诧异，因为画肖像画的基本上都是女生，男生几乎没有。当然这也正常，男生平时都很少自拍，更别说主动花钱来画像了。
沈歌开口回道：“准备收摊了，不过你想画的话也行。”
“好。”
中年人点点头，坐在了小板凳上，对沈歌说道：“不过我不是画自画像......”
“哦，”沈歌点点头，“风景、或者是故事插画都行，要是想帮家人朋友画肖像也可以，不过我需要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都不是。”
中年人摇头，说道：“我想让你画一幅虾。”
闻言沈歌微微一怔，应道：“好。”
没想到对方既不画肖像，也不是帮亲戚朋友画，而是要他画一幅“虾”图，或许是国画的爱好者，又或者是打算转赠他人......不过沈歌自然不会多问，端坐下来整理好，提笔开画。
说起“虾”的绘画自然绕不开一个名字，就连小学生在课文里都知道，哪位大家画虾最厉害，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李苦禅的鹰......
当然还有唐伯虎的《雄鹰展翅气吞天下图》，和祝枝山的《神鸟凤凰图》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淡墨掷笔绘躯，墨色浸染来体现虾的晶莹通透，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
在刚开始练习国画的时候，沈歌就是以画虾入门，齐大师的虾一只可卖上百万，一幅画可拍卖上亿。若是普通人，只会觉得有那么贵吗，不就是一只虾而已，可在懂的人眼里，才能真正明白他的价值。
不对，
哪怕不懂其实也能明白。
因为只要知道，近代那些书画大家的任何一幅字画，都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届时，自然可以直观地看到其价值。
沈歌抬笔，侧锋起笔先画虾头，紧接着连贯五笔，第三节处微微隆起，勾勒虾足，浓墨绘出虾臂，然后画虾腿、虾须......
不多时，一幅虾戏图就作好了。
网上传言，齐大师画的是虾，而其他人则是画“齐大师的虾”，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沈歌自认自己的这幅画上也有大师的影子，不过学习的过程就是通过前人的经验来印证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
“好了。”
沈歌将画好的画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后，微微点头，“虾的造型真实，用墨浓淡均匀，虾须呈放射状......模仿写实，有点写意的味道，不过少了些细节特点，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功力，不错了。”
行家？
沈歌不置可否，“谢谢。”
“你是哪个学校的。”
“榕城艺术学院。”
“什么专业？”
“华国古代史。”
两个人经过一番简单的对话，中年人没再说什么，将画好的画卷收起来，转身离开了。
沈歌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不解，手上动作不停，将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打包收拾好，跟旁边卖烤肠的大哥说了声谢谢，然后回家去了。
今天的收获不少，他很满意。
尤其是刚刚在画虾的最后一笔落下后，【国画技艺】从“略有小成”成功提升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