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叛与疯狂救赎
突然之间，那些在我脑海中的碎片聚拢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恐惧瞬间充满了我的思绪，其他的一切都被阻挡在外。
今晚是觉醒的最佳时机。
我把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只是微微皱起鼻子，想要闻到一丝清香，以此来确定她的情况。
“周泽？”有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很遥远，但实际上却很近。我完全不理会这些声音，一心只想找到我渴望的那股清香。
这股清香带着恐惧和焦虑，彻底消除了我的疑虑。孟娜违抗了我，张雷背叛了我。她已经或者即将被唤醒。
愤怒让我的血液沸腾，怒火涌上我的脸庞。“我必须走了。”我几乎是咆哮着说，试图在自己变形之前逃离这里。李思维和周易看到我眼中的野兽气息，试图拦住那些女孩。然而，当我按下电梯按钮时，一个女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穿着红色亮片衣服向我跑来。我不耐烦地跺着脚。电梯是我讨厌的东西之一。
“周泽？！”楚丽叫道，紧紧地粘着我。我不耐烦地想要推开她。
“现在不行，楚丽。”我不能再等了。愤怒在我体内涌动，淹没了其他的情绪。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生气地盯着我问。
“你想知道吗？”我讽刺地问，此刻我被内心的疯狂所控制。“那好吧。”
我知道自己现在很疯狂，竟然在她面前变成了狼人，我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我冲进楼梯井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响起。电梯真是没用。它们永远不能让你准时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我快速奔跑，身影模糊，冲下楼梯，跑出大门，来到街上。我的腿因为奔跑而疼痛，但几秒钟后，我就离开了城市，进入了我们的领地。我跑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再过几秒钟，气味变得浓烈得让人无法忍受，我来到了一座小山前的灌木丛中。两个人站在山顶，一个矮小，一个高大威严。月亮在他们身后巨大而明亮，洒下纯净的白光。
“我刚刚给你注射了 SPA的血。”张雷对站在他旁边、略显尴尬的矮个女孩说。她的头发上有红色的痕迹，微微皱着眉头。
“张雷，我感觉不太好。”她倒在地上，声音虚弱，充满痛苦。张雷立刻弯下腰，站在她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别担心，我在这里陪着你。”他恳求着，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他把她的手拉近自己的心口，这让我感到嫉妒。
当第一声尖叫划破黑夜，孟娜在草地上扭动着身体。我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愤怒被遗忘了。“孟娜！”我喊着，冲向她。我差点被岩石和石头绊倒，这不像我平时的样子。我从来不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人。
张雷惊讶地看着我，我正在检查她的脉搏。“张雷，这正常吗？”我问道，声音异常高亢。我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那个强迫她同意这样做的男人身上。
她一开始停止了喊叫，现在却抽搐起来，好像在痉挛。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张雷终于开口了，我抬起头，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纯粹的仇恨在我的脸上显现，与一种致命的野兽本能结合在一起。他是个行尸走肉。
我收回拳头，用力地打在他的胃部，让他摇晃着后退。很快他就会咳出鲜血，这是我充满仇恨的打击的后果之一。
“我恨你！”我愤怒地说，眼泪流得很多。我觉得自己一团糟。一切都要崩溃了。我知道她的这些反应对于一个觉醒者来说可能是正常的，但我还是很害怕。她仍然可能会死。
我摇摇晃晃地回到她身边，另一声尖叫从空中传来，我拼命地想把她抱进怀里。空气中弥漫着痛苦的低语，足以让我感受到，而这只是我无法改变的伤害。眼泪像面具一样覆盖了她的脸，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她的脸颊湿透了。
我皱起鼻子，因为她的气味变得黑暗，甚至令人厌恶。张雷也微微向后退了一点，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着臭鼬般的臭味。
突然，她的眼睛呆滞，完全静止了。我的血液冷却了。
“你知道你杀了她。”我坚定地看着他那绿色的大眼睛，“她会永远消失。”我转过身，把头贴近她的心口。只有最微弱的心跳声依然存在。
柔和的森林空气变冷，让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我能做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我的伴侣很快就会死。
从我遇见孟娜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很特别，所以她即将去世的现实对我的打击比我最初想象的要大得多。她和变形人有过一段历史。虽然她试图隐藏，但她也有一颗关心他人的心，并希望尽她所能帮助他人。在我脑海的一个小角落里，我以为孟娜永远不会失败。她不可能在觉醒中死去。我相信张雷也相信了她。
