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她立即反应过来，伸手将我推开。

我一个踉跄。

站稳后，我面带苦笑：“公主，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楚云晚冷着脸道：“若是当初你不那么做，那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轻叹一口气，敛眸道：“是我的错。若是裴某一死能消公主心头怨气，那裴某万死不辞。”

楚云晚冷哼一声，面带嘲讽道：“你舍得死？”

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公主，我若是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等你死了再说这种话吧。”楚云晚斜睨了我一眼，眼底不带一丝感情。

说完，她转身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我才缓缓收回目光。

五年了，我还是捂不热她的心。

我不禁苦笑。

“咳咳咳……”

夜里风凉，我忽然喉咙一阵痒，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用手捂着咳了许久，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才缓过来。

看着手上刺目的血迹，我抿了抿唇，忽略满嘴的血腥味，拿出帕子将手上的血仔仔细细地擦去。

我活不久了。

我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

大夫说，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若是长期调理，应当能活过二十五岁。

可是最近这半年，我明显能感觉到一天比一天虚弱。

从上个月第一次咳血开始，我就知道，是熬不到年关了。

我闭上眼睛，在椅子上靠了好一会。

然后将方才擦了血的帕子用蜡烛燃了，烧成灰末。

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我才终于做了决定。

若是能以我的死结束这一切，也没什么不好。

我从书房抽屉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

这是上个月新得来的毒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我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从后门离开了公主府，去了以前买下的一个京郊小宅院。

然后倒出了那颗漆黑的药丸，和水吞下。

药效发作，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拧着疼。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几秒里，我想，楚云晚，我们来世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