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蜀山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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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始皇东巡

“博士官何在?”

见没人应承,嬴政开口问道。

博士仆射周青臣站了出来,行礼之后道:“臣在。”

“蒙爱卿说疏堵兼用,冯御史讲一律禁止,你来说说看。”

“臣以为……”

被点名的周青臣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却不想李斯打断了他。

“阿谀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重复吹捧也不行。身为天下闻名的大儒,好歹能说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意见吧?”

听了李斯的话,不少知晓内情的人那是王八走读——憋不住笑了。

六年前,天下初定,儒法两家争夺国本,始皇帝要求上书讨论封号礼制。

这位周青臣便对着郡县制一通乱吹,既得罪了当时以王绾为代表主张分封制的儒家,又没能讨好以李斯、蒙毅为首主张郡县制的法家。

痛骂声几年间不断,周青臣终不进一言,可谓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今天始皇帝开口询问,这才给了他表现的机会,却不想李斯的一句话,便让朝堂上笑声四起。

但大儒不愧是大儒,这份养气功夫,那是名不虚传。

等众人的笑声结束,周青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臣认为,蒙令君和冯御史的话都不对,应当全力支持天下学子前往伏虎大学求学,不仅要发放其路验,还要资助他们赶路的口粮。”

此言一出,果然议论纷纷。

冯劫更是破口大骂周青臣误国,乃佞臣尔。

但冯去疾与王贲这一文一武的重臣,却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静静地看着这场表演。

蒙毅是蒙氏家族的人,与长公子扶苏交情颇深,自然拥护扶苏的观点。

冯劫则出身秦庭排得上的号的冯家,右相冯去疾亦是他的表兄,可谓权倾朝野。

虽然冯家并未下注世子之争,但与蒙家天然不对付的冯劫,还是开口反驳。

一是出于御史大夫的职责,这些建议最后想要落实,还得他来执行,贯彻少做少错的冯劫自然要反对;二来世家大族之间的争锋相对,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非自愿,都要表现出来给始皇帝看。

若是手下这些大族之间和气一团、亲如兄弟,始皇帝定然不会放心。

这与个人性情无关,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之中,没有人能够洁身自好,君不见就连大秦第一功臣武成侯王翦亦不能自污免俗吗?

至于李斯的开口,则更像是得到了始皇帝的授意。

两人意见一个半接受半否定,另一个全盘否定,想要说出完全不同的建议,全盘接受就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王、冯两人皆是半辈子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明白了这件事其中的关窍。

对于这位黑龙宝座上掌控欲极强的男人,事事都要符合他的心意。

果不其然,等群臣讨论得差不多了,嬴政这才悠悠开口。

“我大秦向来是尊崇剑仙的,诸位爱卿的话皆有理可循,但朕还是认为周仆射的话最中听。区区散布传言的小疾,用不着如此如临大敌。章邯何在?”

“臣在!”

章邯立刻领命出列。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三个月内,给朕彻查清楚。”

“诺!”

随后,嬴政看向周青臣:“很好,看来这些年朕也没有白养你。朕不光要天下学子皆可去伏虎大学求学,就连朕,都要亲自走上一趟。”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唯有一些早就收到风声的忠臣恍然大悟。

始皇东巡,终于要出发了。

“这一次,朕要先去伏虎大学,而后是泰山封禅,最后去桑海送蜃楼求仙。”

嬴政说着,从黑龙宝座上站起身来:“周青臣,朕命你召集天下大儒,齐聚泰山,为朕商议封禅之礼制,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周青臣听了这话,当即面上大喜。

只要把这件事办成了,那他在秦庭,不得青云直上?

成为第二个章邯也不在话下!

