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无横财不富!
陈大力望着武馆门匾,咂了咂嘴道:“师兄,今儿搞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要砍人呢?”
“我又没仇人,砍谁?”西门欢大笑,一把揽住他的肩头,朝他和驴蛋道:“你二人是想习武,还是娶妻成家?”
“想有屁用,这年头做啥都得银子开路!”陈大力往地上啐了口,却没多问西门欢今儿到底是在干啥。
“你就说选哪个?”西门欢不跟他废话。
“肯定习武啊!”陈大力锻体后期,再练一练或许就能突破到锻骨武师了,若非为了赚钱养家,也不会放弃武道。
西门欢看向三哥驴蛋,叫他选。
“我,我……”驴蛋纠结了许久,最后才道,“想找个婆娘。”
“成。”西门欢没有劝,尊重他人选择,“你回村寨里叫爹娘张罗张办,若是有合适的女家,这彩礼钱我与你出了。”
“五弟,这……”西门驴蛋有些惭愧。
“你这名字也要改改,总叫驴蛋也是不成的。”西门欢提醒道。
“要不你给取个吧?”驴蛋挠头。
“西门寨那边就属五寨亭长最威风,就叫西门邦吧,万邦来朝的邦……”
“西门邦?”驴蛋疑惑为何不叫西门亭长。
西门欢当场给其余兄弟每人二两碎银,众人领赏钱,欢呼雀跃,师兄长师兄短的恭维着。
办完这些,他这才让众人在外头等着,找到大师兄杜舟,给陈大力缴满了一年学资,以及一个月的淬体汤药费,一共二十五两一钱。
“使不得!”陈大力吃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于他在码头小半年收入,连忙阻拦。
“你就算混码头,也得有武艺才成。再说以后,我说不得还要麻烦你!”
西门欢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也得有几个左膀右臂来跑腿。
“那便听师兄的!”陈大力很干脆,既然师兄把话说到这份上,没必要矫情。
“这就对了。”西门欢笑道。
安排好陈大力的事,西门欢私下与大师兄问道:“大师兄,我打算往后在武馆专职习武。”
“如此自然最好,武馆这边你可随时住进来,房舍都有。”大师兄很高兴,专心习武,更能有所成就,他乐见其成。
“我就怕凤来仪不会轻易放人!”西门欢知道凤来仪有条规矩,学了艺的匠工不能轻易调职。
“那也无妨。你既然是卫氏家仆,只要达到锻骨武师,我与师父说声,以武馆的名义向卫家保举你出来就是。待你习武有成,还能回卫家任职……”杜舟对此有些经验。
“多谢大师兄。”西门欢要的就是这话。
“你我何需客气!”
二人谈完,西门欢又将自己的淬体汤药换成了青山武馆中最贵的,六两银子一副,买了五副。
一年算下来,就得四百多两银子。
不过这汤药效果好,按大师兄的说法,用这副药,练一年强过原先练三年。
而价钱却贵了六倍还多!
但换来的是时间!
离开青山武馆。
西门欢忙碌大半天还没吃午饭,请几个师兄弟以及陈大力驴蛋等人,一道下了馆子。
酒足饭饱后,陈大力将他送回凤来仪。
傍晚。
西门欢安全回到房舍,继续用小泥炉煎药,同时又去找了秤,来称金银。
银票全是不计名的,这类银票仅限指定票号兑换,票号是五连钱庄清河分号,这是风国首屈一指的大钱庄。
一百两银票三张,五十两银票一共七张,十两银票一共九张,三两银票十三张,一两银票三十四张。
碎银三十七两八钱,银饰十六两五钱,金饰有二十七两八钱。
按照当下清河城的行情,1两赤金可兑换13两左右白银。
仅按金银价,江夫人就多给了两百多两。
而这些金银首饰是有做工手艺溢价的,因而他至少多赚三百两上下。
看来这江夫人对于钱财不走心啊,完全没个数,难怪会坐吃山空。
按照四百多两一年的习武费用,加上自己这几年积攒的三五十两,足够他习武三年。
他锻体中期,按大师兄所说,以他的习武天赋,用最好的汤药,只要勤学苦练,一两年就能晋升锻骨武师!
