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到底在等什么?
那是什么?
强大的灵力波动让狐妖条件反射的毛发直立。
心跳骤然加快,妖族的直觉能让它察觉到少年手中凝聚的灵力正在节节攀升,竟是一度在自己之上!
这怎么可能!
自己面对的不是区区的两名炼气期修士而已吗?
为什么一个无论如何就是打不死,另一个甚至有办法能够逆天改命地让修为暴增!
狐妖觉得这诡异的战局根本不应该这样发生,可是身体却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它的身躯警惕的躬起,身上的毛发如刺猬般炸起。
妖族的本能告诉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接下林初的这一击。
这使得它一度忘却了还挂在自己狐尾上的许景天,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林初接下来的攻击。
只是狐妖心生畏惧地就这样和林初对峙了几息,远处的那道身影却仍旧如雕像般纹丝未动。
这两个毛头小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又是对峙了几息,林初仍然没有任何发动攻势的意图,细看之下,他的身体似乎紧绷如铁,单手握紧右手的手腕,似乎是在努力维持着手上灵力球的状态。
狐妖的眉头蹙了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身上的毛发缓缓地又耷拉了下去。
“你的同伴……他根本动不了,对吧?”
狐妖轻蔑地露出一丝笑意,对着许景天说道。
“我就说呢,区区一个炼气期,怎么可能能做到对筑基期修士产生这么大的威胁——”
它不屑地远眺一眼远处的林初:
“虽然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凝聚处这么浓郁的灵力确实有点本事,但是恐怕他现在只是做到维持这一状态,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吧?”
“所以你们到底在挣扎什么?”
狐妖拖动狐尾,准备对许景天故技重施:
“一个只能挨打,一个连动都动不了。”
狐妖吊起狐尾,听到许景天嘴角忽然动弹,似乎在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
“什么?”
面对将死之人,狐妖饶有趣味地准备听听看许景天的临终遗言,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也是有趣,都要死了都还是不肯放开自己的狐尾。
“我说……”
狐妖微微蹙起眉眼,只听到许景天小声说道:
“谁说……动不了……就不能伤人——”
狐妖不明白许景天的意思,就听到林初那头深吸一口气,忽然传来一声呐喊:
“螺——旋——丸!”
只见林初似乎终于将灵力球凝聚至极致,豁然挥动手腕!
明明那少年仍身处自己几十步开外,狐妖却还是再一度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这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它没想到的是林初攻击的对象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视死如归地朝着少年自己的胸膛上挥去!
狐妖豁然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什么了什么,就看到许景天终于是同步地松开双手,从高空中自由落体——
灵力球毫无保留地正中了林初自己的胸膛,刹那间发出亮如白昼的光芒,聒噪的鹰鸣声几欲刺破耳膜。
林初如同被千钧重锤击中般倒飞出去,贯穿了身后吴府数不清的一道又一道的墙。
与之对应的,是几乎以一模一样状态朝着相反方向倒飞出去的狐妖,其身躯径直撞破了吴府的外墙,在府外的路面上犁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沟。
连带着的,是狐妖那条终于得以挣脱许景天的束缚的狐尾,以及其毛发上黏连着的一张被鲜血染得看不清的“天地同寿符”。
钱库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
……
一大一小狐妖一前一后地夹击着眼前面白如纸的少年,其狐尾如针芒般出手迅捷,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可是令它们颇有些意外的是无论它们配合进攻了多少次,眼前的少年却都只是始终不紧不慢地躲闪着两人的攻击,从未有过反击的意图。
少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自己两人的攻势,从容应对,只防不攻,这也就让相同境界的他在它们面前根本露不出一丝破绽。
甚至自己因为着急于接连发动攻势,两妖所消耗的体力要远甚于对手。
想到这里,筑基期的狐妖给炼气期的狐妖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呼啸着朝白只画扑击而来,少年从容地闪身躲过。
狐妖的后背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展露在少年眼前,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也是少年反击的绝好几乎。
这是狐妖平日里在与人族作战时常用的配合伎俩,一旦这个时候白子画贪心起了反击的念头,那么被遮在身后筑基期的狐妖就会乘机发动袭击。
白只画平静地俯视身前的狐妖背影一眼,默默把手伸向背后的卷轴。
挡在身后筑基期的狐妖都已经绷紧了狐尾了,但没想到白只画只是后跳一步,警惕地和两名狐妖拉开了距离。
可恶!
功亏一篑,筑基期的狐妖眼里燃起了更盛的怒意。
双方的追逐战都已经从吴府一路拉到府外了,这个人族少年从头到尾都只是躲闪,没有发动过任何攻势,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为了给他的同伴拖延时间吗?
可是自家领头的修为在那金丹初期的小丫头之上,另一方更是两名炼气期对付一名筑基期!
另外两方战场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处于上风,这小子应该争取取胜然后赶紧帮助那两个炼气期的毛头小子才是——他现在不紧不慢地到底在拖什么?
想到这里,狐妖的毛发怒张,口吐人言:
“我本以为大楚能人辈出,边疆之士更是骁勇善战,视死如归,没想到他们用性命保护下来的竟然只是一群懦夫——”
狐妖傲慢地斜视一眼吴府,轻蔑道:
“你的那两个炼气期的同伴不可能是老二的对手,现在恐怕早已陷入苦战,生死未卜。”
“你不去想办法协助你的同伴,像个缩头乌龟一般只知躲闪,贪生怕死,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它鼻子喷出一口粗气:
“既然你这么怕死,干脆我就直接放你走好了,记得夹紧尾巴,头也不要回的滚开这里。”
“谁说我在拖了。”
面对狐妖的激将法,白只画依旧是平静如水,单手按在卷轴的天头上,微微躬起身子。
“我只是在等。”
“等什么?”
狐妖看不懂白只画的举动,更加不明白白只画到底在等什么。
“等它们肯出来。”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