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测试食量，困难低保。
喊叫声打破了房屋中升腾起来的暧昧氛围。
也让干柴烈火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你看我我看你。
相顾无言。
“柔了。”
陈云曦眸含笑意的看着趴伏身上的林渊开口道。
林渊脸色涨红，一下子清醒过来，身影向后弹跳开来来开距离，面露后怕之色。
“哎呀，好险啊，差点就栽了了”
林渊轻摇着折扇看着陈云曦开口道。
“哼”陈云曦的神色也是从热情渐渐冷淡下来，嘴角溢出的獠牙徐徐收回。
差点就得手了，只要深度亲热，自己就能在他巅峰时一口把脖颈咬烂。
激情淡去，更加的乏力和无力传来，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响。
“饿了。”陈云曦看着林渊冷冷道，表达了此刻的难受。
生前还能辟谷，还能饮食，现在成为僵尸，这种无处不在的饥饿感让她回想起了吃不饱的时候。
饥肠辘辘的感觉并非能够一直忍受的。
“正好这趟出门我想办法，你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别闹出动静，吓到邻居就不好了。”
“切记，师姐你暴露一个，师弟我杀一个。”
“食物方面我来解决。”
林渊一边更衣换裤一边嘱咐陈云曦开口道，穿戴好崭新的裤子后，整了整衣裳，向着屋外踏入前院的柳长春和柳轻眉两人应喝道。
“来啦！”
陈云曦看着忙碌的林渊，目光闪动，感受到了几分淳朴，给她产生了几分先前小师弟那股良善的错觉。
“为何出了桃林后就感觉师弟恢复了几分纯良。”
陈云曦心里不禁暗暗猜测着，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说他谨慎吧，在桃林隐忍许久，说他残忍又大逆不道，但偏偏又十分有气魄，明知道自己怀恨在心依旧法器功法等毫无保留对待，甚至刚才也是掉以轻心，对自己丝毫没有防备。
“是真的这么信任我吗？”
陈云曦心里充满着疑惑，愈发感觉林渊如同迷雾一般，看不透。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时刻在煎熬着内心，她怕陷进去而忘记师门血仇。
比起林渊的信任和照顾，她更宁愿林渊百般虐待维持仇恨。
陈云曦心里闪烁的念头林渊自然不知，此刻他已经春风满面的出门招待村长两人。
“柳爷爷”
“小轻眉啊，一日不见又可爱了许多。”
林渊招呼道。
迎着清晨的凉风和田间的麦穗清香。
刘长春点了点头，目带悲痛的扫视了眼被草席和白床单包裹覆盖的唐家母子尸体，叹了口气道。
“一大早来串门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嘛，之前给你申请的村里困难户也是经过乡里敲定了下来。”
“把这份脚色填补下，我就能带回乡里收录了。”
林渊闻言声色不由得一动。
困难户，这是给自己申请了困难低保户吗？这么贴心？
“啊，这，柳爷爷，如此不太好吧。”林渊脸色微红，一时间局促了起来，目光游离。
见到林渊这幅囧样，柳长春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如波纹荡漾开来，以为林渊少年人放不下面子，不想被套上困难户之名。
当即劝说道。
“小渊啊，给你申请困难户补助可没有丝毫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县里的政策呢，日子不好过，有这份补贴不领白不领是不是，算下来一个月也有一贯铜钱咧，可以改善下生活。”
柳长春作为过来人当即热心的劝说道。
手中古朴红木拐杖点了点地，眼神示意了下自家孙女。
柳轻眉当即便是将脚色和笔墨拿出，递给林渊，自己端着研墨，一双灵动的眼神巴眨的看着林渊。
这困难户的低保补贴是村里家境贫苦的人家才能领取的，而且一般人身为村长的柳长春是不会亲力亲为，从头跟到尾。
“哈”
“既然柳爷爷如此说了，再不填便显得小子矫情了。”
林渊见状也不再犹豫，接过毛笔和脚色，蘸墨龙飞凤舞的填写好后交还柳长春。
“承蒙柳爷爷的照顾，待安排处理完翠花婆婆的事情后，小子定当上门感谢。”林渊慎重的对柳长春孙女两人拱手作辑道。
这无疑是一份恩情，若是前身得到这份困难救济，日子定然会好上许多。
有此可见柳长春的用心良苦，值得铭记。
“害，说啥话，以后县里的差事还要劳烦到你小子呢。”
“行了，我这一趟前来呢，主要就是这件事，争取这两日就给你办下来。”
“走吧，轻眉，还要给李八叶那小子镇上的摊位市券走几趟。”