“师兄,师兄,药快干了!”
屋门外有人大喊,听声音是张锤。
“啊!”
西门欢从喜悦中回归现实,连忙跑出来,这可是六两银子呐!
“糊了没?”
“没,还有一小碗。”张锤端起瓷罐,左右晃了晃黑糊糊的药材,“要不再加点水熬会?”
“浓缩就是精华,够了。”西门欢接过来,将药汁倒入瓷碗中,“你今儿不忙?”
张锤左右瞧了瞧,见院中有人,欲言又止。
西门欢笑了笑,将小泥炉灭了,端着瓷碗进屋,张锤端起瓷罐跟了进来。
屋里一床,一柜,一桌,外加两条凳。
西门欢从桌上抓来茶壶,给他倒了碗碎叶凉茶:“说吧,坊里又咋了?”
平日里张锤会过来替师兄打扫卫生,洗衣铺床,这茶水也是他早上从伙堂打来的。
“今儿我给阿志打下手。他拿得火耗太多了。我,唉……”张锤叹息连连。
“呵,你又不是没吃过亏。还用我教?”西门欢望着碗里琥珀色的药汁,好奇它与八钱银子汤药都是药材,咋价格差这么大呢。
“前段时间,他跟外边人赌钱输了大几十两……这些天,他每次都拿的太多了,经常被大师傅骂……”
“骂就骂呗,你躲着点。”
“可大师傅叫我看着他,可我哪管得了他?大师傅连我一起骂……我现在都怕跟他干活了!”
“一大老爷们有啥好委屈的?明儿我就正常上工,你跟着我就是。”
“哎,太好了!”张锤兴奋站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亲疏远近。
晚上。
西门欢用了汤药,似乎味道差不太多,但入腹时,没有那股强烈的火辣感,胃没那么疼了。
挥汗如雨,练完拳,吸收完药力。
他感觉肉身力量都变强了,变化明显,但又感觉是错觉。
又抹上药膏,起初冰冰凉凉的,渐渐升温,热烫起来,没那么烧皮,就这点就挺不错。
睡前点了灯,翻开《哀帝春秋》再看了起来。
催眠效果良好。
……
当夜,月上柳梢头。
清河城染上银霜,大柳巷也不例外。
江夫人盘坐在地下密室,从玉盒中取出一枚玉牍,不停的打量探查着。
“这禁制如此复杂……”她极为小心地探寻着,整个人十分疲惫。
许久后,玉牍突然绽放五光十色,光彩照人。
江夫人一喜,连忙查看,惊呼出声:“玄阴无极功!”
“哈哈……”她摩挲玉牍,笑着笑着就叹息起来:“不枉我这些年苦心筹划,总算得偿所愿……”
待到天朦朦亮。
她回到卧房,招来红缇,红缇见面下拜。
“师父,那西门欢昨日并未出城,反倒回到凤来仪住下。我瞧他就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匠工,不如把他抓过来,我亲自拷问!”红缇眼中闪着兴奋。
“我观他虽无修为,但举止不似普通少年,倒像是个老道的江湖客,他说的老道长是真是假不好说。
如今多事之秋,大事要紧,先不要节外生枝。暂时盯着,待打探清楚,再拿之。”江夫人有些顾虑,万事以大事为重。
“我原本只是想着考验李风对夫人的忠心,没曾想意外钓着条大鱼。”红缇邀功道。
“这回你办的不错,待我大事完毕,再传你新的法门。”江夫人安抚道。
“弟子不敢居功。”红缇兴奋。
“秋娘子那边有何动作?”
“没,她还在找人,跟以前一样,干着急呗。”红缇双眉一翘,“要不让她去探探小银匠深浅?”
江夫人点头:“也好!早些送出来,早些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