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毁灭即是新生
“这么晚您叫我来，有事么？”路明非问。
副校长把路明非手上的照片塞回书架里，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我从校长那里听说过你对龙文共鸣不强的情况，不过不用担心，我在龙文和言灵方面很有研究。”
“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点头疼，对我来说这不算大问题。”
芬格尔探过来个脑袋。
“副校长在这方面是绝对的顶尖……历史上最后一个懂龙文语法的人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历史记载中唯一一个把‘贤者之石’炼成的人……”
“别看副校长其貌不扬，其实他是继承了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之名的顶尖炼金术师来着……”
副校长给了芬格尔脑袋一巴掌，满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还有脸说？当年我可是把你当接班人培养的啊芬格尔，结果你从‘A’级一路降到了‘F’级，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说我教过你！”
芬格尔一缩脑袋，灵活地躲过副校长的二次攻击，“说出来师弟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最开始导师是副校长，后来才改成了古德里安教授。”
路明非看着持续拉扯中的副校长和芬格尔，心说何止信啊，你们两个这风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你是副校长亲儿子我都信。
终于，副校长成功擒住芬格尔，给芬格尔屁股上来了一脚泄愤。
“龙文，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副校长跟路明非解释。
“迄今为止被破译的龙文一共只有七十六句，这七十六句龙文你可以把它做组成龙类语言基本的字，而言灵正是由这些基本龙文组合诞生。”
“混血种对于‘龙文’会有共鸣，共鸣时会产生‘灵视’的效果，自然而然会看见龙文浮现在脑海里。”
“不同的混血种个体对不同龙文的亲和程度不同，产生‘灵视’时，最容易让你找到和你最亲近的龙文组合，也就是你的‘言灵’。”
“而‘言灵’就是在该个体的‘领域’内，他以龙文说出的话将成为一种规则，从而借助言灵发挥自己独特的能力。”
“这就是龙文共鸣和言灵的关系。”
副校长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提前确认你的龙文共鸣程度和可能亲和的言灵，这与正式考试无关，而是我个人的想法，你想拒绝或者答应都可以。”
“可以试试。”
路明非也有些好奇，如果爸妈都是混血种，按道理来说，自己也应该对龙文有共鸣。
副校长从掀开一块地板，从地下室搬上来一个体积巨大类似八音盒的东西。
“这是七十六音盒，接下来它会陆续播放已知的七十六句龙文，比任何录音或者播放器都要精确。”
“明非，集中精神，去倾听它产生的每一个音节。”
副校长拧动七十六音盒的开关，一枚枚古奥的音节从盒子里流出。
路明非忽然想起来，他在高架桥和长老会哥伦比亚医院听到过类似的音节。
原来当时那些死侍们在用龙文说话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路明非无动于衷，副校长和芬格尔的表情则逐渐变得困惑。
“明非，你有没有看到杂乱的线条、纠缠的蛇群、疯长的植物之类的东西……随便什么，有一点异常的感觉都可以说出来。”
“就跟吃了致幻蘑菇那样？”
副校长和芬格尔重重点头，目露期待。
“没有。”
在七十六音盒再次重播一遍仍然没有丝毫变化之后，副校长脚步沉重地把它放回原位。
他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昂热这老家伙不会真把他龙类血统接近于0的私生子搞进来了吧。
即使是有诺诺无言灵的先例在，可诺诺虽然没有言灵，但对龙文是有共鸣的。
副校长抓耳挠腮，在阁楼里踱步，好像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重新走到路明非面前。
从副校长的嘴里蹦出来一串怪异的卷舌音，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言灵？
路明非试图从副校长吐出的这段音节里寻找所谓言灵力量的痕迹，但是毫无所获。
这是一段听起来还蛮威严的古老语言，可也就仅此而已。
“您的发音还蛮好的，情绪饱满，很有气势。”路明非称赞。
副校长眼神呆滞，哭丧着脸，满是挫败感，昂热是在耍他吗？
芬格尔伸手在副校长呆滞的双眼前摇晃，“看样子师弟反甲太厚，副校长反而被精神冲击到了……”
副校长打掉芬格尔的手，整个人都傻了。
“真是见鬼嘞，昂热真的没有搞错么……不会吧？正常来说混血种都会被这个言灵影响而产生被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
“任何龙族混血种，都会对这句‘言灵·皇帝’有反应。”
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响应龙皇召唤的混血种吗？
“言灵·皇帝有特定的含义吗？”路明非问。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副校长解释，依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阁楼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路明非忽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低头看过去。
路鸣泽站在他的身旁，轻声说，
“哥哥……记住这句话，毁灭即是新生。它很重要，将是指引未来的关键。”
男孩依旧是一身小西装，小脸精致而乖巧。
“毁灭……即是新生。”路明非喃喃。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
狂风骤起，整个卡塞尔学院突然黑了，所有的灯在此刻同时熄灭。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降临在卡塞尔学院，疾风骤雨猛烈地扑打着阁楼，楼顶的钟发出震耳轰鸣。
……
楚子航坐在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坐姿端正宛如一棵修长的竹子，戴着眼罩闭目养神。
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直响，提示着有数条新消息出现。
他揭开眼罩，解锁手机。
“守夜人”论坛接连几条消息弹出。
【“爆炸新闻！‘S’级新生路明非对于‘言灵·皇帝’没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