她在我面前做最后一次呼吸。
我知道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办法救她。我试着想一想我们在大厦里拥有的任何治愈能力，比如植物或药物。
“我们能做些什么吗？”我绝望地问张雷。当我握住孟娜的手时，我惊慌起来，因为我意识到她的手指像冰一样冷。感觉就像我在触摸一具尸体。
“我们可以等着。”张雷望向别处，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所困扰。孟娜也有可能以 SPA的身份出现，尽管机会很渺茫。
“别骗我，张雷，她的觉醒失败了！这对我们来说都很明显。”
“还没结束呢。”他颤抖着抗议道。很容易看出，他开始不这么认为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张雷。告诉我能做什么。我们要救她。”我的声音变得致命，张雷变得苍白。几分钟过去了，充满了沉默和焦虑。
“周泽，我太……我很抱歉。”
真正的绝望占据了我，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来抑制我的疯狂。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得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拿起我的袖珍刀，轻轻地割破了我的手指。我不忍心割伤她，所以我把手指放在她微微张开的嘴上。当我的第一滴血触碰到她的嘴唇时，她颤抖着，几乎要呕吐。
张雷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然后看着我。“你这个白痴！”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他的话就像毒药一样。
“她会活下去吗，张雷？”我痛苦地问道，“你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事吗？”
我无法思考。我喘不过气来。没有她我活不下去。不知怎么的，我必须把她留在我身边。
他的话打破了沉默，谴责了她。“从来没有。”
现在只有我的眼泪，像液体的火一样从我的皮肤上滑落，在接触的地方燃烧。孟娜仍然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她的皮肤像各种瘀伤一样，不断褪色。她的头发越来越浓密，从她背上垂下来，越来越直，速度惊人。不知怎么的，她变得越来越高，腿也变长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狼人的血是增强人的外表的，而不是 SPA的血。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疯狂的计划是有效的？
我们静静地看着她再次开始轻微抽搐，同时她的外表也在迅速变化。她怎么会有两种症状？她不能同时变成狼人和蜘蛛。那肯定会毁了她。
我靠在她旁边的草地上，抚摸她的手指。孟娜的指甲从短短的残根长到完美的大小，然后突然停了下来。我已经三十七年没剪指甲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么多了。这一切在吞噬着我，把我撕成碎片。我脑袋后面的地面是湿的……我不在乎。这可能只是我的眼泪，像不必要的汗水一样在我脸上流淌。张雷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得出来，他也束手无策。我对他如此生气，但这也无济于事。
因为她，我变得一无所有，而我也间接地害了张雷。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抽搐和变形，她终于平静下来了。她的胸部在起伏，呼吸着。这和第一次有点不同，因为这一次她只是在睡觉。她能撑到现在真是个奇迹。我的伴侣很坚强。
我无尽地等待着她的任何回应……一个触摸，甚至一瞥。
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两人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纯粹而彻底的折磨，时间已经到了最后的两个小时。因为狼人血的影响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我要死的原因。
当我把头靠在草地上时，时间一天天流逝，彻底失败了。我真傻，以为只要几滴狼人血就能改变什么。结果……仍然未知，而且不确定地倾向于我非常不想要的结果。我可能保证了她的死亡，再加上更多的血……为什么我这么蠢？为什么在我用血之前这些疑问就没有出现呢？
“周泽。”张雷的声音，柔和而流畅，萦绕在我的耳边。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一只柔软而细腻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抚平我那蓝色的头发。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那是谁的手。
我抬起头，抓住孟娜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用听觉倾听她的心跳，心跳开始微弱地跳动，然后以惊人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劲。她的眼睛还没睁开，但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于是，我沉浸在平静中，感受到她给予我的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管发生什么，孟娜都会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