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嫌子憎?和离后成了权王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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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流氓病秧子

商国,闻京。

刚过午时,暑意达到了顶峰,街上人人无精打采,恨不得往阴凉缝里钻。

此时,一道嘹亮的女音,自幽暗巷口停着的那辆马车内传来。

“没钱?当日救你时,你却不是这番说辞,以为老娘是那么好糊弄的?!”

狭窄的马车内,安禾手里拿着一根婴儿臂粗的短铁棍横在男人脖前,威胁性十足。

男人眸色冷淡地盯着安禾。

他一席粗布衫,也挡不住身上的矜贵气质,眉宇瑰虹,面色因身上伤势而略带惨白,添了几分羸弱孤寡感。

即使身处弱势,眼里不见惧色,反倒满是讥讽。

倒不像是他骗了安禾,而是安禾骗了她。

安禾看他那样,气得牙根发痒,真恨不得给他一铁棍。

安禾是在半月前上京的路上救下的此人。

当时他爬在灌木丛中,浑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狼狈不堪奄奄一息。

安禾本不打算救他的,奈何这人长了一张堪称惊艳众生的脸,奈何她安禾是个颜控,不忍心那一张鬼斧神工的脸从此消散在世间,这才鬼迷心窍救了他。

谁料这人皮相长得这般好,却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接触到安禾目光,萧君屿眉头拧了拧,扭过头,很不情愿被她赤果果地盯着。

安禾轻呵一声:“别用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我,忘了当日央求我带你上京时说了什么?”

萧君屿面色极为变得难看,除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窘迫,还有安禾上京途中一日三提此事,此时再听这一句和尚念经的烦躁。

当日他的确许诺,只要安禾带重伤的他去闻京,就许她千两银子做报酬。

只是他当时重伤下糊涂了,忘了自己身无分文……

萧君屿略有无奈地阖上眼睛。

“装死也没用,若没钱……”安禾目光暗示性地往他脖子看来:“用物品来偿还也不是不行。”

萧君屿脖上挂着一月牙形的墨玉,是他自小不离身之物,这女流氓定是在他昏迷之时打上了那块儿玉佩的主意。

“玉佩不行。”萧君屿对上女子火热的目光,忙摁住自己衣襟。

“行不行不是你这病秧子说了算的!我可从来不是个烂好心之人。提醒你一下,老娘从前干的可是土匪的行当。”

安禾一脚进马车内踩在了车座上,铁棍往里推移了几分,怼在了萧君屿苍白的脸上:“要么用玉佩偿,要么用命偿。怎么选?”

那根铁棍锈迹斑斑的样子,似乎是她随手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的。

此刻就那样横在他面上,萧君屿甚至还闻到了上面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儿。

男人漆黑的深眸中怒意翻滚,几息后,无可奈何地拽下玉佩,抛来:“拿去!”

安禾伸手接过,心满意足地摸了摸。

她果真没有看错,这块儿墨玉成色极好,并非普通的玉,买个几千两银子不在话下。

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萧君屿捏捏掌心强忍怒火。

这一路走来,他眼见着这女子好色市侩的嘴脸渐渐显露,如今又见了其贪心蛮横的一面,真是大开眼界。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不堪,且将自己不堪毫无掩饰地坦露于面上的女子。

“等等!”

见她跳下马车,面色发黑的萧君屿扶着车框探出身子来:“这玉佩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明日我在此处带银子来与你换。”

”好。”

回答得过于干脆,倒令萧君屿心生怀疑。

“你……”

“放心,我不贪无故之财,并不会拿着你的玉佩离开京城。”

安禾目光看向喧闹繁华的闻京城,语气里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色:“我来闻京是来找夫君和儿子的,找不到他们,不会离开的。”

“你……你成婚了?”

“我儿子都四岁了。”安禾翻白眼。

萧君屿沉默,一路走来,他只知道女流氓心急如焚地往闻京赶,原来是来找丈夫与儿子的。

只是观女流氓的话音和面沉之色,似乎并不知道她夫君与儿子具体在何处。

“京城不比青州,人海茫茫,你如何能找到他们?”

安禾有些意外,心想这病秧子也并非是个白眼狼,还懂得担忧她。

谁料萧君屿下一句却说:“闻京城遍地显贵,就怕你这般莽撞粗鄙的性格得罪人,不等我明日来找你先被人乱棍打死了。”

安禾:“……”得,自作多情了。

她冷笑:“我瞧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会拖着半条命等你来。再者区区闻京,不出三日,我自会找到人的。”

她踢踢马车,扬长而去:“病秧子,再见。”

狂妄自大。

萧君屿望着她的背影,皱眉。

……

虽说和那病秧子夸下了海口,但安禾走在大街上,放眼望去闻京错综复杂的街道,还是觉得自己言之过早了。

闻京繁华,比青州大了一倍不止。

人海茫茫,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去找那父子二人。

安禾犯了难。

半年前,安禾外出办事,回到家中却不见父子踪迹。

只在桌上留一张字条——回家探亲,事急有因,未及告别,勿忧勿念。”

安禾不信一向靠谱的楚仲景会如此,但那字条上的字迹确是出自楚仲景之手。

且字条底下,还有儿子楚凌画的简笔画,楚凌也暗示让她放心,说自己与爹爹会很快回来。

可左等右等,眼看着半年时间飘然而过,父子俩竟毫无音讯。

别说人回来,甚至一封信都没有给她传回来,安禾实在按耐不住,才动身上闻京来了。

安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路中间之人往旁躲。

等听到吹吹打打的喜乐时,下意识抬头,视线里闯入了一片喜气洋洋的红。

居然碰上了娶亲的队伍。

虽然穿到这个时代多年,安禾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婚礼。

这一眼望不到眼的的队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十里红妆吧?

但……

当她目光落在最前头,骑高头大马穿红袍的新郎官上时,瞳孔蓦然大瞪。

那新郎官怎么那么像楚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