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章：善良之兵，破限

一晃，数日过去。

城中气氛愈发严峻。

医馆排队等候救治的病人，每天都从早排到晚。

大多都是武者被妖鬼抓伤，被邪气侵蚀。

这种伤患说容易也容易，只需用一些神庙的香灰，或者镇邪符、正阳符、驱邪符就能消散。

但大部分受伤者，是买不起这些东西的。

只能用传统医治手段，糯米、大蒜精，搭配恢复阳气的药物祛除邪气。

城中各大势力、武馆忽然开始大肆招人，就连医馆也高价招了几个会武功的护院武者回来。

霍云杰每日早出晚归，看不见人影。

这日清晨早食后，竟没有消失，找到李随安，“这个雪季时间太长了，司天监观气预测，这样的天气可能还要持续半月之久。城外妖鬼邪祟愈发肆虐，白叶城恐有被围困的风险。仅凭城卫军的人马，很难守住城中各个坊市方向。司天监、提灯司、镇妖阁全部出动，会在这几天里联系城内各方势力，主动出击，清理雪原上的妖鬼。”

“你也要做好准备，不至于去荒野，届时要代表我清愈轩去送送药。”

李随安想了想，说道：“我想去荒野。”

“煞气炼化完了？”

霍云杰只当他想食煞炼气。

“行，那送药的活就交给胖子了。”

西门孟禄过了半年的安生日子，忽然听到又要出城，而且这次还没有靠山在身边，一时间有些茫然。

之后几日倒是主动加练，勤奋了些许。

李随安却依旧按部就班的吃饭、修炼、睡觉。

不得召唤，便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对神拳门废墟对面槐树鸦巢上方发现的雪花消失异象，也全作不知。

首先，三丈多高的虚空之地，光秃秃的槐树，以他如今的手段，很难瞒过周围十六双眼睛去到那里。

其次，那片虚空间隙也就那么大一块，连‘掌中山河’都无法探测到内部，必然是同等级神通手段。他也不知内里是否有危险，更不敢冒然去探索。

再者，也是不愿惹祸上身。

能导致煊赫一时的神拳门覆灭的东西，也许真的就在那处异空间内。

可此物已经被全城给盯上了，天知道在他将其取出后，会不会立即散发什么诡异的波动，被其他强者感应到？

届时凭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只是其次，小命都将不保。

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咻咻咻~”

清晨。

李随安盘膝坐在大青石上，一心二用。

一边观想眉心祖窍中那株桃枝幼苗，凝练桃夭剑意。

一边自然而然的呼吸吐纳，丹田嫩芽自发的吞吐着天地木行精气，自动运转大周天，修炼《青木长生法》。

直至眉心发胀。

他才停下凝练剑意，转而运转《老套摄生养神法》恢复精神。

半晌，御剑而出，小李肥刀化作红芒在风雪中快速穿梭飞舞，还时不时的从刀身上迸发出一道筷子粗细的赤色雷芒，炸得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炮仗声。

枯燥的练习，却是对意志和技艺的锤锻，以及对精气神的持续消耗。

……

桃夭剑意：熟练（32/100）

因果律御剑术：精通（156/1000）

……

他的武学和魂兵技能，都已经相当娴熟。

但若期待它们能有多大威力，只怕要令人失望了。

除‘桃夭剑意’较为特殊外，‘因果律御剑术’的威力尽在百发百中的特性之上，钝击能眩晕敌人与否，全看天意。规律是他的【神】与【炁】越强，击晕敌人的概率就会增加些。

可比他的【神】与【炁】更弱的对手，一刀就能解决了，何必出小李肥刀。

就连‘都天诛邪荡魔神雷’，李随安最初也的确期待万分，一度藏藏捏捏，想拿它当个杀手锏。

结果，都看到了……一串炮仗！

名字的确挺唬人，真实威力着实差强人意。

【特性3：都天诛邪荡魔神雷，一阶（熟练28/100）。攻击妖魔诡怪目标时，可释放一道微弱的都天神雷，无视绝大多数防御，对目标造成真伤。诛魔越多，雷威越盛！】

真伤也的确是真伤，却是针对妖魔。

小李肥刀此刻正飞至马棚上空，李随安意念一动，筷子粗细的赤色神雷，就打在一匹老马身上。

老马全身一僵，双眼瞬成对眼，全身僵直，步不成步，摔倒在地。麻痹几息后，就又四肢弹蹬几下，惊慌失措地爬将起来。

“李随安你个杀天刀的，打我的马儿，皮痒痒了是不是……”老远就听见福老在夸张嗓门的喝骂。

李随安赶紧御剑开溜。

看到几头家畜被蓄养在兽栏，又将邪恶的矛头再度对准这群小家伙。

小李肥刀、家畜肥豕，大家都是“肥”字辈的，总得给个面子吧。

“噼啪~”

