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抉择，精神分裂。
“渊阳我徒，快动手杀了她，除魔卫道。”
陈长林恢复了从容之色，目露冀望的向着林渊望来，同时盘坐而下运功调息着。
“师弟，那女鬼已然重伤，此刻正是他最虚弱的动手，纵然炼气三层她也挡不住。”
躺到地上，鲜血淋漓的陈云曦也是虚弱的开口提醒道，脸色苍白。
道云生艰难的移动着身子，将陈云曦搀扶起来，同样眼神一亮看向林渊开口鼓励道。
“靠你了，乡村鄙夫。”
“我？”
林渊指着自己诧异开口道，先前两方交手自己受到的波及最轻，在挺过天赋神通大招后便一直偷偷摸摸运功恢复。
此刻虽然也是受伤不轻，但是丹田气海真元尚是充足，犹能施为。
见到两败俱伤，林渊神色不由得微动，向着林小倩望去。
单见此刻林小倩也是盘坐了下来，虚幻的身影闪烁涣散，半边身影化为了黑色，模样狰狞恐怖，身上散发的气息十分混乱虚弱。
同样在争分夺秒的恢复阴元。
正是一举铲除的大好时机！
林渊眼神微眯了起来。
他知道，立功的时候来了！
只要一招得手！
不仅能够铲除大妖帮助村民解除危机，更是能救下师尊三人。
替天行道！
“嗤！”
林渊运功而起，周身纯阳真气滚滚而动，手持纯阳剑，随着真气灌入纯阳剑中，纯阳剑顿绽红光，将白衣染血，黑发飘扬的林渊照得杀气腾腾，正气凛然。
他迈开步伐，在师尊三人期待的眼神中。
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女鬼而去，心怀天下苍生和浩然正气。
宛如正道栋梁。
“哈。”
林渊轻哼一声，邪魅的桃花眼不由得微眯，眼神中泛起强烈的杀机。
原来我才是主角！
面对一步一步缓缓而来的林渊，林小倩额头流落冷汗。
她也没想到这个一开始被自己视作美食的家伙，此刻竟然成了最大的威胁。
不过很快她便稳住了心神，只见其满是白眼的眼眸中骤然出现绿色的瞳孔。
对着林渊催动灵魂攻势，一道道宛如音波般的灵魂冲击无形的向着林渊冲荡而来。
“嗯？”
林渊微微皱眉，这无形冲击并未伤到自己，只是让自己感觉心烦意乱。
林渊眼中露出狂躁不耐之色，杀机更盛，踏步向着林小倩而来。
“身为邪修，你走错道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林渊脑海中回荡开来。
林渊闻言瞳孔猛然一缩，震惊的看向前方怡然不动，绿瞳幽幽的林小倩。
前进的脚步猛然一顿。
“讶异吗？”
传音再度传来。
“你怎么知道？”林渊心念忍不住问道。
“自一开始吸纳元阳之时我便发现了你身上带着的尸气，还有棺材里的尸气。”
“你的师尊他们感受不到，因为你修炼得是纯阳功，能够掩盖，但是在身为鬼修的我面前，你怎样也掩盖不掉。”
表面上，林小倩身影不动，盘坐着静待林渊出手。
实际上，幽幽传音响彻而来。
惊人话语震颤林渊心神的同时也让林渊头皮发麻，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那你更该死了！”
林渊眼神再度眯起，手持纯阳剑往前继续迈步。
“你真的确定吗？”
“你真的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还是你以为你能够一直瞒下去？”
“你现在瞒得住是因为尸气还不够重，不够明显，当你的修为越高，身上尸气越重的时候你真以为还能够瞒得住吗？”
“若是你的师门知道你是邪修又会做何举动？”
“你师傅的正气今日你也看见了。”
“你猜猜到时候你将面临怎样的下场？”
“现在你觉得你当真认为你瞒得住吗？”
“且不说你瞒不瞒得住，只要进了司法堂，你就有迟早暴露的一天。”
“因为你，格格不入！”
林小倩一连串蛊惑心神的话音在林渊脑海中回荡。
让林渊陷入了沉默，额头冷汗不止。
幡然惊醒。
是呀，自己一直以为隐瞒能够逃避问题。
但是很显然，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今天自己杀了眼前女鬼。
明天呢？
去了司法堂修行后自己真的就不会暴露了吗？
自己暴露了师尊又会怎样做？
林渊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先前陈长林前后正气湃然的一幕幕。
纵然是此刻身为弟子的林渊也是不禁后怕了起来。
届时陈长林是不是也将对着自己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天意？
