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逼你？什么叫做逼你？当年我们侯府落败，家中男丁悉数被贬，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侯府再无翻身之日，婉柔却坚信你会回来，揣着一纸婚约苦等你七年，这样的痴情女子你如何能辜负，娶她不是理所应当吗？”
楚仲景闻言默不作声。
娶魏婉柔的确非他本愿，但母亲说得话又何尝不是道理。
魏婉柔，确实苦等了他这么多年……
他与魏婉柔自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初二人订下婚约时，他亦是满心欢喜的。
楚仲景扪心自问，在没有遇到安禾前，他对魏婉柔，也并非心无波澜的。
但如今……
“母亲。”楚仲景眸中的一丝痛苦，打破了他面上的麻木：“我并不爱魏婉柔。”
“夫妻之间哪能全凭情爱，那样的日子根本不长久。”
沈氏道：“何况，魏婉柔出身名门，端庄柔善，只要你真心去接触她，不会对她没有感情的。”
楚仲景闭上眼睛，内心一片烦躁。
忽然小厮书白跑了进来：“世子，夫人，不好了，少夫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小少爷母亲在柴房中，现下……现下在柴房里。”
“什么？！”
荣风堂内传出三道异口同声地惊愕声。
前两道出自沈氏母子，还有一道来自藏在楚仲景屏风后面的小身影。
“凌哥儿，你怎么在此？”
沈氏看到楚凌，面色一慌。
楚仲景娶魏婉柔，还有安禾在府中的事情，沈氏都瞒着楚凌，就害怕他小小年纪理解不了大人们之间复杂的事情，不能接受。
沈氏还没打算告诉他，没想到楚凌居然偷听到了。
“乖乖，你不是在书房吗？”
楚凌看着向他走来的沈氏，任由沈氏抱住。
“祖母，我想爹了才过来看看，看到祖母与爹说话，未出声打扰，祖母勿怪。”
“乖乖，祖母怎么会怪你，祖母怪谁都不能怪你。”
沈氏真是由衷地喜欢楚凌。
这孩子在青州那种地方长大，却被景儿教得极为懂事聪明，一点也没有沾染那穷乡僻壤的恶习。
“祖母，娘在府里吗？为何她上京来了我却不知，刚才书白说什么？什么少夫人去找我娘了？”
楚凌说着，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氏说：“祖母，我想我娘，我想去见她。”
楚凌脸上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去，沈氏的心被他一哭就融化了。
“好好好，祖母带凌哥儿去见那女人。”
一阵闷响。
楚仲景怕魏婉柔对安禾做出什么来，心慌意乱中急着下床，不小心碰到了额头上的伤口，从床上掉了下来。
“哎呦，世子！伤口裂开了，小的去找大夫。”书白忙搀扶起楚仲景。
楚仲景不敢看楚凌闪烁泪花的目光，咬牙说：“不必，先去柴房。”
沈氏拗不过这父子二人，随他们一齐来到柴房。
柴房门却是紧闭的。
从里面隐隐传来清脆的巴掌声，以及女子的呼痛声。
楚仲景一贯温和的面庞浮现一丝愤怒，推开书白的手，一脚踹开柴房门：“住手！”
柴房中的魏婉柔一惊，转过身来。
楚仲景看到安禾侧身坐在板凳上，露出来的一侧脸高高肿起，脑中登时涌起一股怒火，沉着脸一巴掌甩在魏婉柔脸上。
啪！
“谁让你打她的！”
魏婉柔瞪大眼睛，不解又愤怒：“我何时打她了？”
楚仲景这才看到，安禾身侧跪着魏婉柔的陪嫁王嬷嬷，两侧的脸高高肿起，呼痛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是我打的。”柴房外传来沈氏的声音。
“母亲，你为何要打阿禾？”
“我为何要打她，她出言不逊我让人教训她难道不对？”
沈氏抱着楚凌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魏婉柔，拧眉：“倒是你，青红皂白不分，不由分说就打婉柔耳光，你就是这样为人夫的？”
沈氏有意提高“人夫”二字。
安禾神情冷凝，看着一屋子的闹剧，经过了这几日，心已经变得钝了，此刻听到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
楚仲景却是心惊肉跳，悄悄看向安禾，目光复杂又愧疚。
楚凌一看到安禾，挣脱开沈氏的手扑到安禾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娘，娘，真的是你吗，凌儿想死你了！”
安禾冷冰冰的神情土崩瓦解，弯腰抱住楚凌，嗓音微微颤抖：“凌儿……”
楚仲景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阿禾对她心如死灰，连楚凌都不管了。
还行，如今还有补救的机会。
而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魏婉柔，看到这一幕，目光里阴沉之色更甚，转而却化为浓浓的委屈。
“母亲，儿媳本来听说柴房里住了小少爷的母亲，一时好奇来看看，却没想到御下不严让这位安姑娘和嬷嬷起了冲突，儿媳才让嬷嬷自删巴掌以示训诫，却不知儿媳做错了什么，夫君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地打儿媳。”
魏婉柔拉着沈氏的衣袖，嗓音委屈的快要哭了。
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沈氏狠狠瞪了一眼楚仲景，让他自己解释。
楚仲景知道自己先入为主冲动了，心里怀了层愧疚，却不愿意对魏婉柔表达歉意。
他不想在安禾面前表露什么，让安禾多想。
魏婉柔没等到他的示意，气得拽起王嬷嬷就走，临走前看了一眼安禾母子。
对沈氏说：“我虽然刚嫁进平西侯府，却已拿自己当了侯府的人，只希望母亲也拿儿媳当自己人，一些事情，儿媳也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闹大，也是希望家和万事兴，儿媳也希望侯府能给儿媳一个说法。”
“这，这是自然，婉柔，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日之事，你别跟景儿计较。”
“儿媳计较的，不止这一件事。”
魏婉柔连敲带打一番，离开了柴房。
沈氏也气得半死，放重嗓音与楚仲景说：“我跟你说，婉柔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妻子理应也是婉柔这样的名门闺秀千金小姐。”
她指向安禾：“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机会，你好好与这女人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