……

伏虎大学。

秦风从讲坛下来,第一时间就赶往了神农像。

此时的神农像只剩下了一个头,剩下的部分没能在剑光之中幸存下来。

但此刻那雕像的头颅颤动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内里蠢蠢欲动。

秦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雕像前,进入了其内部空间。

一进入其中,一股极致的杀意便扑面而来。

只见一头虎头人身豹尾的生物正不断冲击着四面的石兽,希望能够离开这方空间。

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生物的头颅与身体有些不太协调,好像小了一号似的。

这生物,正是被剑光斩下头颅之后,被秦风收监起来的金母。

至于祂的道场昆仑瑶池,秦风亦找到并收刮了一番。

但令秦风失望的是,这位不知存在了几许时间的老牌仙人,似乎过得并不好。

不过这也在秦风预料之内,毕竟虎族的衰落,已是世所共见的局面。

金母若是这些年过得好,也不至于为了血食,亲自现世了。

祂的那些虎子虎孙,要么充做血食,要么便化身虎伥了。

金灵已经是祂最后的依靠。

后者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没有在金母最需要的时候,现身相助,而是选择用神木神力硬抗。

被秦风斩去头颅之后,金母一身神力去了大半,这会已然失了仙姿。

“小辈,还本宫头颅来!”

见秦风出现,金母虎头看向半空中的祂,口吐人言。

“你都自己长出新的来了,还要旧的做什么?”

见秦风充傻装愣,金母失去了耐心,威胁道:“在修行界,毁人仙姿乃是大忌。你就不怕引来众怒,被仙友群起而攻之吗?”

“怕?”

秦风笑笑:“我当然怕!不然这几十年我也不用掩掩藏藏,不以真面目示人了。”

当年刚成仙的秦风便阴了荡魔天尊一次,此后便躲藏起来,未有大动作。

他当时的最强一攻,加上以有心算无心的多重限制,这才堪堪伤到荡魔天尊。

正是意识到实力差距悬殊,秦风这才蛰伏起来,直到多年后剑光大成,一剑开辟虞渊之后才最终安稳下来。

“那就好,还本宫头颅来!现在还不至于伤了仙姿,本宫非但不怪你,反倒会送你三瓶不死药。至于那孽子金灵,你要是看得上,送你做个坐骑也好,本宫亦不会再追究。”

见秦风可以商量,金母的态度又柔和了下来。

但令祂没想到的是,秦风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你那瑶池也太过贫瘠,这不死药只有一瓶不说,就连功效,也强差人意,不过仅仅能让人增寿十年而已。”

“你?!是金灵带你去的?”

金母怒而扑咬向秦风,却连祂的边都没碰到。

失去仙姿的金母,已然和秦风不在一个层次之上了。

“她现在是我蜀山九子之一。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你却只拿来当转生的容器使用,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

通过金灵,秦风算是彻底了解了金母的修行之道。

房中术不过是祂延续血脉的手段,真正让祂长生的方法,却是通过不断在虎子虎孙身上转生。

“好,好,好!”

金母怒极反笑:“为了区区几个低等生灵,你便向拥有仙姿之辈的本宫挥起屠刀。这些不过羔羊一般的畜生,值得你如此维护吗?”

秦风听了这话,却缓缓摇了摇头,道:“让你误会了,对你出手,并非是为了那些凡人。我虽然能够体会他们的喜怒悲欢,但更多的是靠想象,是回忆,而拥有仙姿之后,我便不再具备这样的感觉了。

仙姿感受不到饥饿,没有冷暖,就连情感,都变得异常淡薄。除了变强以及活下去的执念,我几乎失去了曾经身为人的一切。”

“这就对了。你看,咱们才是同类。只有我,才真正理解你。”

金母感受到了秦风的迷茫,笑道。

然而,秦风却依旧摇头:“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悲欢并不相通。对你出手,我不过是想要夺取更多气运,拥有更多神力,变得更强,仅此而已。”

金母已然出离了愤怒,祂有种被戏耍的屈辱感:“残杀同道,天尊和木公,不会放过你的!本宫之死,只会让他们兔死狐悲,等着面对他们的报复吧!”

可秦风依旧摇头:“仙人之间的气运争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祂们所了解到的,不过是我在大泽山重创了你,夺走了大量气运,仅此而已。至于杀死你的,是神力流失之后,无情的岁月之手!”

