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副作用
她的神令提升确实很小，消耗体力还很大，只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哪怕是提升一点点也好。
墨瞳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对于微弱的扭动也有了控制力。
持续不了多久。
那架武装飞机快要进入射程了。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慢慢过去，墨瞳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发射器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就连自己的呼吸声她都嫌吵，于是干脆就不呼吸了。
果然不呼吸之后感觉安静多了。
“可以发射”
墨瞳轻轻按下按钮。
小型火箭吐出烟雾托涌而出，只有留下的尾气能证明它之前的存在。
火箭带着信号源冲出对流层，之后火箭褪去外层外壳，在空中开始了第二次发射，这次更快更迅捷，等到到达地点，最后一层加速装置也脱落下去。
太空中某个卫星自动开始连接火箭中名称为弗尔德的信号源，之后又自动接线给弗尔德的战略部。
一块由多个折叠板保护的信号源慢慢展开，折叠板周围的喷射装置让信号源能保持在这个位置，但不会超过三分钟燃料就会耗尽。
三分钟够说很多话了！
墨瞳抓起发射台上的对讲器，朝那边大吼：“巴黎分部彻底背叛！他们在造神！现在已经有了完美的‘神体’，级别为人神以下，数量很多！请求支援！”
“我是弗尔德分部第三十二队墨瞳，与我同行的还有同为弗尔德三十二队的苏依涵，我们需要补给！”
“再次重复。巴黎分部彻底背叛，他们要造神！现在已经有了完整的胚胎，用不了多久·······”
空中的信号源也被隔绝了！
这座城市从现在开始，彻底沦为了孤岛！
武装直升飞机开枪，无数发子弹冲墨瞳而来。
躲不掉了······
【神令：凭空之境】
无形的空间展开，在半径为五米的圆形体范围内生出了空间的边界。
子弹在距离墨瞳还剩十公分的时候全部停了下来，像是碰到了一堵墙壁一样，弹头已经开始被冲击碾扁。
苏依涵冲了过来，右手把墨瞳扛在肩上，左手拿着行李箱就逃。
她跑在这倾斜程度几乎为九十度的铁塔上，竟然和如履平地一样。
苏依涵跑到了塔的另一边，让飞机产生了死角，等到直升飞机飞过去，塔上哪还有什么人，望远镜望去，地上也没有两人的身影。
追丢了。
过了几十分钟，天黑。
三架武装飞机打着探照灯无死角的开始寻找两人，巴黎分部的弗尔德已经完全不在乎平民会不会怀疑了。
他们现在只想杀掉两人为神的诞生争取些时间，哪怕是一秒！每一秒对于神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进化！
“他们疯了。”
墨瞳靠在宽约一米充满垃圾的小巷内，她背后的黑刀路西法，时不时传来抱怨，说这地方臭。
但墨瞳才不管那把刀，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苏依涵的身上。
苏依涵靠在垃圾袋上，面色惨白。
她身上的粉底液有些已经被剐蹭干净了，没有粉底液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见，无数道新伤叠加的旧伤。
按照常理来说，使者的恢复能力是极强的，基本不会产生疤痕，更别说苏依涵这种A+血脉。
但苏依涵的身上确实都是疤，而且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和韦德当时的恢复能力简直天差地别。
墨瞳用绷带给苏依涵简单包扎了一下。
完全没有用，苏依涵的身上不断凭空出现新的伤口，伤口已经浸透了她的背心和绷带。
“对不起。”墨瞳说。
苏依涵强硬着笑了：“作为A级就该保护B级！”
这些伤口是苏依涵神令的副作用。
【凭空之境】并不是苏依涵真正的神令，苏依涵真正的神令是【无畏】，也是造成她这一身伤的罪魁祸首。
【无畏】是被动神令，无法关闭，因此每一秒都在透支苏依涵未来的生命，就像是韦德透支生命释放的【天怒】一样。
神令从不是什么天赐，而是诅咒。
只要使用，就算不超负荷，神令也会透支使者身体中的“属于神的血脉”，等到神的血脉被吸干净，只剩下人的血脉，使者就会死。
【无畏】的能力是：让使者本人感受不到痛觉。
因此苏依涵在战斗中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十分大胆，反正她又感觉不到疼，打完治疗不就行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知道辣是什么味道。
【无畏】还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
等到某个时间段，积攒所有的痛觉会在几个小时内以百倍的回报全部爆发，这种疼是深入骨髓的，让人痛苦的。
所以苏依涵才一直在意着发病时间。
之前是领队不知名的方法让苏依涵有了发病的征兆，这次则是苏依涵真正的发病了。
原因是因为她释放了不属于她的神令【凭空之境】
苏依涵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只要发出一点点异样的声音，天上那群畜生可能就会冲下来把她们大卸八块。
伤口还再增加，苏依涵更疼了。
她疼到昏厥，过不了几秒又会被痛醒。
前几年每一次发病，弗尔德就会派神令为治疗系的使者来守护她，让她少一点痛苦，这次没有人帮他，她只能硬抗。
墨瞳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为苏依涵拿三块毛巾，分别放在苏依涵的牙齿里、和双手中，避免苏依涵咬碎自己牙齿、把指甲嵌入自己的肉里。
【无畏】的发病还再继续，苏依涵流下的汗渍进入伤口的时候更是让她疼到几次想要尖叫。
幸好旁边还有墨瞳为她擦拭汗水，轻声安慰。
苏依涵就像是一个生孩子的妈妈，脚掌紧绷，双手握紧，牙齿紧紧咬着嘴里的毛巾，只不过这比那痛苦的多。
苏依涵喘着粗气，毫无征兆地忽然问：“你还能···活多久？”
墨瞳被问的愣了一下，她冷静下来才回答：“十年。”
“真好，”苏依涵痛苦的笑了，“我还有二十年。”
墨瞳的血脉太弱了，弱到每次使用神令或者血脉的力量都是在为生命倒数。
黑刀“路西法”对她来说，反而代价更小。
附近的警车笛鸣鸣的叫着，苏依涵咬着毛巾，全身青筋暴起。
她又回想起了那天，一样的警笛，一样的小巷，只不过她以前是孤身一人，现在旁边却有一个敢徒手爬上埃菲尔铁塔的辣妹。
苏依涵后悔过活着，后悔过那天接受队长的邀请，后悔过最痛苦那年没有死掉，唯独没有后悔过与墨瞳交朋友在三十二队悠闲的度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