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待登顶武林至尊女侠
陈纭敲了敲桌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蔺栖意瞥了他一眼,凑近契书看了看,又闻了一会,会心一笑。
“我自然有话要说。”蔺栖意看向周岚道,“我要指认,你意图谋害我大姐。不,你应该已经得手了。”
周岚毫不慌乱:“二小姐,如今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再攀咬我呢?”
“不就是证据吗,我也有。”蔺栖意道,“周娘子敢不敢也写写自己的名字呢?”
“有何不敢。”
蔺栖意眼神询问陈纭,陈纭想了想,点了点头。
周岚写完最后一笔,蔺栖意一把夺过去:“烦请大人和周娘子稍等片刻。”
蔺栖意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十二月十五日,购夹竹桃一钱。】
“如此,还请周娘子解释一二。”
周岚轻笑:“真是荒唐,方才分明是我先写得名字,你才......”
话未说完,她忽然停住。
蔺栖意耸了耸肩:“大人若是觉得还少个章,我也可以现刻一个。”
陈纭忍不住笑了一声,面色柔和了许多,他对周岚道:“周娘子若没有其他证据,就先回去吧。”
周岚还想再说什么,蔺栖意抢先开口:“若我没记错,十二月十五日那天,我还在杏花村凿冰取水呢。周娘子,你莫不是忘了?哦,对了,从下雪起,就没人来给我送饭了。”
周岚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二小姐怕不是发梦了,这些年你一直在府中将养着,哪里去过杏花村。大人,既然小姐不承认,我就先回去了。说来,我们大小姐也心善,不愿追究,只求日后二小姐能安生些,能好好服侍大人,温良贤淑些才好。”
蔺栖意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想当初,她可是叱咤江湖的女侠,差一点就是武林盟主了,想让她做宅子里温良贤淑的笼中雀,门都没有。
“大人若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
蔺栖意走后,陈纭握着腰上的绯色荷包沉默了许久。
傍晚时,蔺栖意正在吃饭,陈纭来了。
“大人吃饭了吗?”
“吃过了。”陈纭道,“明日文国公设宴,你同我一起去。”
“嗯。”蔺栖意见陈纭还没走,问道,“还有事吗?”
陈纭犹豫了一会:“你身体还好吗?”
蔺栖意腹诽了一句,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不太好。”
“那明日......”
“明日还要劳烦大人多多关照了。”
陈纭笑了笑,看了看饭桌:“怎么没有鲈鱼和排骨?”
鲈鱼和排骨:“?”
蔺栖意倏地笑了出来:“喜欢也不能天天吃。”
“说得也是。”
次日,早上下着小雪,蔺栖意穿了件火红的大氅上了马车。
马车走得很平稳,蔺栖意便靠在窗上小憩了一会。
走到国公府时,陈纭先下了车。蔺栖意掀开车帘,看到了陈纭伸出的手,便握了上去。
今日是国公府大小姐文毓秀十六岁生辰宴,文毓秀还未婚配,因此,这场宴会还是一场盛大的相看会。
衣香鬓影,风度翩翩,着实教人一饱眼福。
蔺栖意曾经参加过不止一场武林大会,其场面之盛大完全不逊于此,因此,她倒没有多惊奇。
不过,国公府比较有钱就是了。他们这些混江湖的,兜里常年只有仨瓜俩枣,说起来还有点心酸。
“想什么呢?”陈纭问。
“没什么。”蔺栖意道,“我要坐哪?”
“随我来。”他说这话时,眼神总时不时地望向院中一角。
蔺栖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一个身着水蓝色罗裙的姑娘,正在同一个孩童嬉笑。
看到这一幕时,陈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蔺栖意有点迷惑,陈纭是上门求亲,只说是蔺家女,却没说是谁。而蔺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姐不嫁,蔺家又不敢得罪他。
想到这,她既心酸又无奈,蔺栖意啊蔺栖意,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无用时扔在一边,需要时又不由分说地被扔上花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她想得入神,陈纭叫了她两遍她才应道:“怎么了?”
陈纭拉开一把椅子:“坐。”
“哦,好。”
蔺栖意刚坐下,陈纭忽然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要是撑不住,一会你可以提前回去。”
蔺栖意应道:“嗯。”
他最后道:“小心点。”
蔺栖意没当回事。
“你就是陈夫人吧?”张廿徽喜笑颜开地塞给她一方手帕,“这是我亲手做的,各位姐妹都有,你就收下吧。”
蔺栖意觉盛情难却,便先收了下来:“多谢。”
张廿徽身边坐着的是她闺中密友,齐三小姐齐柳。
齐柳与张廿徽的性子截然不同,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近的防御状态。
蔺栖意跟她打招呼时,她浅笑着点了下头。
这时,她身后传来了几声小声的议论。
“她不是害了她长姐吗,怎么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你不知道啊,人家攀上了陈纭,陈纭你还不知道啊,暴虐成性,冷血无情,她啊美好日子过得。”
“可我今天瞧着,感觉陈纭对她还不错啊。”
“害,男人吗,都要面子的。”
“行了,别说了,她好像在看我们……”
蔺栖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她们瞬间低下了头。
“栖意,怎么了?”张廿徽关切道。
“没什么。”蔺栖意狡黠地笑了笑,小声嘀咕,“迟早拔了你们的舌头。”
她堂堂待登顶武林至尊侠女可不是好欺负的。
要不是为了争这个名头,她估计早死了。
如今重活一回,她占着人家的身体,首要一事便是替真正的蔺栖意报仇,顺便搞点钱。
反正她的武功都在,什么秘籍心法也都刻在脑子里,有什么可怕的。
蔺栖意猛喝了一口酒,舒爽地吐出一口气,“好酒”二字还未出口,她忽然怔住,酒壶底似乎写着个字。
张廿徽探过头来:“酒有问题吗?”
蔺栖意把酒壶拿给她看:“不是酒,是酒壶。”
张廿徽看罢又打开另一个酒壶,把酒倒掉看了看壶底。
一个血红的“柒”。
张廿徽惊疑:“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