“不!”

见秦风的身形愈发淡化,眼看就要消失不见,意识到什么的金母凄惨大叫。

但这方空间已然空了,哪里还有秦风的踪迹?

借由神农之名扰乱世间的仙人,最终亦会困死在神农像之中。

……

吕宅。

这座位于伏虎大泽西郊的庄园,此刻张灯结彩,门前更是停满了车马,前来贺喜的人更是拥挤不堪。

樊哙依旧是一马当先,仗着身高块大,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

“这吕家,也太豪横了!就是比之昔日信陵君之盛况,恐怕也不在话下了吧!”

刘季看着宾朋满座、中门大开的庄园,不由十分艳羡。

却不想他这感慨的话,让身边一位青年人笑出了声:“信陵君三千食客,可不止这种小场面。满打满算,今天来的人,也不会超过一千。”

说话的这位,正是昨日在讲台上大放异彩的李左车。

刘季显然也认出了他:“你氏李,来自旧赵?哪个李家?”

李左车有些惊讶,回头看了刘季一眼:“在下李左车,大父单名一个牧字。”

“李牧?你是赵国军神李牧的孙子?”

刘季大吃一惊,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左车。

李左车点头,随即转身告辞,拿出请帖,从庄园大门走了进去。

“李左车,贺钱五千!”

随着吕府奴仆的唱名,一时间,众人皆被李牧的阔绰出手给震惊到了。

刘季这时趁机跟了上去,想要蒙混过关。

却不想樊哙块头太大,反应又慢,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那位李郎的随从!”

却不想这话刚从刘季嘴里出来,门内走出一位吕府护卫,正是跟刘季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六。

“呦,这不是刘师兄吗?”

被人认出来,刘季也不尴尬,但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

只见他从解下腰间的钱袋:“一万钱!”

趁着唱名的奴仆解开钱袋查看的功夫,刘季搂过护卫老六,装出一副熟络的模样,走进了吕府。

这座庄园很大,一连走了两进,在第三进院子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没有请帖的客人,还请在外面落座。”

刘季看着四个守门的护卫,一时间进退不得。

“吕师妹,我是刘季刘师兄啊,应邀而来,让我进去啊!”

只犹豫了一秒,刘季便扯开嗓子喊道。

内院很小,只摆了十席。

能够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吕家最尊贵的客人。

吕老爷更是一身新衣端坐在上首,与席间的客人谈笑风生。

外边刘季的喊话,不等第二遍,便让他听见了。

“谁在外面啊?是你们谁的客人?”

面对父亲的疑问,吕泽、吕释之兄弟俩面面相觑。

吕素满面通红,正要说话时,吕雉抢先开口了。

“父亲,我去看看!”

“那就好!”

吕雉起身,对李左车多看了一眼,随后走到门前,就见刘季和几个护卫已经发展到推搡的地步。

“你喊什么喊!有点规矩没有?”

“诶呀,你一个小小的护卫还敢推我!知道我是谁吗?”

吕雉咳嗽一声:“退下!”

随后看向刘季:“刘师兄,没有请帖的话,外面两进的席位也是一样的,菜肴与酒水并无不同。”

就在这时,一位满面怒气的吕家奴仆带着几名护卫,火急火燎地赶来。

“就是他!给我拿下!”

正是那唱名的奴仆发现对不上账,这才前来追拿。

“怎么回事?”

见樊哙上前拦住几名护卫,颇有要打起来的架势,吕雉开口问道。

“他说谎……”

于是,在那唱名奴仆的指控下,一万贺钱的事便暴露了。

刘季却一脸满不在乎,看向吕雉道:“吕师妹,我那传家宝还在你那呢,这一万钱你说值也不值?”

一众护卫大眼瞪小眼,见吕雉并不否认,不免好奇这两人什么关系。

吕雉见他反咬一口,恶狠狠瞪了刘季一眼,正要开口驳斥,却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姐姐,就让刘师兄进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