柳长春拄着拐杖招呼自家孙女道，步履缓慢，两鬓泛白，一袭古朴的棕灰色衣裳沾满着世俗的风尘。
在原主印象中，柳长春这个村长似乎一直是这样的忙碌，为清荷村的村民一些琐事奔波着。
是实打实为村民着想的村长。
林渊看着柳长春的背影目生敬佩，肃然起敬。
一个人不管强大与否，无论山上山下，所作所为，得民望，便是品德。
“小渊哥哥我们走咯。”柳轻眉对着林渊挥手招呼道。
“好，轻眉真乖，呐，这些钱拿去买糖葫芦吃”林渊见到轻眉只感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蹲下身摸了摸口袋塞给柳轻眉一串百文铜钱，柳轻眉急得想要推脱，但是被林渊硬塞打了眼色。
“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要那么多钱买东西。”柳长春慈眉善目的开口阻拦道。
“耶，轻眉这么乖巧可爱，应该的，放心吧柳爷爷，这是我给轻眉的心意。”
林渊塞好后，让轻眉跟上柳长春脚步，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你这孩子。”柳长春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林渊，笑叹道，自然是看出了林渊的意图，眼中闪过赞赏之色。
“爷爷”柳轻眉捧着铜钱，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小小的脸蛋上带着纠结之色。
“既然小渊给你买糖葫芦就收下吧，跟小渊说声谢谢就是了。”
柳长春微笑道。
“谢谢林渊哥哥。”柳轻眉的眉头不再紧蹙，舒展开来，脸蛋上浮现出明显的喜悦之色，对着林渊挥手道别，离去之时，似有所感，好奇的瞥了一眼林渊身后的房屋窗口。
林渊一袭白衣静立田院中，同样挥手道，笑容和煦。
有时候硬塞钱人家未必会收的，尤其像村长这般淳朴村民，所以借孩童之手表达心意反而能让其接纳心意。
又不是给你的，给你孙女买零食吃的，你管他多不多，多了自己限制。
“当真是淳朴的民风啊。”林渊眺望两人的身影不禁感慨道，让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农村老家，大家也是和善相处，互帮互助。
虽然农村里面也有着各自的算盘，但是整体上还是多一分人情味的，恰恰因为每个人的缺陷更加真实。
村长柳长春的帮助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过林渊心头。
人生中，又能遇到几个这般如此照顾的好人呢。
“接下来，便是采购食材了。”林渊收敛心神，出门准备办正事。
来到牛二蛋家，远远便见到其忙碌的声音，在准备着纸扎贡品，以及联络着有财叔张罗谈着宴席，在为唐家母子的葬礼做着准备。
今晚是要下葬办宴席的，唐家母子也将在今晚入土，后进入自家单位。
林渊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站在山坡上的树林中静立眺望。
牛二蛋瞥见林渊那白衣身影后心头骤然一惊，不敢丝毫大意，在一阵交谈后便找了借口脱身，四下打量没人后，这才匆匆会面而来。
“拜见少主，找二蛋可有何吩咐。”
只见树林之中，落叶纷飞，肥硕的牛二蛋对着林渊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恭敬道。
看向林渊的眼神复杂，三分畏惧，三分愤怒，三分平静。
畏惧林渊的手段，愤怒林渊的作为，平静林渊承包下葬礼。
有点人性，但不多。
“嗯，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起来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林渊也是对这个称谓十分受用。
林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摇折扇缓缓转身眼眸含笑的向着牛二蛋看来。
“此番找你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接下来一段时间，每日给我购置的材料。”
“这是清单。”
林渊简短意赅，自袖口中取出一份白纸递给牛二蛋。
牛二蛋接过清单，只见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页。
见到其中内容，牛二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鸡鸭鹅各有数量，甚至有猪牛羊马。
“这么多！”
牛二蛋眼神颤动惊讶出声道。
