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说不定神灵是个废材

厚重的灰被覆盖在天上，让人不由得怀疑风是否还发挥着作用，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无雨，但害怕出现意外的天野透还是将伞塞进包里。

游人似乎并未被阴郁的天气影响，街道人流量不少，天野透乘坐的公交车在路上阻塞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到达节木区，当他到白鸟雪穗家时几乎要超过了约定好的时间。

他刚在对讲机前按下白鸟家的门号，没响几声便被接通，让人不由得怀疑白鸟雪穗是不是一直守在门口。

或许是因为隔着对讲机，白鸟雪穗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个，请问你是……”

天野透捏着鼻子，夹着声音说道：“你好，我是朝木电视台的，请问这个月的电视费……”

“抱歉，这个我不知道！”

意识到她可能随时会挂掉，天野透赶紧解释道：“啊，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天野透。”

“原来是天野君，请不要开玩笑啊，”白鸟雪穗松了口气，轻声埋怨道，“我这就……”

天野透咳嗽了几声，压低嗓子正经地说道：“因为白鸟小姐一直以来都不肯交电视费，所以我伪装了好久才得以接近您，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您的情报，白鸟小姐，你也不想……”

刚打算按下开门键的白鸟雪穗愣住了：“诶，天野君是为了电视费才接近我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

白鸟雪穗紧握着听筒，急切地问道：“如果我不交的话，天野君之后就不会找我了吗？”

“或许你不交的话，我之后也可能继续缠着你。”

“诶……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天野君才……”这棱模两可的答案，让白鸟雪穗那因失眠而混乱的大脑更加无法理解当前的事态。

意识到玩笑开过头后，天野透赶紧进行救场：“当然，以上都是骗你的。”

“诶诶诶——”

“今天不是要一起出去玩吗，我是要上去跟你汇合，还是在楼下等你？”

“天野君还是上来吧……要是我下去找不到你的话……”被搅乱的水潭仍泛起阵阵波纹，即使天野透说是在开玩笑，白鸟雪穗也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

就像过去也有人为了捉弄她而一直按门铃一样，这或许也是“恐怖大魔王”的阴谋。

随着“嘀”的开门声，天野透走进公寓，背后的“红”忍不住说道：“感觉人家小姑娘都要哭了……”

“我也没想到她会信……”天野透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后颈，这种话就连小学生不会相信吧。

他当前只想成为一个幽默风趣的绅士，暂时还没有成为欺诈师的打算。

或许是因为他的玩笑，这次白鸟雪穗并没有虚掩着门等他，他按下门铃，门很快就被打开，但因为门链，门只开了拳宽，天野透借着门缝向里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只淡粉色的眼眸。

“天野君？”

“嗯，是我。”

白鸟雪穗眯起眼睛，警惕地问道：“不是电视台收费员？”

“当然。”

听到想要的回答后，白鸟雪穗打开了门，他刚想开口打招呼，腹部突然就被来了一拳。

这一拳并未包含多少力量，即使说按摩也过于轻微，但他还是因这意想不到的事态而愣住了。

白鸟雪穗双臂下垂，眼眶中满是水汽：“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想怀疑天野君啊……”

“啊……抱歉。”

“不对，是我要道歉才对，”白鸟雪穗快速摇着头，担忧地说道，“疼吗？”

“好像有点舒服。”

当然，他不是M，也不喜欢腹击交。

“……要不再来一拳？”白鸟雪穗看向自己的拳头，不自信地说道。

“还是算了吧。”

跟着白鸟雪穗走向客厅，他发现阳台处拉上了窗帘，使得房内颇为昏暗，她刚刚就一直待在这种地方吗？

在天野透四处观察时，白鸟雪穗也做好了外出的打算。

盘起来的头发被完全塞进了渔夫帽中，整张脸被墨镜和口罩遮挡，身上还穿着能罩住全身的厚风衣……若走在街上，或许会被别人认为是想掩盖自己身份的明星。

那走在她旁边的他又是什么，经纪人吗？

“在‘魔装’未能修复的现在，我只能这样出去……”大概是看出他的困惑，白鸟雪穗解释道。

“但是你这样出去很显眼哦。”

白鸟雪穗倔强地说道：“那也不能暴露。”

“如果接下来下雨，你的风衣可能会湿掉，而且这个季节也不适合穿这么厚的衣服吧？”

“那也……”

看到白鸟雪穗不肯改变的样子，天野透赶紧主导起话题：“你有卫衣吗。”

“有一件灰色的……”白鸟雪穗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示意道。

“有牛仔裤吗？”

白鸟雪穗摇了摇头，但思维还是渐渐跟上了天野透：“穿起来不舒服，所以……但是有棉裤。”

“那要不试着这么穿一下？”

“这都是我在家里穿的，穿出去的话……”白鸟雪穗将脸埋进衣领，不自信地说道。

发现她的决心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后，天野透立马乘胜追击：“就当是被我被我骗了，要不这么试一下，说不定会很好看。”

“不要骗我……好不好。”就像是触发了关键词的机器人一般，白鸟雪穗立马抬起头，急切地说道。

“那我想看你这样穿。”

“好吧……你等一下。”

白鸟雪穗取下帽子，红着脸跑进自己的房间，听到轻微的关门声后，天野透站在稍远的位置，对包里的“红”说道：“我有个疑问，你要我攻略所谓的‘命定之人’来恢复力量……那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好。”

不负责任地亲个嘴，然后捕捉居住在对方内心漏洞的“驱魂”……若是有这么明显的解决方法就好了。

但她曾说过神明以人的情感为食，或许这与上述方法并没有多少差别。

“红”叹了口气，在至今为止的“神”生中，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她早已见惯不惯了。

“这种事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吗，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野透敲了下书包，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任务：“你真的有恢复力量的想法吗？”

“红”翻了个身，语气中满是无所谓：“你会关心白鸟雪穗，也不只是因为我吧，不用在意我，保持自己的节奏就好。”

说不定这神灵是个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