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看起来，你的烦恼并不小。”
这是罗克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见到这个一度让他寝食难安的宇智波天才。
罗克眼中的宇智波鼬鼻翼两侧被刻下了明显的法令纹，年轻的脸庞因为常日的重压充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淡和沉默。
两人身高相差仿佛，但常服和暗部制服之间却横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境界线。
站在这里的不是宇智波的鼬，而是来自木叶的暗部。
这个家伙为监视自己而来，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训练有素的宇智波鼬面无表情：“你对于木叶和宇智波的关系是什么看法？”
“无非两个利益集团为了各自的利益发生冲突而已。”
罗克一句话点出本质。
宇智波也木叶的冲突本质就是这样，木叶村这个大锅饭是有限的，一方多拿一点，另一方就要少拿一些。
政变夺位只是方式，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利益。
宇智波鼬沉默不语。
他觉得这样的解释，和宇智波一族的目的一样充满了狭隘。
虽然并没有读心的能力，但罗克也大差不差的猜到了这个家伙的想法。
罗克觉得宇智波鼬的想法格外有趣，于是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宇智波一族应该以大局为重，为了木叶的和平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
“……”宇智波鼬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位拥有惊世智慧的大孝子还真是这样认为的。
三代火影希望和宇智波一族和平相处，甚至多次忍让这一族的僭越，甚至连两年前准备叛乱的事情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然而，宇智波一族一如既往我行我素，贪婪的垂涎着火影之位。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宇智波一族一直如此狭隘，不肯为了木叶的和平与稳定暂时牺牲一下自己的利益。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就算是政变成功，宇智波一族和残破的木叶将再一次面对四大忍村的围攻吗？
宇智波鼬以火影的角度思考问题，无法得出答案。
只能将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宇智波一族的狭隘。
罗克：“那你觉得，那些占据了宇智波一族原本族地的忍族，会觉得宇智波一族没有记恨这件事吗？”
几年前，上一代九尾人柱力分娩时被奸人所害，导致了那一夜的悲剧。
尾兽眼里的写轮眼标记就像是探照灯一样显眼，就算是宇智波一族有理也说不清。
宇智波一族因此丢失了自己在木叶村中心的族地，被日向、猿飞、志村和奈良等忍族占据。
这件事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所有拿到了土地的忍族都在某种程度上得罪了宇智波，都被千手一系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就算是宇智波一族不在乎，可是……那些忍族会不在乎吗？
解决欠债的方式，除了还债之外还有债主死亡。
还不起也不想还，又怕债主找麻烦，那就只好让这位债主永登极乐了。
宇智波看其他忍族都像是看敌人，其他忍族看宇智波同样如此。
“那不一样。”宇智波鼬摇头否决。
在他眼里，这是两码事，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罗克笑了：“既然你觉得不一样，那我就再换个例子。”
“世界这么大，国家这么多，唯独我们火之国占据最富饶的领土，那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安定，你觉得火之国是不是应该割让部分领土给其他国家呢？”
前后三次忍界大战的原因都多少与之相关。
其他国家为了争夺更多的生存空间，甚至是更多的话语权，于是开启了庞大而血腥的战争。
现在的木叶和宇智波，与当初的四大国和火之国何其相似。
从理论上来讲，只要彼时的火之国服个软，就能避免生灵涂炭。
宇智波鼬再次摇头：“这也不一样。”
忍族是忍族，村子是村子，国家是国家，这几者不能混为一谈。
“那你觉得，是不是想要解决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问题，必须要宇智波放弃自己的利益和诉求才能达成目的？”
“又或者你觉得服从木叶的火之意志是宇智波唯一的生路？”
话音未落，一支苦无突然从暗处射出，直朝罗克的心脏部位射去。
交谈中的两人悚然一惊，不得不终结了这一次交流。
“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服谁，而且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下去了。”
施施然起身，罗克对暗中的危险视而不见，朝着街道的一头走去。
再不走，他就要忍不住对宇智波鼬动手了。
留在原地的宇智波鼬默不作声的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同时听到了来自背后的声音。
“团藏大人要见你。”
……
根部基地……
黑暗的地下空间中仅有摇曳的烛火照耀。
半张脸被绷带包裹的老人独目阴狠，直视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少年暗含杀机。
“宇智波鼬，你对木叶不忠诚！”
调查的任务是由他指派的，宇智波鼬和罗克的接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志村团藏唯独没有想到，宇智波鼬和罗克居然会坐下来交谈，甚至一度动摇宇智波鼬对木叶的忠心。
他存在不忠诚的可能，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尤其是还拥有一双可怕的万花筒，具备不对木叶忠诚的能力！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根部忍者没有丝毫情绪，但宇智波鼬能够感受到这些家伙来者不善。
他低下头：“团藏大人，您多虑了。”
志村团藏不依不饶：“宇智波鼬，你是木叶的暗部，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宇智波。”
宇智波鼬双面间谍的身份人尽皆知。
三代火影能相信这个家伙对木叶的忠诚，但一向阴险毒辣的团藏对如此儿戏的举动一向嗤之以鼻。
宇智波，单单只是这个姓氏便代表了不稳定因素。
他的老师千手扉间对宇智波的政策没有错，错的是这不稳定的一族。
“向我证明你对木叶的忠诚！”阴鸷的独眼中骤然爆发杀机，黑暗中的根部忍者蠢蠢欲动。
“团藏大人，您没有向我提出这个要求的资格！”宇智波鼬寸步不让。
他效忠的是整个木叶，而非某个利欲熏心的高层。
他听从三代火影的指令，不对志村团藏这个火影顾问负责。
能让他证明自己的忠心，对自己进行考验的，只有三代目火影！
“这可由不得你！”
宇智波鼬漠然抬头，眼中三颗巴纹不知在什么时候连为一体：“如果团藏大人做得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