一发入魂，肥豕应声而倒。

这次麻痹的时间倒是更长了几息，也仅此而已。

其余无论猫狗牛羊，皆是如此，连只麻雀都无法电死。

拿西门孟禄做实验，同样也只是麻痹一阵。

“百发百中、眩晕钝击、雷击麻痹……”

小李肥刀这算是将控制系魂兵的路数坐实了。

“不沾因果，不染血腥。你莫不会也一把善良之兵吧？”

好在‘都天诛邪荡魔神雷’也拥有两面性，在面对妖魔邪祟时，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拉胯。

只是这道神雷不是靠着多多练习来提升熟练度的，而是靠着击杀妖魔诡怪，才能增长威力。

待到午后，李随安体内已经空空如也，精神亦疲惫至极，便烧一桶热水，取出用大部分身家以内部价从清愈轩中购买的龙虎气血丹，放在一边。

泡进舒经活络养元益气汤中，就在雪地中舒舒服服泡个澡。

他早已试验得出，【破限】所需要的能量与气血颇多相关，除了食煞之外，服用龙虎气血丹是提供能量效果最佳的途径。

即将外出荒野。

【破限】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圆满，他也不吝啬了，果断将丹药吞服。

李随安泡着汤，边修炼《青木长生法》，汲取丹药、汤药中入阶草药的乙木精华。

默默计算着收获。

找不到灵木，医馆内入阶的草药倒是不少。

虽然内部蕴含的乙木精华稍少一些，也比没有强。

医馆内部价格，一份舒经活络养元益气汤药包是三钱银子。

李随安的身家，购买了龙虎气血丹后，就只够采买三十份药浴药包了，足够雪季使用。

他也算在这个冬天里，初步实现了泡澡自由。

每日消耗一份药包，然后以每日3点【炁】的速度快速进步着。

日子平静无比，李随安的实力也在稳稳增长。

待到三日后，‘先天乙木道体’的进度被率先推动。

先天乙木道体：第一重：0.1→0.2%。

李随安在身上使劲一搓，一身黑皮轻松褪去，露出里面嫩白的肌肤。

他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在变强，速度更加敏捷，精神更加饱满，灵觉更加敏锐，气血生机更加旺盛，这种感觉像是迈入了超凡脱俗的领域。

与此同时。

【破限】也终于积攒了足够的能量，达到100%。

自己本人的身体也达到临界点。

他的胸膛正中心处凝聚出了一滴五彩缤纷、甘露也似的琼浆玉液。

李随安打开属性面板扫了一遍，发现除三大天赋本身不能破限，其余都可破限。

包括【炁】和【神】亦然。

破限的最大作用，是突破当前桎梏，达到新的层次。

【炁】和【神】目前都进展顺利，并无瓶颈，自是用不到。

天地袍：天地元气凝聚成衣袍（一阶）。特性：天人感应、元气护盾、辟邪、隐息、匿迹。

桃夭剑意：熟练。

老饕摄生养神法：大成。

斩妖刀法：臻入化境（圆满）。

魂兵：小李肥刀（一阶飞剑）。

诸多能力中，唯有斩妖刀法达到圆满。

斩妖刀法也是他目前唯一具备杀伤力的武学，帮助他良多，破限提高刀法境界，自无不可。

但以李随安现在的实力，圆满层次的斩妖刀法已经足够使用。

他耗时一年才积攒足够的一次破限甘露，用在刀法上，有浪费之嫌。

思虑再三，还是点在魂兵上。

一刹那，甘露破碎，化作直奔魂兵而去。

他心中浮现出选择方案，是‘因果律御剑术’，还是‘都天诛邪荡魔神雷’？

“都天诛邪荡魔神雷诛杀妖魔诡怪越多，威力越强。”想要提升到圆满，还不知要斩杀多少妖鬼邪祟。

理论上加在神雷上，才能展现最大效果。

所以……

他选择加因果律御剑术。

五彩甘露便往小李肥刀上一扑，消散无踪。

“完了？！”

没点惊天动地的天地异象！

就是这么平平淡淡。

随即，大量因果律御剑术的经验涌入脑海。

面板上因果律御剑术的熟练度一路飞快上涨，从熟练到精通，从精通到大成，从大成到臻入化境。

然后碰的一下，撞碎新手墙。

展现出了全新的因果律御剑术。

【魂兵：小李肥刀。】

【因果律御剑术：（破限一级，1%），百分百命中目标。附带钝击效果，增加1%概率必定击晕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