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禽兽
夏天很热，知了在外不停吵闹着。夜安从床上迷迷糊糊地苏醒。
夜安看着无人的房间，有些不明所以，仿佛断片了一般。我怎么会躺在床上呢？此时太阳已升的老高了。
房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夜安侧过耳聆听。
“我就知道夜安的驱魔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只怕之前所有的诅咒都只是转移到他的体内，而不是消化，如今体量过大，日后恐生祸端啊！”这是禅予老爷子的声音。
“我昨夜将夜安击晕后，这股诅咒的气息瞬间褪去，到目前为止更是一丝诅咒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也许这并非诅咒，而只是灵力的暴走呢？”这是黑袍大哥的声音。
听到这里夜安想起来了。
昨晚催动这股来自魔族诅咒的力量后，整个人就失控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应该是大哥及时阻止了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允儿和枫仔离的近，万一被伤到可就追悔莫及。
“不论是哪种，老头子我恳求先生您今后还是让夜安他回归人类社会。毕竟驱魔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至少也得入圣灵宗学习真正的驱魔才行。先生您若总带着他与魔族打交道，今日得幸无恙，日后也必遭反噬。”
听了禅予老爷子的话，黑袍大哥陷入沉思。倒不是黑袍大哥放不下夜安，而是夜安离不开黑袍大哥。
“这得询问夜安他自己的意愿，他未必会选择人类社会。”
“他才多大，总在先生您的庇护下也不是个事，您是他大哥，您应该替他作出更好的决定。”禅予老爷子继续说道。
“也有道理，跟着我终究还是太危险了，我也不能保证守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我已经失去过很多了……”黑袍大哥长叹了一口气。
“那么之后，我决定就把他留在田源村，但是我有三件事需要你答应。”
“哪三件？”
“第一，你不可以让他加入你所谓的圣灵宗，他有无信仰都无妨，但宗门洗脑会毁了他。第二，你不可以干涉他的每一次重大决定，强者引领时代，弱者遵循轨迹。你不能以你的经验干扰他的判断。第三，正如你刚刚所说的，你也不要过于庇护他，他有自己要走的路。”
“嗯，先生说的我都能答应。”
“如此甚好。”
这时，夜安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夜安看向黑袍大哥沉默不语。二人知道刚才的话应该已经被夜安听到了，禅予老爷子见状先走一步了，留下黑袍大哥和夜安二人单独相处。
“你醒了，身体可还良好？”
没有理会大哥的关心，夜安自顾自说道：“大哥，其实我能控制好自己的灵力，只是暂时还未能驾驭魔族的那股力量，不用就不会有事，我可以不用的！”
“我相信你，但不得不分别了，我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
“田源村的魔族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大哥你要做的事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这才刚刚开始，你的修行也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夜安沉默。
一会儿后，黑袍大哥说道：“夜安，看着我的眼睛。”
夜安照做，突然黑袍大哥的赤色瞳孔射出一道光刺进夜安的左眼。夜安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并用手捂住眼睛，表情痛苦。
夜安知道大哥不会害自己，忍着忍着，一会儿痛苦便慢慢消失了。
就在夜安刚要睁开眼睛时，黑袍大哥一手拍向自己的肋骨，力量强劲，剧痛随即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上半身。
夜安几乎站不住身子了，将要倒地之时被黑袍大哥搀扶起来，许久才在大口喘息中挺过这剧烈的疼痛。
“大哥，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夜安摸着自己的肋骨，似乎并没有伤口，怎么回事？
“我给了你一只我的眼睛，还有我的一根肋骨。那是赤血魔瞳，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可以看到对方的等级。我的肋骨，可以连接异次元空间，是绝对安全的储存空间。”
夜安闻言灵力注入左眼，瞬间瞳孔变成赤色，眼中的世界也大不一样。貌似再细微的动作也能非常清晰地捕捉到，而且对光变得更加敏感，世界的色彩极其鲜明，色阶辨识度达到顶峰。
“大哥，为啥你的等级是一个问号？”
大哥轻笑一声，“那你能看到自己的等级吗？”
夜安看向自己的手，心念一动，一个数字浮现——5。
“我已经五级了？”
“看来并没有出错。”黑袍大哥肯定了夜安的等级。
夜安想，大哥把眼睛给了一只自己，那大哥岂不是少了一只眼睛？但是大哥的双眼依旧是赤色瞳孔，一如往常，仿佛并没有给自己那一只眼睛。
之后的时间里，夜安与大哥漫步在田野之间，聊聊天。
夜安想到昨晚自己似乎在这里爆衣了，那自己身上这件又是？
闻着衣服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夜安意识到这件衣服大概率是允儿的。我靠，允儿姑娘你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时候不早了，夜安，我们之后再见吧。”黑袍大哥戴上兜帽。
“大哥，之后是什么时候？”
“你站的很高，需要人仰望的时候。”
说完，黑袍大哥展开双翼，嗖的一下，比导弹还快冲向苍穹。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夜安还没能从大哥飞走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大哥走后，夜安看见大枫在不远处正朝着自己走来。嗯？大枫与自己并不熟识，找我干甚？
夜安正疑惑呢，大枫一把抓住夜安的领子质问：“你昨晚在允儿家干了什么！”
夜安心中大感不妙，难道昨晚自己已经伤到了允儿？难怪今天一起来就没看到允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允儿她人呢？”
“可恶，这么说你真的干出了这种禽兽之事！”大枫真的愤怒了，“我就说嘛，今天一大早就看见你光着身子躺允儿家里，现在居然还穿着允儿的衣服，真是禽兽啊，我要弄死你！”
“啥？”夜安觉得某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