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酷吏娶了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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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们女人也要叫大侠

上了马车后,蔺栖意拔下簪子在手腕处划了一道,接着便开始调息运功。

陈纭学过武,自然知道她是在将体内的毒素逼出。

他一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一边思索是何人下手,想来想去,他陡然头皮发麻,被自己脑中的想法震惊道了。

他和蔺栖意喝得同一壶酒,他没有中毒,说明毒不在酒里。也不可能在杯子里,因为蔺栖意之前喝得那几杯都没事。

整个宴会上,蔺栖意除了他,只近距离接触过一人——皇后。

可是,若真是她,那动机是什么?

蔺栖意常年待在庄子上,身体又不好,在蔺家更是如履薄冰,她有何可图谋的呢?

胡乱猜想不是办法,陈纭打算等蔺栖意解毒后再与她谈论此事。

回去后,蔺栖意睡了一天,陈纭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便找来了个大夫。

大夫把完脉后,叹了口气:“夫人性命无碍,吃药修养几日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日后恐怕不能生育了。”

陈纭松了口气,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有劳了。”陈纭道,“我送您出去。”

蔺栖意睁眼时,看见鲈鱼愁眉苦脸地坐在床沿上。她喉咙干涩,说话都费劲:“水......”

鲈鱼闻言,立刻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蔺栖意喝完水,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鲈鱼苦着脸:“小姐......”

“有话便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鲈鱼攥着帕子,道:“大夫说,你以后可能没法生育了。”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瞪着眼:“别让我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干得,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打死他。”

蔺栖意听后,不但没难过,反而还噗地笑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还笑啊。”

“因为是好事啊。”蔺栖意道,“我既不想生孩子,更不想用孩子来换取地位和钱财,况且......”

“况且什么?”

蔺栖意探身凑在她耳边,一句话说完,鲈鱼的脸涨得通红:“小姐,你怎么这样啊。”

“这怎么了,男人都能三妻四妾,我找个小馆怎么了。”

“可是......”

“行了,别说了,我饿了。”蔺栖意下床,“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得。”

鲈鱼跟在她身后:“小姐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来就是,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出门了。”

蔺栖意大步往前走:“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虽然这次中毒带来了意外之喜,不过,她仍旧不会放过那人。蔺栖意一向睚眦必报,而且从不冲动,只等确定计划,便会狠狠出手,让他生不如死。

蔺栖意讨厌的事情很多,其中一件就是开门,她从小便十分厌烦开门关门这个动作,没有缘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她一脚将厨房门踹开,跟正在里面切菜的陈纭四目相对。

“你在做饭?”

“嗯。”陈纭道,“都是你喜欢的。”

这人又要打什么鬼主意?莫名其妙地讨好她,难道......他有事求她帮忙?

蔺栖意坐在他对面,直言道:“有事说事,不用搞这些花样。”

陈纭切菜的手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而已,别无其他。”

蔺栖意道:“本姑娘从不欠人情,上次你发烧是我照顾得你,你给我做顿饭,咱们就两清了。”

陈纭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切菜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出所料地切伤了手指。

“你看你,切那么干什么。”蔺栖意递给她一方帕子,“快包起来。”

陈纭接过,胡乱缠了几圈,起锅烧油。

蔺栖意道:“你手伤了就别做了,让鲈鱼做吧,她做饭可好吃了。”

鲈鱼笑呵呵点了点头:“确实,我的手艺不比庭轩楼的差。大人,让我来吧。”

“不必。”陈纭固执道。

“好吧。”蔺栖意道。

陈纭做好饭,已经是正午。

饿了一上午,蔺栖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不忘夸赞陈纭:“好吃好吃。”

陈纭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问:“你为什么对破案这么感兴趣。”

蔺栖意把嘴里的饭咽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

“那我可得称呼你一声女侠了。”

蔺栖意眼睛一转,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为何你们都要叫我女侠,而不是大侠?”

陈纭想了想:“因为你是女子。”

“可男子为什么就又不叫男侠了?”

“这......我也不知。”

蔺栖意放下筷子:“我看,就是歧视,凭什么大侠默认就是男人,我们女人也要叫大侠。真不知道,以前我怎么能容忍别人女侠女侠地叫着,区别对待,最不可取。往后,你们都得叫我大侠,否则......”

陈纭轻笑了两声:“否则什么?”

“蔺栖意一掌把石桌批成两半:“这就是下场。”

“好好好。”陈纭道,他不是勉强附和,而是真得觉得蔺栖意说得话有道理。

顷刻后,蔺栖意倒酒的手忽然顿住。

“怎么了?”

蔺栖意把酒壶对着他:“我是第五个。”

陈纭忙拿过酒壶看,面上已显现出惊慌之色:“这段时间你就别出门了,我让金枝芝过来守着你。”

蔺栖意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吗?”

陈纭挑了挑眉:“你想以身做饵?”

“没错。”蔺栖意道,“以我的功夫,他在我这占不到便宜。”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那也得让金枝芝陪在你身边,否则我不放心,你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

蔺栖意思量了一会,答应了下来。

入夜后,她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溜达,一边嗑瓜子一边四处探看,金枝芝在暗处。

果不其然,当她拐进一个昏暗的巷子时,身边传来了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极轻,若是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蔺栖意把剩下的瓜子放进口袋里,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蓄势待发。

一道冷光袭来,她侧身躲过,对面的黑衣人接着一剑,她迅速挡住,二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蔺栖意抓住他的剑,轻轻一掰,剑刃啪地一声折断摔在地上。

那人一愣,趁这哥当口,蔺栖意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迅速割断了他的脚筋,鲜血哗哗直流,她从那人衣服上撕下两条布,紧紧缠在他脚腕处。

一切处理好后,她喊金枝芝出来,两人一人抓住一只脚,拖到了北镇抚司。

陈纭等的焦头烂额,在门口来回踱步,见二人安全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