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审讯 背叛 危在旦夕
“咳咳。”
看清前来的人，牢房外的两名暗部连忙低头问好，
“纲手大人！”
纲手捂着鼻子，牢房里的臭味让她十分不适，在战场上倒也罢了，回村还得遭这罪，
“你们先下去。”
两名暗部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纲手大人，没有上级命令，我们······”
“麻烦，给我滚出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别逼我动手。”
纲手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苍蝇。
两名暗部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想开口，却见纲手拳头上的查克拉逐渐凝聚。
咕咚。
骨折的滋味可不好受，两人不再说话，火速退下。
纲手收回查克拉，捏着鼻子朝前走，宇智波秋所在的牢房很暗，她拿起墙上的油灯，凑近几步，方才看清宇智波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
比想象中来的还快，当初那一拳，没有白挨。
“你杀了我的弟弟。”
纲手握着灯，另一只手捏在小臂粗的铁管上，实心铁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意想不到的一句话，使得宇智波秋大脑瞬间进入头脑风暴。
事情败露了？
团藏听见风声不对，一秒背刺了？
该死的团藏！前脚进去后脚就背刺，真有你的。
宇智波秋第一时间将问题引到团藏身上，下一刻，抛开对团藏的刻板印象后，宇智波秋忽然觉得自己错得十分离谱。
团藏是前线指挥，且绳树之死一旦细查他脱不了干系，以这老贼的性子，不可能将事情汇报给三代，更别说告诉给纲手这个容易发疯的女人。
秽土转生？
第二次忍界大战开启不久，大蛇丸恐怕连秽土转生之术都未接触，而药师兜恐怕还处于分子状态，在某个地方游荡。
那么，纲手在使诈？
我露出了破绽？
思绪运转飞快，现实中才过去一瞬间，实心铁管在手掌的挤压下逐渐扭曲。
宇智波秋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亦没有被冤枉的愤恨。
他抬起头，看着被挤压的实心钢管，冷漠地说：
“那是一块铁，没有任何感觉，我也没有任何情感去接受你的伤害，侮辱、谩骂、冤屈。咳···咳”
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纲手手中的力道一松，实心钢管扭曲地不成样子，一个清晰的掌印印在上面。
不，我并不想伤害你。
纲手在心中反驳道，她只是怀疑，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弟弟死得太过蹊跷，她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抱着一种或许宇智波秋真的做了的心态来试探。
若宇智波秋真的清白，纲手绝对不会伤害他。
只是，她所预想的认罪以及反驳都没来，宇智波秋平静地接受了她没有任何理由的栽赃，没有反驳，只是保持自己的尊严与风度。
察觉纲手表情变化，宇智波秋知道，他想的方面对了，接下来还得加一把劲。
宇智波秋像是毫无察觉，用那冷漠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继续加深着纲手心中的愧疚，
“意外与明天，没人知道哪一个先来。我知道你很难过，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你渴望一个犯人出现，将你所经受的痛苦、愤怒一同发泄出去。但那个人，不该是我。”
不，我没有，我只是怀疑，我并不想连累无辜！
纲手退后一步，昏暗的灯光不断晃动，影子与光线相互切割，牢房时明时暗。
宇智波秋在明暗交替中若隐若现，
“虽然，我没有弟弟，甚至没有父母，无法共情你所谓的亲人逝去之痛。但我的部下，无比信任我，认为我可以带他们回家的兄弟姐妹们，他们的死同样令我痛苦、令我后悔。你不该将矛头对准我，在这儿，我是唯一和你有同样遭遇的人。”
文字从宇智波秋口中，飘入纲手的耳朵，无穷无尽的后悔之情，在瞬间将她包裹。
不，不是这样······
“咳···咳咳。”
纲手茫然地抬起头，宇智波秋单手捂住胸口，曾经留下的隐疾在空气不流通的牢房内，成了他最大的负担，他别过头，似不愿让别人见到自己这副脆弱模样。
可宇智波秋眼角无声流下的一行清泪，紧紧按住胸口的手，像是一柄柄利刃，将纲手千刀万剐。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
“抱歉，我只是···有些糊涂，我相信你，我是来帮你的。”
纲手将灯放下，手忙脚乱从口袋中拿出一枚卷轴，正欲打开。
“停下！咳···咳咳”
宇智波秋大声呵斥，咳出一滩鲜血。
纲手握着卷轴的手停在半空，茫然地无所适从。
血！他本就有暗伤，刚刚还被我冤枉气急攻心，又回忆起逝去的部下···都怪我。
“你受伤了！靠近些，我为你治疗！”
纲手蹲下，伸出手跨过牢房的间隙。
宇智波秋冷冷一笑，
“离开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与他们是一类人，为了自己可以颠倒黑白、摆弄是否，为了一个心理安慰可以肆意玩弄他人的生命。离开吧，趁我还能忍受这一切，趁我的慈悲未演变成对你们的诅咒。”
纲手愣在原地，莫大的委屈从心中出现，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生来尊贵，大爷爷是初代火影、二爷爷是二代火影，更是三代火影的徒弟，永远衣食无忧、永远被捧在天上。
所有人都需要接受她的小脾气，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对自来也下重手，可以由着性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宇智波秋没有接受她的脾气，没有因为她的示好而选择再次和好，甚至拒绝了她的好意。
凭什么？他凭什么！
纲手收回手，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
但当她再次望向牢房时，这股火焰瞬间熄灭。
宇智波秋侧对着纲手，光线阴影使得他的大半张脸都没有出现。
唯一能看清的地方，是他的眼睛。
眼角的泪已经干涸，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不适，他沉默无言，一切都写在了他的眼中。
忧郁、悲伤，仿佛在说，我也很脆弱，我也会受伤，不要伤害我。
纲手眼中只剩怜惜，她收起卷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离开。
良久，宇智波秋收起可怜模样，把被咬破的手指放进嘴中，与之前判若两人。