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了
姜也直到现在都还牢牢的记得，眼睁睁的看着当时还年幼的哥哥被一巴掌扇飞出去，撞到墙上以后跌落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惨状。
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痛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轻微颤抖着的瘦小的身影，从牙缝里蹦出来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
种种画面在当时小小的姜也眼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姜也哭到双眼红肿，哭到失声的模样，也深深的刺激到了躺在地上凄惨少年。
强忍着的全身传来的强烈痛感，少年慢慢爬了起来，眼神第一次充满着怒火和恨意的扫视着周围的大人们！
姜墨言勇敢的站了出来，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从今以后，我们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和妹妹”！
说完以后，不等大人们说话，姜墨言充满恨意的目光再次扫过周围，从一个舅妈那里抢过妹妹，步履维艰的走出了门。
之后，身无分文的姜墨言带着尚且年幼的妹妹，踏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说起来，自己和妹妹能够平安长大，不流落街头乞讨，能有个住的地方，甚至还能有书读，城隍庙里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功不可没！
特别是最初的那几年，他一个人带着妹妹到处流浪漂泊。
那时候他的年纪太小，根本找不到能够养活两人的工作。
没有老板会要一个未成年甚至10岁不到童工当拖油瓶。
包括那些所谓的亲戚！
养一个孩子的成本那么大，何况是两个？
而且将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本，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孩子。
最初的那几年，姜墨言根本没有能力做一个猎人，因为他太小太小，就算天赋再好，那也需要给他点时间。
从亲戚家出来后，姜墨言带着妹妹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会牵着妹妹到街上毫无目的走着。
好在最后，他们无意中找到了一个桥梁下，姜墨言到附近收集了一些树枝野草，两人晚上睡觉时紧紧搂在一起，勉强可以取暖。
住的问题算是勉强解决了，但是吃饭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姜墨言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吃的，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那几天，两人最爱去的地方，是离桥梁不远处的一条美食街，因为那里实在是太香了！
但也仅此而已，姜墨言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吃的，所以他和姜也饿了整整两天。
好在通过几天的观察，聪明的姜墨言发现，美食街的一家超市为了推销产品，有免费试吃的活动。
他在外面观察了好久好久，才确定那真的是免费的，不用花一分钱。
看着姜也饿的嘴唇发紫，满脸苍白的模样，姜墨言二话没说直接走了进去。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开口讨要食物，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就算，那是免费的！
但，为了妹妹，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在店员并没有为难姜墨言，微笑着分给他一块小蛋糕。
姜墨言看着手上的蛋糕咽了咽口水，但他并犹豫，转身快步跑到妹妹身边，高兴的与她分享着战利品。
“妹妹，快看，我找到吃的了”！
“我找到吃的了”！
“快，张口~啊~”！
姜也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眼蛋糕，悄悄咽了咽口水，又转头向姜墨言，小声道：“哥哥先吃”。
姜墨言急切的脱口而出：“我在里面吃过了，店员姐姐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已经吃饱了”！
那是小小的姜墨言第一次说谎！
但看着一点一点，如同小猫舔食般将蛋糕吃下去的姜也，姜墨言并不后悔，也没有负罪感！
相反，他很开心。
即使，他已经饿的有些头晕了。
小小的姜墨言牢牢的记着自己说过的话！
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所以那时候，小姜墨言每天要做的，也是最困难的事，就是带着妹妹填饱肚子。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姜墨言根本找不到任何食物，所以两人只能饿肚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熟练，“脸皮”也越来越厚，勉强能让自己和姜也裹腹。
在桥下生活了小半年，姜墨言才遇到了玄老头。
玄老头起初看他有些天赋，动了收徒的念头，于是为了考验他的心性，让他在城隍庙里扫了两年地，却什么也不教他。
只是每个月有两百块钱的工资！
对这来之不易唯一的收入手段，姜墨言十分用心，每天认真打扫完院子后，终于有时间练功了。
于是，他恐怖绝伦的修炼天赋也暴露在了玄老头面前。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玄老头对于收姜墨言为徒的事闭口不提，每每说起，便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后来过了一年左右，姜墨言在修行上真正登堂入室，又恰逢附近区域的猎人突然暴毙。
玄老头看着满脸稚气的姜墨言，脑海里灵光一闪。
之后，玄老头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官方申请成为了猎人，每每有妖物作祟，玄老头就会接下悬赏，然后让当时才十几岁的姜墨言去降妖除魔。
之后带着能证明妖物身份的物品去官方领赏，当然，这一切，都是玄老头去完成的。
所以他会理所当然的抽取一部分佣金！
就这样，姜墨言靠着猎人的赏金，才不至于带着妹妹饿死。
后来，姜墨言为了钱，将附近的几个区域全部清理干净，直到这附近再也看不到魔物。
所以这才导致，他在学校快要吃不起饭了，只能靠时不时游荡到附近的魔物勉强糊口。
姜墨言其实后来是想拜师的，后来他也问过玄老头，但得到的都是一样的措辞。
“等你到了某个层次，自然就会明白了”！
对此，姜墨言也很无奈。
所以后来玄老头虽然不厚道，但姜墨言却也睁只眼闭只眼。
玄老头确实是在姜墨言最艰难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
所以，小姜墨言认为，让他分一些赏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思绪停止发散，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姜墨言转头看了看姜也，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很快可乐鸡翅出锅，姜墨言又炒了个番茄炒蛋，冲外面喊了一声：“小也，吃饭了”。
少女答应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姜墨言端着两道菜，姜也就拿碗筷打了两碗米饭。
姜墨言又拿了两个杯子，把剩下的可乐一人到了一点，嗯！权当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