“不错。”
“两个要求，第一，不管你采用什么方法，不能被乡亲发现，提供到我家或者村里后山。”
“第二，每日都要这些数量。”
林渊眼神凛然的开口道，缓缓合起了折扇。
“这么大的份额怕是很难隐瞒。”
牛二蛋顿时面露为难之色，一天几十只鸡鸭鹅加上几头猪牛羊的，如此多的畜生，即便是养殖场都很难做到悄无声息。
“这你想办法，你清楚我的情况。”
“你应该知晓被发现的严重性。”
“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到，那我只能开杀了。”
“你也不想大家熟悉的父老乡亲成为我喂养僵尸的养料吧。”
“嗖！”
两指并拢轻挥，一道真气破空袭出，将牛二蛋身后的古树树干穿透。
树木震颤不止。
漫天树叶纷落。
牛二蛋额冒出冷汗，背后衣裳尽数浸湿，抬目望去，迎面而来的是林渊那双幽幽如潭水的桃花眼。
牛二蛋心头发寒。
他知道，林渊这是在告诉自己一件事。
他现在杀人轻而易举。
“少主你放心，属下能够办妥，只要从镇上采购，安排商户派伙计分批带进村里便能够遮掩耳目。”
“恰好属下在镇里有认识的几处养殖场。”
为了村民大家的安全，牛二蛋连忙接下任务。
“嗯，我之所以大费周章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很想走到那一步。”
林渊点了点头。
“今天我就要一批。”
“可以，正好这两天要进行殡葬宴席，我外出给少主采购。”
牛二蛋看出林渊还没到丧心病狂杀人的地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面露危难之色。
“但是这份额怕是要不少银两。”
说出了自己顾虑。
“这就是我要交你办的第二件事。”
林渊点了点头，缓缓踱步，自怀中掏出唐翠花留下的首饰资产，将包裹塞进牛二蛋的怀中。
“花婆婆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吧，当作接下来一阵时日的采购金额，我准你从中获利，但是自己要有分寸。”
“还有这六两银子，今天先进两日份额，生的活得随你。”
林渊想了想，自怀中再度掏出六两碎银放在牛二蛋手中。
“是。”
牛二蛋面带慎重之色将清单，包裹，碎银三样收下。
“去办事吧。”
林渊挥了挥手。
牛二蛋匆忙离去。
傍晚，牛二蛋带领着接头的伙计将大批肉食提交而来，同时带来了采购清单。
随即便去处理首饰典当一事。
饥饿状态维持了接近一天。
林渊能够感受到众僵尸们已经产生了急躁的感觉。
在下午的时候，陈长林，道云生已经罢工不修炼了，靠在棺材上喘着白气，空洞的眼神中竟是流露出赤红的狂躁之色。
唐文镜，唐旺财，也是在修行中耗尽状态。
陈云曦更是揉着肚子在草席上打滚，美目渲染着凶狠之色，似乎在艰难的压抑着本性。
这是一幅恐怖的画面。
正房里，陈云曦难受翻滚，停尸房里，两个僵尸盘坐靠棺口吐白气，无精打采，尚未筑基的唐文镜和唐旺财则是粗鲁许多，磨牙的同时躁动不安的喘息，时不时的在不大的房间内蹦跳来，蹦跳去。
若非受自己的念头限制，怕是一个个都要陷入狂暴状态，破门而出到处杀人而食了。
林渊很确信，此刻若是有生人不明所以的进入房间都会引来杀身之祸，横尸当场。
在状态饥饿的时候，安详和平的画面开始如潮水般褪去。
显露出它原本真实的一面。
拎着肉袋，林渊缓步而来，眼神颤动，感觉眼前景象在晃动割裂。
作为此地的主人，它们的养尸人，林渊的感受是不同的。
两间房子宛如定时炸弹一般，要是一个没控制好，将会酝酿出很严重的后果。
里面都是不安的因素，一旦突破临界点，便会爆发。
林渊很清楚这一点。
哪怕是极度克制的师姐，林渊也相信时间久了定然也会沦陷意志。
想到这，拎着肉袋的林渊回家的脚步逐渐沉重了起来，刀削的眉宇间紧锁，透露出浓厚的忧愁。
比起这些，最让林渊愁心的是资金，按照消耗速度，花婆婆留下的资产和自己的资产迟早将消耗殆尽。
若是没有生产财力的资产，自己将面临巨大的困境。
整个清荷村化作尸山血海，骸骨成堆的画面在其眼前如同幻灯片般不断闪烁。
只有站在养尸人的角度才能感受到这股心境。
第一次，林渊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了邪修这条路的艰辛和不同。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身上。
伴随着每一步落下。
心里素质都在一点一点提升。
林渊能够感受到自己如鼓擂动的心脏在受到无形的锤炼。
终于。
他来到了两座房屋面前。
迎着夕阳抬头，面露微笑轻声呼唤道。
“开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