司法堂上下又将是何种态度？
林渊心头发寒。
心里已有了答案。
举起半空的纯阳剑停顿了下来。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林渊忍不住内心回应林小倩的传音。
近在咫尺的林小倩笑了，若是完整的她，此刻的笑容定然极为动人，但是眼下只剩下半边脸的她笑容却是极为瘆人。
成功一半了
自己一直没有随手先处理林渊便是留了这一手。
只要反水成功，今日杀劫依然能度过。
“与我合作。”
“回头杀了你师门”
林小倩瞳孔鬼火闪烁，将催魂之法动用极致。
“我该怎么相信你，怎么确保和你合作你不会事后杀了我？”
林渊只感觉一股迷茫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犹豫不决。
“我需要复仇，你也是邪修，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咱们一起修行。”
“我杀人，你炼尸！”
动作顿住的林渊让陈长林三人着急了起来。
除魔就差一步了。
当下着急出声提醒道
“渊阳我徒，还在犹豫什么？”
身后，传来提醒。
脑海中，传来蛊惑。
“从你身后的师门开始。”
“把你眼前的大妖。”
两道话音交织，回荡耳畔，冲击脑海。
参合音波冲击阵阵，林渊黑发乱舞，眼神变得混乱了起来，只感觉天旋地转。
“除掉！”
“一个个杀掉！”
“呃！”
林渊心神迷乱，纯阳剑脱手，顿时皱眉闭目抱头半膝而跪了下来，面露痛苦之色。
眼前景象宛如切片般闪烁交织。
陈长林的喝声，冀望的眼神。
淡漠的林小倩，幽绿的瞳孔。
交相辉映，冲击脑海。
“除掉它！”
“一个个杀掉！”
两道喝声更是交叉不断重复的响彻。
他骤然发现，身在两方中心的自己。
竟是成了一道镜子。
各自一边尽头的师尊和女鬼，则是成了方向。
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方向。
心智混乱的林渊只感觉眼前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我，我该怎么选？
他不禁迷茫的问心道。
师尊如此照顾自己，自己下得了手吗？
还有师姐师兄，自己真能下手吗？
但眼前女鬼，自己真的必须下手吗？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弃暗投明，捣毁唐文镜僵尸，忍受反嗤，除掉女鬼，光明正大的跟着师门修行正道？
还是和眼前女鬼联手，为虎作伥？
就在这时。
一片黑暗的意识空间中亮起一道白亮的光芒。
闪烁交织，白雾生腾。
一道身影自其中静立负手而现。
“剑在你手，你还需要问人怎么选吗？”
只见那道人影淡然的笑道。
给予了回应。
意识空间中抱头跪地的林渊倏然睁眼向着前方人影望去，凝目喝道。
“你是谁？”
“我是谁？”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道人影缓缓开口，身影顿时清晰了起来。
赫然是林渊自己！
“哈！”林渊目露惊惧。
“讶异吗？”
“其实没必要讶异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只不过逃避的你见到了真实的我罢了。”
只见眼前林渊面带微笑，负手身后缓步向自己走来，身影优雅且从容。
“逃避？我在逃避什么？”林渊不解的问道。
“你累了，你开始胡言乱语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下。”
眼前的林渊笑容不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接下来的局面就交给我吧。”
眼前的林渊笑意愈发浓郁，便得邪魅了起来。
现实。
抱头跪地面色痛苦的林渊倏然睁眼。
眼神深处攀升起一道鲜红之色。
“成了，将其意识勾动了。”
林小倩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自己催魂大法成功了。
“现在，想好做什么决定了吗？”
林小倩试探出声问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小倩。
林渊笑了，目光幽幽，开口回应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